是另找他人,”夜白凉薄道:“我无心此事。”
说着,他冷冷侧目,并不愿与之多作交谈。
他缓缓走到另一边,风轻云淡的便下了楼梯,全然不去看那女子如何神色,仿若孤高而无欲的上仙,冷漠之余,看不出丝毫烟尘气息。
“公子!”那女子唤了一声,朝着夜白的身后道:“你可是与那间屋子的姑娘互生情愫?”
两人既然不是住在一处,那么必然不是夫妻,所以唯独剩下的情况,自然是互生情愫一说。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对她视而不见,如此冷漠?
只不过,她的话刚脱口问出,那头夜白已然抵达楼下,此时人烟稀少,他显然听个正着,却并不作任何回应。
直到夜白的身影消失在大堂之内,那女子才施施然略显失望的停驻脚步。
“小姐,出来已经有两日了,”这时,有黑影自暗处出现:“主子唤您回去。”
“才不过两日而已,”女子嘟囔道:“兄长这样也太过管束严厉了点。”
“小姐,”那黑影无波无澜,再次强调:“主子唤您即刻就回去。”
不是今日回去,而是立刻马上就必须行动起来。
“待我收拾妥当罢。”女子懒懒的回了一句,心思倒是不再落在夜白的身上,毕竟比起夜白,她更为不情愿的是,自己就要这般被‘抓’回去。
“小姐,”黑影道:“主子说了,东西不必收拾,我们会全权处理。”
言下之意,显然在明显不过。
“烦人!”红唇微微撅起,那女子不满的皱着眉梢,冷哼一声便兀自下了楼。
……
……
莫长安和十里那一头,酒足饭饱之余,便开始闲逛起繁城来。原先她一个人的时候,虽也是偶尔走着,但却没有十里来了以后的这般浓烈兴致,这大抵便是女子和女子之间的独特爱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路过皇城脚下,见一众百姓围成一团,一个个皆是品头论足,对着某个事情议论纷纷。
心下微微一顿,十里下意识看了眼莫长安,恰好一偏头,便见莫长安同样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与此同时还冲她微微点头,下一刻便抬脚上前,挤入人群之中。
对此,十里心下俨然并不奇怪,毕竟她也知道,莫长安和夜白此次前来繁城,不是闲来无事的打发时间,而是寻找上古铜镜镜花。正是因着这般缘由,对待一些奇闻怪事,她才愈发显得上心几分。
可以说,从某些方面来看,莫长安这小姑娘瞧着吊儿郎当、整日里没个正行,但实际上却是通透而认真,心思细腻的很。
心中如此思忖,十里便跟着挤了进去,从人群中轻灵的穿过,径直来到了莫长安的身侧。
“皇榜?”她抬起眸子,略微显得诧异。
就见老旧的城墙上,悬着一张明黄色的布告,布告的末尾盖了玉玺印章,一眼便可见恢弘气势,尊贵非凡。
“王上有令,但凡有能人异士能够治好娘娘的病,赏金万两、赐官封府,厚禄供之!”一长串诱人的言词落下,站在皇榜两旁的侍卫面色冷冷,庄严肃穆。
十里闻言,顺势看向皇榜上的只言片语:“合氏王后,身染顽疾月余,经太医院诊治无果,特下放皇榜,召集能人异士……”
“说了那么一大堆,却是没有挑明王后到底生了什么病。”莫长安摇了摇头,嘴角下弯:“看来这王后身上的问题,并不是小毛病这样简单。”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以至于除却十里和周边的几个小老百姓听得清晰外,稍远一些的侍卫并无法在这七嘴八舌的言论下洞悉一切。
“可不是么?”十里跟着沉吟:“说是染了顽疾,但是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想来并不是随意拿捏的准的。”
两人的低声谈话,不期然便入了周边几个人的耳里。还没等到莫长安再次出声,那头便有三四十岁的夫人忍不住插嘴:“两位姑娘看来不是繁城的人罢?”
若是本地的人,大抵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情。
“的确。”莫长安闻言,立即便攒出一个讨喜的笑容来:“这位姐姐看来知道这件事的原委?可否劳烦姐姐告知我们一二,也好让我等心下有数些,莫要犯了什么禁忌。”
她一口一个姐姐,脸上洋溢着天真而无害的软绵笑意,看的那妇人心下开怀,暗自赞叹眼前的小姑娘不仅容貌生的俊俏,就是性子也让人喜欢的紧。
“真是个俊俏的好姑娘,”妇人脱口而出,笑道:“这件事儿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只要繁城当地的人都是略知一二,告诉你们自是无妨。”
说着,她声音愈发低了几分,侧身打算退离人群:“你们随我来,这儿不方便说话。”
她招了招手,转而便带着莫长安和十里离开了人群,三人来到了一旁的光秃秃的柳树下。
“有劳姐姐了。”莫长安作出一个请的姿势,眉开眼笑的模样,很是好看。
“你们想必是初到繁城,还不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那妇人看了眼周遭,见还算安全,便接着说道:“咱们王上和娘娘,一直感情极好,这些年来,从未出过什么不愉的事情。”
“只是,不知怎么的,一个月前,宫中突然有消息传来,说是王后娘娘昼夜难眠,整日里闷闷不乐,同往常很是不同。”
“王上为此,四处招来好些个伶人,专门在宫里头搭了戏台子,供娘娘消遣取乐。”
“只是,这样一连过了七八日,娘娘不仅不见好转,还日渐消瘦,最终太医诊治说是患上了郁思症。”
“王上闻说此事之后,心急如焚。”
“于是,他勒令太医院一众太医医治,扬言说治不好娘娘的病,便要将整个太医院换去。”
“王上登基这么些年,倒是从未因宫中哪个妃子如此大动干戈,那一阵子,可是吓得整个太医院瑟瑟发抖呢!”
“可即便如此,王后娘娘的病情,也丝毫没有稍好的迹象,反而一日日愈渐冷淡,紧闭长生殿,便是王上也不愿见了。”
“为了这般,太医院数位御医被斩杀,一时间整个宫廷人心惶惶,便是我们这等子平头百姓,也忍不住担惊受怕,生怕哪一天陛下怒了,牵连我等。”
说到这里,那妇人脸色苍白,显然甚是畏惧这年轻的天子,毕竟古往今来,单凭帝王的一个怒意,便可伏尸百万。
“直到如今王上还在张榜寻找能人异士,”十里蹙眉,猜测道:“莫非这一个月来,王后娘娘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
宫中突然传出的消息,似乎是没有任何征兆,这合氏王后便染了‘顽疾’。而如今皇榜再次下发,显然王后情况不容小觑。
“可不是么?”妇人闻言,摇头叹息:“最开始王上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