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好半晌,竟是又转了身,朝着酒肆的方向,再度折了回去。
只是,等到他到的时候,便就瞧见莫长安和楚辞已然有说有笑的吃了起来,根本没有一丝他为他离去的愧疚之意。
想到这里,他兀自施法,隐去踪迹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等着那两人用完膳食。
大约一刻钟之后,莫长安和楚辞的的确确皆是酒足饭饱,故而,他们便唤来店小二,打算付了银两离去。
“客官,一共是五十七两三钱。”小二笑眯眯道。
“五十七两散钱对罢?”楚辞伸手去掏了掏腰包,可越是摸索,他便越是眉梢紧蹙。
分明挂在腰间的荷包,不知何时消失了去,连带着荷包里头的好些银子,皆是找寻不到。
莫长安察觉他的异常:“怎么了,九师兄?”
“我……我钱包丢了。”楚辞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道:“也不知何时丢了去,实在令人烦恼。”
“那无妨,我来。”莫长安道:“前些日子从师叔那儿骗了些银子,正巧派上用场。”
说这话的时候,莫长安并不知道夜白就在附近,故而她只顺手去摸自己的袖摆,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已然落在夜白耳里,听得他脸色发黑。
“师妹,你骗师叔的银子?”楚辞又是一震,咽了口唾沫,道:“师叔那般英明神武,也被你给骗了?”
“什么英明神武?”莫长安砸吧砸吧嘴,道:“那狗东西就是人傻钱多,还阴晴不定!”
虽说她真的不打算计较,可一想起夜白这几日的的确确反常的让她觉得无言,便忍不住骂了两句。
“嘘!”楚辞小心谨慎道:“师妹,可别被师叔听着了,小心隔墙有耳。”
他话音一落,莫长安忽然一愣,神色变了几分,道:“师兄,我钱包也不见了!”
店小二:“……”
很好,这两人……是来吃霸王餐的!
……
……
------题外话------
师叔幼稚起来,连他自己都害怕~哈哈,接下来,估计醋坛子要翻了!
172眉间一吻
原本夜白只打算将莫长安和楚辞的钱袋子变走,自己再顺势出来英雄救美一番,只是在听闻莫长安背地里‘非议’他之后,他整张脸早已冷的像冰块那般。
故而,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出面帮衬,而是任由莫长安和楚辞两人借着术法逃离。
等到她们抵达客栈的时候,夜白已然安安稳稳的坐在客栈的屋顶之上,手中浊酒一壶,眉眼凉薄如初。
安置了楚辞,莫长安才寻着上了屋顶,兀自走到夜白的身侧,问:“师叔,那钱袋子的事情,是你做的罢?”
她倒不像楚辞,以为今日只是时运不济,毕竟她时时刻刻都护着钱袋子,时不时拿出来细数一番,才得以慰藉衷肠。
而寻常偷儿根本近不得她的身,唯独能让她联想到的,无非就是夜白。
不过,她不知夜白是之后折返回来,只以为他一开始便是如此。
“什么事情?”夜白面不改色,淡淡凝眉。
“我和九师兄的钱袋子同时丢失,”莫长安道:“师叔,你可不要告诉我,这些与你无关。”
“莫长安,你们丢了钱袋子不去找官府,来找我?”夜白语气飘然,只冷道:“我瞧着像是穷困到去偷窃之人?”
他作出一副有钱人的姿态,手中酒壶摇了摇,莫名矜贵而清雅,看的莫长安忍不住咽了咽唾沫,深觉这狗东西容色诱人。
“咳,我知师叔是有钱人,也不是来找师叔算账之意。”莫长安道:“只不过,我那钱袋子里头有十里送我的东西,师叔若是愿意归还,我既往不咎,如何?”
一边说,她一边踩着瓦片,轻灵的便坐了下来。
夜白也不傻,就见他眉梢一挑,摆明了要抵死不认:“我没有拿你的钱袋子,何来的归还一说?”
他要是真给她,不就是承认了自己偷了钱袋?如此不耻的行为,自是他万万不能认下的。
“师叔,你是非要和我闹腾不可?”莫长安龇牙,恶狠狠道:“我都说了不与你计较,你还不愿物归原主?”
那前袋子里头,都是她素日里搜刮的‘民脂民膏’,若是就这样消失了去,她还不得心疼到哭?
“我没有拿,如何归还?”夜白依旧板着一张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兴许你是落到了某个地方,亦或者被旁的偷儿顺手摸去,也指不定呢?”
“夜白,你这人怎么顽固不化!”莫长安怒瞪着他,道:“我知道是你拿的,你如此遮掩又有什么意思?若是让我搜着,你该当如何?”
“搜?”夜白眉心一动,手中酒壶微微顿了顿,低低斥道:“你要搜我?成何体统!”
他好歹是长辈,随意便被这晚辈搜身,难道他不要面子?
“我不知什么体统不体统,我只是知道,你这狗东西拿了我的银子不还,天杀的!”话音未曾落下,莫长安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伸手探头,想要自他腰间躲过无量钱袋。
她了解夜白的习惯,知道他是个喜简单的人,大多数东西,他都揣到无量钱袋之中,故而只要拿到他的无量钱袋,总归能搜到她要的东西!
“莫长安,你这是胡闹!”夜白一个躲避不及,下意识腾出手来拽住她的胳膊,不让她上下其手。
只是,原本他手中还掂着个酒壶,如今因着突如其来的情况,又一时无法丢去,毕竟这一下滚落,少不得要砸伤客栈外头,来来往往的凡人百姓。
“你才胡闹!”莫长安冷哼,知道他如今腾不出手,故而,她速度极快,另一只手一转动,眼见着就要触到夜白的腰际。
她要的是无量钱袋,但夜白哪里知道?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自是想得偏差了几分,于是两相争夺拉拽之下,就见他忽然用力一扯,将莫长安整个人扯入怀中,两人顿时便又呈出一上一下的姿态,暧昧而相触。
莫长安一愣,似乎没有料到夜白会如此行事,只是,心下一想到自己的白花花的银子,她瞬间便咬了咬牙,来了一招黑虎掏心,寻思着借着这个机会,趁其不备,拿下无量钱袋。
可她终究是低估了夜白,在她微微动弹的瞬间,夜白便已然将手中酒壶施法丢到一旁安全的位置,而后他稍稍转身,想着避开莫长安的五指……然而,谁也没有料到,诡异的一刻,就在彼时,发生了。
“师叔,我是不是……摸到了什么……不该摸的……的东西?”小姑娘咽了口唾沫,秀气白皙的五指忽然触到一个软乎而略微感触诡异的东西。
“松手!”夜白声音徒然暗哑,语气稍重:“莫长安,松开你的手!”
莫长安顷刻间脸色一红,如云霞般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