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恰当的时候,肖想着自己不配拥有的东西!”
戚贵妃深吸一口气,不再去追究那些情爱是非,只一心惦念着自己的孩子:“就算陛下对我无意,可荣儿是陛下亲生的骨ròu,为何陛下要如此无情,连荣儿也不管不顾?”
“朕说过,你肖想了自己不该肖想的东西,那荣儿的命便只能当作你的赎罪……”那双多情的眸子,变得很是冰冷:“你欠了笑笑的,终归是要还的。”
五年前虞笑怀了孩子,他知道是陵羽的,也曾动过想要夺去那孩子性命的打算,可到底他还是下不了手,他看得出来,虞笑对那孩子视如珍宝,若是那孩子死了,虞笑……大抵也活不下去了。
所以,他适时打住了心思,甚至于在那段时间,他一度想着,即便有朝一日,虞笑要他将江山交于陵羽的孩子,他也会想也不想的便点了头应下。
毕竟在很早之前,他对虞笑心中欢喜,可为了心中图谋,亲手将她送给陵羽。在那之后,他一次又一次的午夜辗转,可他也无数次说服自己,成大事者,不拘泥于儿女情长。直到他什么都得到了,江山、权势、威望、美人,所有的一切都得到手中,唯独失去了挚爱的那一刻,他忽然发现,这世上,什么也比不得虞笑对他来得重要。
可吴幽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算到,他灭了心思,戚贵妃却动了杀念……那一年,虞笑喝下藏红花,一度死去,若非他竭尽所能,虞笑早早便随着腹中的孩子,一起下了阴曹地府。
但再醒来时,虞笑便彻彻底底变了一个人,吴幽知道,那是绝望到了谷底的恨意,她以为是他授意戚贵妃,杀了她腹中的孩子。可他没有解释,甚至连澄清的意向也没有,他生怕虞笑杀了戚贵妃,了却心中的仇恨后,便永远离开他。
纵然如此,这件事还是像刺一样,深深扎在他的心中。他不止一次想过,若是当初没有戚贵妃的下手,虞笑顺利产下孩子,如今或许她不是这般模样,他也不会如此痛苦的度日。
戚贵妃哪里知道这些个绕绕弯弯,她只是觉得委屈而恼怒,下意识出声质问:“你们一个两个,皆是说我欠了她,可我若是当真欠了她,那崇彻又是如何诞下?再者说,陛下可以不顾念我,但荣儿是陛下的亲生骨ròu,陛下这些年的恩宠,难不成是假的吗?”
“朕说过,皇家素来没有什么情意可言。”然而,她的声嘶力竭,却只是换来吴幽的冷漠待之:“荣儿是你的孽,你若是要救他,该指望的不是朕,而是你自己。”
他知道,虞笑同戚贵妃说过条件,只是具体什么,他不得而知。
有那么一瞬间,戚贵妃心如死灰,她死死盯着吴幽,掌心生疼:“陛下可知,她要我做什么才愿意放过荣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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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慕容娴雅(下)
有那么一瞬间,戚贵妃心如死灰,她死死盯着吴幽,掌心生疼:“陛下可知,她要我做什么才愿意放过荣儿?”
“朕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吴幽淡淡偏过头,不去看她,只漠然道:“朕已然言尽于此,你若是想救荣儿,便自去寻她,其他的……朕爱莫能助。”
“爱莫能助?呵,好一个爱莫能助!”戚贵妃咬着唇,眸底有不甘浮现:“陛下就这样爱她,爱到哪怕将皇位拱手让人,也在所不惜吗!”
她不信,虞笑残害宫妃的事情,他不知道,她也不信,朝堂上那些个事情,他统统不知,从前她觉得是他病得糊涂了,如今看来,其实是她自己糊涂了才是啊!
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在眼底,只是不愿也不想干涉罢了,江山美人……转瞬让她恍然大悟。
“无事便退下罢。”吴幽不再去看戚贵妃,只眉眼平静,不复当年多情而又野心勃勃。
“好,臣妾退下。”戚贵妃抬眼,恨意漫过:“既是陛下不仁,我便也再不顾念其他了。”
她毅然决然的转身,楚楚可怜的面容,让人看不清神色几何。
虞笑让她做什么,她本想与吴幽倾诉,可如今他既是不听,她就不再费心与他说起,只是,她满心的屈辱,此时已然成了不甘与报复,人心复杂,叵测难懂,大概便是如此。
……
……
正是时,洞穴之中,慕容娴雅依旧神色恍惚,回忆着过去种种。
她看着莫长安,忽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面容凄楚而哀伤:“你可是知道,从一开始就心中明白自己是旁人的替代品,是何等感受?”
何等感受?
莫长安想,这感受其实有些说不得、道不得,但如是事情落在她的头上,她不会甘之如饴,不会任由自己陷入其中,毕竟相较于情爱来说,喜乐安康的活着,对她来说更是重要。
但她知道,每个人都是极尽所能的不同,正如虞笑和慕容娴雅一般,面容一致,可对待吴幽、对待情爱之上,她们的选择截然不同。
显然,问出这话的时候,慕容娴雅并不指望莫长安回答她,她只是兀自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你怎么会懂呢?你和我啊,根本不同!”
她指的不同,是在于夜白对莫长安的关怀,只要是个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纵然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但夜白却还是朝着莫长安的方向站立,时不时看一眼那小姑娘,明摆着尤为在意。
“我生来虽不是泼天富贵,应有尽有,但到底我父亲和母亲待我,极好……极好。”慕容娴雅继续道:“我一个人连带着他们本该对笑笑的宠爱,也占了彻底,所以自小而来,便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唯独公子……他是我求而不得的执念,所以,就算知道他把我当作笑笑的替代,就算看着他对笑笑温柔非常……我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每日里周旋于两地。”
她回到慕容府后,只字不提在吴府门前看到的所有,第二日,她依旧递了拜帖,如最初时候那样,提前知会吴幽。
但她没有想到,吴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再见她,他让管事转告她,府中事情许多,烦扰非常,要她下一次再去。可男人的话,从来不可信,他的下一次,总是有更下一次,整整一月,她见不到吴幽,连日的等待,耗去了她所有的耐心。
她存着一丝忧心,再一次省去递拜帖的流程,兀自一人顾着别家的马车,来到吴府府外。她下了马车,悄然躲在巷角的一侧,等着吴府开了屋门,从里头走出两道身影。
好在这一次,她并没有见着虞笑与吴幽在一处,而是见着陌生的身影,站在虞笑的身侧。
“你前些日子与我的茶叶,喝起来很是甘甜。”那男子侧眸看她,温润而秀气:“你是在哪儿买的,今日带着我一同去?”
“喝起来甘甜就对了。”虞笑哼笑一声,双手环胸:“那可是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