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散仙诀的影响,术法难以恢复,这导致我寻常说话做事呢,总是力不从心。”
一边说,他一边挑眼看着夜白,暗示的意味极为清楚。
他要夜白做的,就是将他身上散仙诀的禁锢消去,否则,他不会愿意实情告知。
殷墨初的自信落在三七眼中,颇有几分无奈,但她其实不知,殷墨初在魏国,算是极为出名的浪荡公子,这一点夜白知道,莫长安也知道,唯独她对此一无所知,故而才以为他提出的条件,夜白未必会答应。
出乎意料的时,夜白没有嗤之以鼻,他只轻轻松松的点了个头,便挥了挥袖摆,神色如常:“现在,可以说了?”
他语气丝毫没有起伏,冷的就像十二月的天一般,硬生生将这‘求人’之举,变成了‘命令’一般的口吻。
感受到丹田内涌出的仙力,殷墨初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转瞬便收了手中的折扇,试着运起一方真气。
果不其然,如今自己的气息十分畅意,再不比先前一样,仿若被什么堵住了那般。
“夜白,没想到你果然是个厉害的。”他脸上漫过一抹欣喜,随意便开口说了那么一句,明摆着发自肺腑。
他受散仙诀影响,自魏国遇着莫长安之后,便气息不通,如今夜白不过弹指一挥手罢了,就将萦绕在他心尖许久的难题解决,如何能叫他不觉吃惊呢?
“说罢。”夜白并没有什么耐心听他夸赞,毕竟比起对着殷墨初和三七,他此时不可控制的……满脑子都是那气呼呼的小姑娘此时会在什么地方,做着什么事情,是不是饿了?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瞟了眼方被端上来的几道菜肴,愈发觉得,莫长安这会儿定然极饿。
殷墨初一笑,不紧不慢道:“嗯,怎么说呢,这几日莫长安处于焦躁烦心的顶峰,按理说你当是要顺从着她才是。”
“顶峰是什么意思?”夜白拧眉,显然不解。
“呃,君上大抵不知,女子葵水时候,大都有消沉与心烦的情况出现,长安近来正是处在这个关键点儿,万不能受一丝刺激。”话虽这么说,三七还是忍不住怀疑,这臭狐狸好歹也是个男子,怎么连如此私密的事情,都这般知悉?
“所以,她方才……”夜白若有所思,想着从前莫长安虽也是‘臭脾气’,但至少不会像今日一般,连挣扎做戏也不愿,便甩脸走人。
领悟到这里,他眉梢愈发拧紧了几分,只问:“如何才能让她恢复正常?”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问的殷墨初和三七皆是哑口无言……什么叫做恢复正常?这又不是什么病症,如何能说恢复就恢复?有些东西,哪怕是仙法万能,也未必能操纵一二。
“夜白,你这到底是头一次动心罢?”殷墨初扶额,摇头道:“方才那种情况,你与她闹腾其实已然不甚明智,如今竟是还想着让她‘恢复正常’?若是这话让她听着,恐怕会愈发恼怒非常。”
夜白就像个被疑难问题难倒的帝王一般,拧着眉梢,问着军师:“所以,我该如何做?”
在这方面,他算是虚心求教,不懂就问,故而,殷墨初也难得好脾气的回道:“其实对待女子么,能哄就哄,能顺着就顺着……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些时候,也不能太过宠了,毕竟她们惯会恃宠而骄,给点颜色就开了染坊。”
“臭狐狸,你这话说到最后,究竟是要让君上顺着长安、哄着长安呢?还是苛刻对待?”三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听着殷墨初胡说八道,她便有些嗤之以鼻。
好歹她也是活了上千岁的,见过无数仙子,对女子的了解,丝毫不必殷墨初来的差。
“我还没说完,”殷墨初辩解道:“我方才说的,皆是纸上谈兵,毕竟要把握一个分寸问题,还是得瞧着具体姑娘的性子来断定,现在呢,大可以放慢些步调,走一步看一部,摸索一番……”
“哼,依我看,长安本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她如今对君上没有丝毫男女之情也就罢了,还并不是极为欢喜君上这……脾性,按道理说,君上若是像你说的,一边摸索一边把握分寸,恐怕最后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呸,不对,是丢了媳妇儿没了儿子!”三七打断殷墨初的话,显然并不敢苟同。
不过,她的话到底没有错,就连夜白听闻,也深以为有些道理。
他点了点头,虽依旧面无表情,但还是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三七见此,便继续道:“我以为,君上待长安,自是要温情攻势,对她好一些,再好一些,好到她都离不开君上了,感情一事,自然水到渠成!”
她嘿嘿一笑,深觉自己将来可以上一趟九重天,向天帝讨个月神的位置坐坐……不过,一想起月笙那张万年不变的han冰脸容,她一时间有些吃不消的咽了口唾沫,还是打消了念头。
“我说南海七公主,”殷墨初不认同道:“莫长安那性子嚣张的很,但凡有一寸余地她便钻一寸的,若是当真那么惯着,将来指不定要如何翻天!”
站在男子的角度,殷墨初觉得,莫长安脾性太差,且鬼心思许多,若是夜白当真照着三七的说法去做,恐怕过不得几日,莫长安都要‘爬到’他的头上为非作歹了!
“那你的意思,是斟酌着不要对她太好?”三七深觉殷墨初不可理喻:“可你想过没有,君上如今若是不待她好一些,那么将来便是由着旁人待她好了!”
她的话,再明白不过,自己的姑娘都不愿自己来宠爱,那么只能等着有朝一日,其他人来宠爱她了。
她的话,大抵是触动了夜白,就见夜白低眉,想了想便辗转起身,一句话也没有说,便离开了客栈的大堂,只留下三七与殷墨初两人,仍旧对此事辩驳争执,完全不可开交。
……
……
再说那厢,莫长安离开客栈以后,便有些气恼的很,心中一想起夜白一而再再而三偷她钱袋,她便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夜白表明心迹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到底是存了一分心思,她并不是当真‘清心寡欲’,所以理所应当的,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夜白,但就在她打算松口之际,夜白却是再度惹恼了她,以至于她现在对夜白,全然没了想法。
憋着一肚子气出来,莫长安便寻了个酒肆坐下,只是,她方一踏入酒肆,便见着酒肆一侧,‘老熟人’姜衍竟是正对着她坐着,一张邪魅的脸容,熠熠生辉。
“莫姑娘……好巧。”即便隔着人潮沸腾,姜衍唇齿微扬,一如初见时那般,冲她如沐春风一笑。
“挺巧的。”莫长安皱了皱眉,正想转身走人,忽然想起自己钱袋子被夜白‘夺去’,此时已然身无分文,何不借着姜衍,蹭一顿饭食?
心下打定主意,她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