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毕竟楚辞做的吃食,实在是她最欢喜的,可奈何前两日她葵水来的突然,整整两日她的胃口都变得极差,好不容易今日好些了,楚辞却又走了。
她这也算是完美的和佳肴错过,苦了自己。
“只是吃食?”夜白挑眉,心下倒是舒心几分。
若只是吃食的话,倒也还好,他倒是不介意将这妮子带出去,吃香的喝辣的,让她尽早忘了楚辞。
“当然不止是吃食了。”若她点头的话,岂不是说明她薄情寡义、见利忘义?
所以,这个无情无义的锅,她觉得不能背下。
可莫长安到底是忘了,夜白这会儿的确欢喜她,乍一听她如此回答,心下自是愈发不喜。
“那你是惦记他这个人了?”夜白睨了眼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以至于不让自己瞧着,太过一副‘妒夫’的模样。
“呃……师叔。”莫长安回过神,忽然认真起来:“若我说欢喜师叔,师叔可是欢喜我?”
她是个直接的姑娘,有一问一,有二说二,她觉得自己和夜白没有可能,便不会、也不愿接受他的好意,与他暧昧不清。
可这个节骨眼,她觉得夜白是个心高气傲的,若是她冒然询问,恐怕这厮会为了面子二字而掩饰一二。所以,她反其道而行之,故意抛出自己若是喜欢夜白的假设,如果夜白也欢喜她,想来不会对此隐瞒。
夜白心下一顿,面上风轻云淡:“为何如此问?”
“我觉得……师叔近来对我很好……不,是极好。”小姑娘道:“这种蓦然的好,让我私以为,师叔莫非对我……上了心?”
“可你方才说,你对甚是我欢喜?”夜白淡淡扬眉,一张如珠似玉的脸容,看不出喜怒忧心。
甚是欢喜?
莫长安嘴角一抽,心道,这狗东西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她方才只不过‘欢喜’二字说着,哪里说过什么‘甚是’了?
心下腹诽的厉害,她面上丝毫不显,只点了点头,道:“那师叔呢?”
言下之意,就是她对夜白也是心悦,所以才立即问他,他对她如何看待。
夜白闻言,心中一喜,可偏生他敛了眉,不露声色的将所有心绪收起。
“莫长安,你我师叔侄关系,你如今觊觎我,本就是违背了纲常伦理。”夜白一脸正色,肃然道:“你如是将这份欢喜放在心里,或许我们还能好生以师叔侄的关系相处,可你如今却是……”
他正要说,如今她这般表达了心中情意,或许这师叔侄关系再当不得……但若是她乖觉一些,他倒是可以考虑一二。
一想到小姑娘素日里的嚣张气焰,夜白便觉得,自己此番说词,定然能够扬眉吐气一次,好歹让她诚惶诚恐,今后才能死心塌地的待他。
可他所有的傲娇心思还来不及挑明,就见那头莫长安一脸欣喜,猛得点着头,打住他的话:“不喜就好,不喜就好!”
“莫长安,你什么意思?”夜白脸色微变,仿若被猝不及防的大雨淋了一身。
“我就是字面意思,方才那欢喜之言,不过是逗逗师叔罢了。”小姑娘煞有介事的拍了拍胸口,一脸后怕:“还好师叔也知道,咱们只是师叔侄关系,乱不得纲常。”
说着说着,她便笑了出声,那喜滋滋的小脸儿,堪比得了金银财宝,好不自在。
她自以为,都用了这般圈套让夜白钻,既是他没有钻进来,便意味着他对她并不觉欢喜。或许近日来的善待,也只是因为他良心发现,觉得从前他实在‘禽兽不如’……再不然,他就是回忆起那件旧事,心知自己亏欠了她,才如此换了姿态。“如果我说是呢?”夜白看着她,眼尾泪痣灼灼,如妖如仙:“莫长安,你待如何?”
这个是,回答的莫长安先前的话,她问他,可是欢喜她……不过,他回的太过突然,小姑娘俨然不知所以。
就见她一边拿起茶盏,一边往嘴里送去:“师叔说什么?”
什么是不是的?搞得她一头雾水。
她下意识喝了两口茶水,不以为然。
“我说莫长安,”他道:“你方才问我可是欢喜你……是也不是?”
嗯,她是这么问过。
莫长安点头,可忽然想通了夜白话里的意识,眸子转瞬便瞪大了起来。
她难以置信的瞧着他,一口茶水也随之喷了出来,要不是夜白闪的及时,恐怕要被吐一脸的水。
“这样吃惊吗?”许是欢喜之意说出口后,夜白忽然释然起来,脸上顿时有了三分若隐若现的笑意:“莫长安,你的胆识呢?去哪儿了?”
他一边说,一边还不忘拿了帕子试图为她擦拭唇角的水珠,如此柔肠百转,看的莫长安直直吞咽口水。
“师叔,您……您老没有开玩笑罢?”她惊悚的躲过夜白的触碰,但还是不客气的夺过他手中的帕子,兀自擦嘴:“这种大事,开不得玩笑的哈。”
“莫长安,我可开过玩笑?”他道。
“开过啊!”莫长安理所应当点头,道:“师叔时常开一些冷玩笑,难道不是吗?”
夜白瞧着极为正经,可熟悉了他后,莫长安哪里不知道,他也是腹黑至极,尤其他时常一脸正色,但做出来的事情却是与之大相径庭。
夜白:“……”
本来还算是严肃且暧昧的场合,不知为何,被莫长安这般‘不识趣’的挑明之后,有些索然无味,甚至他这会儿竟是还有些……想笑?
被气的想笑?
“莫长安,我无比认真的与你说……”他终究还是深吸一口气,道:“虽然我不愿承认,也不想如此,可实实在在的,我就是对你心中欢喜,你笑起来的样子也好,你骂我时的无赖也罢,莫名的,我就对你甚是在意。”
他从不知,欢喜一个人是何种感觉,也从来不愿知悉这种感觉,他是个极度禁欲之人,二十年来不曾有过心动,无爱无恨,是他以为一生都会存着的心境。
可奇怪的是,这个唤作莫长安的小姑娘,笑起来唇边梨涡深深的小姑娘,不知何时入了他的心房,每时每刻的都叫嚣着存在,以至于临到这时,他才恍然醒悟,原来这就是情爱。
夜白的直接,到底是让莫长安微微一愣,她皱了皱眉,一时间哑然不知所措。她本想问夜白欢喜她什么,可夜白的回答如此干脆,干脆到她即便不去询问,也知道那股子无奈。
惆怅的叹了口气,她斟酌了片刻,才静静然道:“可我对师叔……没有那般心思。”
轻飘飘的几个字落下,一股子求而不得的落寞,紧紧将他包围,他极致骄傲,极致傲慢,可不知为何,即便到了这个地步……即便他是该飒然的转身离去,夜白还是挪不开腿。
“如何才能让你有那般心思?”他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