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样问着,几乎脱口而出,寂静却也卑微,可他不觉苦涩,仿佛只要看着她,他便心满意足。
“呃……这是个好问题。”莫长安摸了摸鼻尖,拿不准主意:“可惜……我自己也不甚知晓。”
或许,夜白的欢喜,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令自己反感,至少在这方面,她坦诚,夜白也一样直接干脆。
两个直接干脆的人撞在一起,即便没有火花,也不至于太过难堪。
夜白见她一脸茫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碎发,低声道:“那便由着我来摸索,如何?”
他见过沈惜年的痴情,见过赵瑾的沦亡,见过燕黎为一个女子不要江山,所以这一刻,他明白有些爱恨,不是他想便能要的。
如今莫长安对他谈不上欢喜,虽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他以为,小姑娘还是年纪尚小,懵懂不知情爱,只要他牟足了劲儿去追逐,总有一天能将她俘获在怀。
想到这里,夜白顿然觉得有几分羞耻,这般心思来的莫名其妙,他忍不住去揣测,莫长安对此……该是如何想他?
本以为该是惊慌失措的小姑娘,忽然便托腮望着他,问:“师叔,我……冷静片刻,可行?”
“好,你冷静。”夜白颔首:“不过,先点几道菜,让你冷静,如何?”
他倒是怕她饿坏了,毕竟这两日她食欲很差,吃的极少,夜白一一都看在眼底。
“?好!”莫长安忍不住嘀咕:“师叔其实……也不算很讨厌。”
“我听到了……”夜白嘴角一抽,看她:“莫长安,你似乎从一开始便不喜我的很?”
他好歹也是子规门的传奇,虽然他不在意这些,可心中知道,那些个后辈对他甚是崇敬,就如楚辞一样,初见他便毕恭毕敬。可莫长安却截然不同,怎么与他唱反调气他,她便怎么行为。
“师叔是当真心大,回忆不起来了?”到了这个节骨眼,莫长安知道,自己是仗着夜白的欢喜,有些肆无忌惮了:“师叔从前对不住的时候,想来都是云烟了啊!”
她嘲讽一勾唇,顺势唤来了店小二,点了几道最贵的吃食,心想压榨一番这狗东西,也是乐哉……乐哉!
“我从前对不住你?”夜白思忖:“何时?”
“就五六七八年前呗。”莫长安冷哼一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发梢:“这样罢,师叔如是回忆的起来,我便考虑让师叔追逐着我,若是师叔回忆不起来……”
“小妮子胆儿肥了!”夜白眯了眯眸子,道:“竟是拿这件事威胁我?”
他话音一落,莫长安便觉腰间坠感消失,猛然低头的一瞬间,那满满一袋的银钱再度消失了去。
“夜白!”莫长安咬牙切齿,怒道:“你这狗东西,快把姑奶奶的钱袋子还来!”
“嗯?”夜白不温不火,挑眉道:“还威胁我吗?”
“你……你这狗东西!”莫长安起身,瞪着眼睛:“方才还说欢喜我,还说好生待我,现在就转脸偷我钱袋子,你无耻!”
她气哼哼的说着,全然忘了自己是在客栈的大堂,如此‘洪亮’的声音落下,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的眸光。
就连正在下楼的三七和殷墨初,也双双愣住,难以置信的看着夜白和莫长安,心中深觉方才听到的话很是诡异。
……
……
------题外话------
师叔是个很皮的忠犬哈哈
181论师叔的哄人方式
小姑娘脾气火爆,被夜白一激怒,便有些情绪失控,再加上这几日葵水的影响,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众人已然面面相觑的瞧着她,四下顿时寂静无声。
她瞧着这般场面,先是一愣,随后面皮子极厚的便一本正经的坐了下来,压低了声音道:“夜白,快把钱袋子还给姑奶奶!”
她掌心朝上,颇有几分咬牙切齿之意。
“你还威胁我吗?”夜白挑眉,瞧着很是欠揍。
“不给我是吧?”莫长安深吸一口气,道:“行,你不给我。”
她说着,腾然起身,便转而踏出了客栈,那股子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愣是夜白,也有几分诧异。
可小姑娘俨然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更是没有寻常时候那般好说话,她今日气恼的狠了,夜白却还在与她硬碰硬的,如何能让她不甩脸离去?
就在她身影消失的那一瞬间,客栈再度恢复热闹,三七和殷墨初对视一眼,正思忖着如何是好,那头夜白忽然出声,道:“三七,你过来。”
这话,是对三七说的,且他语气中的漠然,丝毫不像是与莫长安说话时的鲜活,仿若换了一个人。
“呃……君上有何吩咐?”三七觉得颇有些尴尬,但寻思着夜白或许是要问莫长安的事情,心下倒是少了几分畏惧。
唯独殷墨初瞧着,有些看不过眼:“夜白,你这什么意思?三七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他气不过夜白这般高高在上的模样,恨不得撕了这张出尘潋滟的面容,可奈何,他的确修为不敌她,哪怕是他最鼎盛的时期,也未必是夜白的对手。
殷墨初的斥责,让三七下意识一愣,但她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随之上前,坐到一侧:“君上有何吩咐?”
说着,她没有去看殷墨初,心下却是叹息一声,这臭狐狸难得有点儿良心,知道维护着她一二,但说实话,若是他知道夜白究竟是谁,大抵便不会有这般勇气了。
那头,夜白语气寡淡,问:“方才你见着的一切……有何想法?”
有何想法?
三七嘴角一抽,心下纳闷,自己不过才见着莫长安甩脸离去罢了,还能有什么想法?更何况,她其实摸不准,夜白想要得到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果然,上天总是公平的。”殷墨初手中折扇一开,忽然扯出一个戏谑的笑来:“连女子的心思都不甚懂,竟是还想让莫长安对你死心塌地?”
殷墨初在魏国,一向是个风流公子,烟花酒肆,琳琅巷尾,是他再不能熟悉的地儿。故而,对女儿家的心思,他自是摸得很透。
而如今,他也不必揣测,只一眼便知道,夜白对莫长安心中欢喜,却不知如何讨好,临到这个节骨眼,竟是还将她气的厉害,也没有追上前去挽留。
由此可见,夜白这个人啊,天赋异禀不假,可在情事上,倒是欠缺许多,要说是榆木疙瘩,也不为过了。
出乎意料的,即便瞧着殷墨初的‘嘴脸’有些厌恶,夜白还是心平气和,淡淡道:“你有什么高见?”
言下之意,便是虚心讨教了。这一幕看的三七一愣一愣,简直难以相信,眼前的人会如此好脾气。
“高见倒是没有,”殷墨初一笑,妖孽十足:“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只是我近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