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无底深渊。
“我是听我家仙君提起过,说是几日前收到了一张请帖,只是……”蓝裳仙子发髻上流苏微微摇晃:“那南海的七公主不是死了多年吗?怎的还能与萧然仙君成亲?”
“我也纳闷儿呢,当年她的元神不是被撕碎了?”若非当年元神被撕碎,连一半儿也拼凑不了,南海龙王又怎么会领着虾兵蟹将,踏平了整个蹉跎山?
“你们不知了罢?”那最初开口的小仙娥一笑,压低了声音:“七公主当年其实还是存了几分元神,只是还有一些散落到了地府各处,其中有一半儿,就在如今火凤凤主,凤扶桑的身上!”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重重落下,惊得在场所有人,皆是震悚而难以置信。
可她们转念一想,仿佛有些可信。
千年之前,七公主元神被毁,而凤扶桑又是未满千岁……也就是说,七公主亡故在前,凤扶桑诞生在后。
若说凤扶桑的确存了几分七公主的元神,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那就是说,七公主的转世……是凤扶桑?”蓝裳的仙子提出心中疑惑,毕竟素来元神便是与转世一说有着极为深切的联系。
“非也,”那仙子道:“七公主的元神只是宿在了凤扶桑的身上罢了,她借着火凤族的灵山养精蓄锐,只等着有朝一日能够回到原主身上。至于凤扶桑……她还是她,与七公主其实不是同一个人。”
“难怪了,”有人思忖道:“我先前见过几次凤主扶桑,她那张脸容,简直和七公主一模一样,可论说性子,却是大相径庭。”
三七是个爱笑的姑娘,年少时随着几个哥哥混迹人间,游走仙界,尤其她六哥敖南胥,更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
因着这个缘故,三七在九重天,也算极为讨喜,和绝大多数的仙娥仙子的,极为相熟。
她性子跳脱,不比十里来的沉稳,若非容貌上一般无二,其实并不像是一个人。
“那你说,这萧然仙君可是想着借凤主的一半元神,让七公主复生?”也不知是谁,低低问了一句。
藏在一旁的十里,早已脸色苍白,眸底空洞一片。
她再也听不下去,更做不到将所有的计较都放在心尖。可那些话,还是一字一句入了她的耳里……所有人都在说,她其实不过是三七的一个替身罢了。
如此的骇人听闻,令人颤栗。
可她偏生不信,哪怕心中已然信了五分,还有五分却抱着对萧然的那份爱意,强行支撑。
她们说,那张请帖上,写着萧然和三七的名字。
她不信,所以孤身一人,去了月神殿。
月笙不日前,下了凡历劫,到底不是回来的时候,可依着萧然与月笙的关系,想来即便他不在,也会将请帖送去。
她一路,沿着从前随着萧然一同踏过的小道,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到了月神殿。
原本她在来的路上时,许多人对她指指点点,言词中皆是惊诧,大抵无非两句话:这人是谁,怎的与南海七公主如此相像?
这人该不是七公主罢?我从前见过她,是个惹人欢喜的小姑娘……不会是这般冷淡的模样。
一字一句,犹如钉子,深深扎入她的心尖,让她鲜血淋漓。
她就像是没有灵魂的影子,不闻不问,不看不听。只一心朝着月神殿走来,仿若孤魂。
她年少的时候,随着清风四处闲逛,可出门之前,萧然总会用术法为她幻颜变貌,而后,她修为渐渐升了上来,人也渐渐长大,萧然便不再让清风带她出去。
直到如今,她才知道,无论是幻颜术还是将她留在兰芝殿,一切的一切,皆是因为,她与三七生的如此相像。
越是靠近月神殿,便越是冷清一片。
纵然月笙不在,这月神殿也再没有那么多人敢靠近,这成了九重天大部分人都共有的一个习惯,唯独她特立独行,偏生来了这处。
为她开门的,是月神殿的两个仙童,一个叫恕己,一个叫奉出有声播音啦,柿子和子衿已经出来了,等你们来撩~在喜马拉雅f搜索:嫡女权谋,或者凉薄浅笑,都可以听到哦~
138情深缘浅
三七从前喜好玩乐,整日里跟着兄长四处胡闹,实际上并未多么努力修习术法,故而临到这般节骨眼,她自是不敌修炼几千年的梓辛山神。
谁也不知在那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等到萧然等人得了消息赶到的时候,三七的元神已然被梓辛取出。她似乎是痴狂成魔,拿了三七的元神威胁萧然,想着令萧然屈服,从此与她在一起。
“萧然仙君活了千万年,如何是她一个小小山神可以拿捏的住?”绿萼嗤笑,眸底满是回忆与叹息:“梓辛在知道萧然不打算同意的时候,发了狂便将三七的元神捏碎,萧然阻止不及,便只留住了几缕神识。”
“那一日,四海八荒,无数上仙都见着萧然从蹉跎山离去,怀中抱着一个三七,只是三七再无法展颜一笑,让他斥一声……顽劣。”
这就是为何,三七分明与十三公主不同,却还是为了一个人落得如此下场。
南海龙王为此,伤心欲绝,他怒气冲冲,带着敖南胥,率了虾兵蟹将,将整个蹉跎山踏平,至于梓辛据说是死在了萧然的手中,最终灰飞烟灭,尸首无存。
在没了梓辛这个山神守护之后,蹉跎山开始荒凉阴沉,妖鬼横生。而直到如今,才有了画皮师的介入,作恶多端。
……
……
十里没有追问什么,她甚至连开口也是不愿。
她心中明白,绿萼的话其实统统都是真的,不论是三七与萧然之间的爱恨,还是她与三七之间的瓜葛,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荒唐的自以为是罢了。
至始至终,她只是三七的替代品,一个载着她元神的替代品罢了。
而萧然,大抵……从未爱过她。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兰芝殿,萧然尚且还未回来,清风也不知他出去过,一切如此熟悉,又这样陌生。
她本就不是兰芝殿的人,如今更是形单影只,处在喧嚣的寂寞之中。
手心那张请帖,被她纂在其中,一直没有拆开。
她恍恍惚惚,坐在窗台旁边,一坐便是整整一日。
直到晚间时候,萧然回到兰芝殿,她还一动不动的坐着,仿若未闻。
“夜里头这样凉,怎么不多穿着衣裳?”他踏进屋子,随手取了一旁的大氅,打算为她披上。
九重天的夜,不比凡间来的温和,这里的han冷,便是上神,也感受的真切。
“怎么不说话?”他不知她所见所闻,只倾身上前,为她披上衣物,淡笑:“可是想我了?”
素日里,萧然私底下其实也是这般没个正形,尤其只有他与她的时候,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