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瞧十里对此,可是抗拒的厉害?”她不吝指教,笑眯眯道:“基本没有什么太过于反感的表现,对罢?”
见她一副经验老道的模样,夜白挑眉视之。
莫长安道:“这也就是说,郎有钱……啊不对,是郎有情妾有意,只是碍于时日罢了,终归有一日是要捅破窗户纸,交代清楚。”
“所以?”夜白依旧不明,等着她接下去说道。
“还所以呢?”莫长安扶额,深觉夜白这厮是没救了:“都郎有情妾有意了,萧然仙君这般小小的试探,可不就是抛砖引玉,绝妙好计吗?”
夜白凝眉,提道:“十里的确还是有些反抗之意的……虽不甚明显。”
“啧啧,师叔混迹江湖这么些年,都是不知道男女之情?”莫长安摇头,叹了口气:“咱们呢打个比方。比如师叔你……啧,不行,这比方太恶毒了,万一成真了怎么办?”
她要打什么比方,夜白心中一清二楚,无非就是将他比作萧然,她比作十里。可他就是不明白,为何连一个不可能的比方,她都这样害怕成真?
心下有些许不悦,就听夜白冷冷道:“莫长安,你究竟还讲不讲了?”
“讲讲讲,”莫长安嫌弃道:“那就打一个……嗯,姜衍的比方好了。比如这事儿发生在姜衍和……”
话还未说完,夜白便接口,一本正经:“姜衍和殷墨初身上。”
“噗……哈哈哈。”莫长安一口气喷出来,忽然便笑的花枝乱颤:“我说师叔,您老咋这么幽默呢?我先前怎么就没有发现?”
把殷墨初和姜衍凑在一处,也亏他想的出来。这画面一出来,简直美的她都不敢看了。
“继续说罢。”夜白显然不觉哪里有趣,只偏头看了眼,见十里和萧然仍是静默不动,他忽然反省起自己来。
为何他要与莫长安打赌?为何他这会儿又在听她耍嘴皮子?
一切来的莫名其妙,却又在情理之中。
“行吧,师叔既是难得如此孜孜不倦,我便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她道:“比方说殷墨初是个……不过话说,师叔你是想将谁看做姑娘?”
夜白:“……”
见他没有反应,莫长安继续问:“还是说想着两人都是男子的情况?”
“算了。”夜白叹息:“我不想听了。
莫长安:“???”
善变的男人?
虽对夜白有些无语,她还是道:“那不听就算了,泣血总该还我?还有五十两银子和道歉……”
“给你一百两,”夜白一派风轻云淡,道:“道歉便免了,如何?”
“不可能!”莫长安伸手,哼道:“师叔未免太小看我了,我会是那等子为了钱财,而舍弃信仰的人?”
夜白很是沉着,淡淡问道:“一百两,外带一件灵织世家所造的斗篷……如何?”
“哈?”莫长安瞳孔一缩,露出一抹正直的笑来:“其实信仰什么,都不过浮云罢了,师叔您看什么时候给我斗篷?”
她笑眯眯凑上前去,自认为笑容可人,十分讨喜机灵。
夜白:“……”
“还是说,师叔是在诓骗我?”见夜白不言,莫长安立刻挑了挑眉,一副就要翻脸的模样。
“给你做件新的斗篷,”夜白抿了抿薄唇,回道:“还是说你要旧的?”
言下之意,便是新的斗篷要耗费一些时间,须得等待。
“成交。”莫长安点头,满意道:“喏,那先把一百两银子和泣血还给我,我好久没仔细照镜子了。”
夜白:“……”
他难道还会赖了她不成?
……
……
136若即若离的爱(上)
一直到萧然睡去,十里才急急忙忙起身,她兀自一人跑了出去,就像做贼了一般,慌乱的不行。
萧然醒来之后,她多次纠结于他是否还记得醉酒的事情,只瞧着他云淡风轻,一如往常,她那颗无处安放的心,终于还是沉了下来。
有的时候,她也会去想,那温热的怀抱,究竟是不是她做过的一场梦,梦醒了便再不剩什么。
这大概,是少女怀春的懵懂与伤情。
就这样过了好些时日,直到九重天的盛宴结束,十里也没有再见到南海的六太子,敖南胥。
时间久了,十里便渐渐淡忘了那一场黄粱之梦。可命运偏生在这一刻,又开了个荒唐的玩笑,让她那消失已久的怦然心动,再次回来原点。
灵山有消息传来,说是黑鹰族再次来犯,这一次百川依旧勾结了其余几个部落,似乎当真要将灵山的火凤一族铲平。
悉知这些时,十里还在兰芝殿过着岁月无忧的日子,萧然几日前去了东海,听说东海龙王的大孙儿刚刚满百日,特邀了天地上神前来参宴。
十里本以为,依着萧然那般不喜热闹的性子,大概是会推拒一番,只是没有想到,萧然这一次接了请帖,二话没说便领着清风入了东海。
对此,十里有些不解,同时也的确介怀于心,她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姑娘,也看得出来,萧然其实并不想让旁人知道她的存在,无论是九重天的宴会还是旁的什么上仙拜帖,他从来不曾带她出席,更勿要说当着四海八荒的面,承认她这个徒弟。
故此,十里才从未唤过他一声师父,只素日里以仙君称呼,一如所有人那般,恭敬而……疏离。
这一次,十里依旧沉默以对,只是接到灵山传来的消息时,她竟还是第一时间想到了萧然。
可越是这般,她便越觉得自己太过可笑。所以这一次,她孤身一人回到了灵山,想着作为火凤一族的凤主,她到底是该独当一面,成为全族的依靠。
回到火凤族的时候,百川等人已然打破萧然布下的结界,好在她抵达的恰是时候,赶在了两方交手之前。
“凤扶桑?”百川高展羽翼,眉心有冷厉划过:“看来百年不见,你是长大了。”
“我知你终有一日是会再次来犯,”十里淡淡抿唇,眸底有深色浮现:“我等了你几百年了。”
当年黑鹰族联合其余两个族落,杀她子民无数,这仇,她不会不记得。
百川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你很恨我?”
他低低笑着,与萧然那种温柔的笑不同,百川的笑更为杀伐决绝,让人不觉而栗。
“恨?”十里淡淡开口:“我为何要恨你?”
“不恨?”百川挑眉,眸底深深:“那看来凤主是极为大度的……毕竟我手中可沾染了你凤族百余条命!”
他的话音才一落地,四周的年轻火凤便齐齐怒目,若非十里没有下令,这些火凤便就要冲出前去,为亲族之人,报仇雪恨。
“那是仇,不是恨。”十里望着她,眉眼很浅:“十三公主的死,你怪在我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