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羽这一次,并不打算一笑而过,只紧紧盯着他,眸底杀意腾腾,任由在场诸位见着,都要心惊胆颤,好歹陵羽乃襄国的霸王,多年来战场的戾气已然浸入他的骨髓。
“殿下,臣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陵羽眯起眸子,道:“只是一心为本太子着想?要本太子成为一个背信弃义、恩将仇报、为万世唾弃的小人、伪君子?”
众人面面相觑,不由都在心中叹息。
将方救了自己的姑娘送去求得城池,也亏得这翟大人说的出来。要知道,陵羽性子一向刚直,并不是那等子城府深而无德行要求的寻常官宦性子。
正是因为如此,陵羽在襄国的威望才日渐高涨,上到臣子心腹,下到百姓一流,都对他甚是顺从。这种顺从,不是畏于强权,而是心甘情愿的臣服。
“别说虞笑如今对本太子有恩,就是她对本太子没有恩,但凡是个寻常女子,本太子也决计不会拿着她去交换什么!”陵羽冷冷斥声,道:“这世上,本太子可以失去一切,唯独男子该有的气概,不能丢失!”
牺牲女子换的什么,绝对不是他陵羽会做的事情,哪怕如今他当真束手无策,哪怕他会因此失去储君之位,也绝对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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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更,爱我的扣,不能不爱我哼哼,就是介么傲娇
229生死相随(上)万更
陵羽的选择,让虞笑难以置信。
她被抛却已然成了习惯,但凡觉得她有利用价值的,没有谁会为之放弃,哪怕有过心软也好、不舍也罢,无论是吴幽还是旁的什么人,在最后皆是照着利己的法子去做,轻而易举将她丢弃。
她当了这么多年棋子,哪怕骨子里不愿承认,可私心里还是明白,这世上啊,没有谁会真心待她,真心为了她舍弃什么,唯独有的,也只是年少时慕容家中,与她一母同胞的孪生姐姐
那天夜里,虞笑一整宿都没有合眼,她直直盯着营帐顶上,反反复复翻着身子,就是睡不着。
直到第二日,她顶着一对疲倦不堪的大眼睛,打算早起用膳。
素日里,她起的并不算早,许是一直以来被娇惯的很好,连带着伺候在她身边的两个婢女,也对她这等子习惯习以为常。
但今日,谁也不知虞笑一整夜没睡,故而她醒来的时候,便听着外头两个婢女窃窃私语,似乎谈及的皆是与她有关的事情。
“听说了么?今儿个一大早,殿下便回绝了百叶族首领。”其中一个唤作紫玉的婢女,率先出声。
青蓝摇头,表示不知:“回绝?什么回绝?”
她显然不如紫玉消息灵通,连昨夜夜半时分传出来的事情也清清楚楚,故而乍一听闻紫玉的问话,心下正纳闷不已。
“就是昨儿个夜里,百叶族首领差人送了一封信函前来。”紫玉四下望了望,才道:“我听李剩说啊,那信函里头明明白白的写着,百叶族首领觊觎咱们虞姑娘,若是殿下愿意割爱,那首领便双手奉上城池,绝无虚言!”
李剩是陵羽营帐内的小兵,常年在陵羽手下伺候,他和紫玉是老乡,两人关系极好,就是当初陵羽要寻一个照料虞笑的婢女,也是李剩推出紫玉,让她有个好的前程。
这件事,虞笑也是略有耳闻,曾经也调笑过,兴许这两人将来指不定就成了一对佳偶,也算是不错。
可听着紫玉的话,虞笑却忍不住想翻白眼。要知道,她也算是听了墙根的人,知悉百叶族首领只是说‘考虑将城池送上’,并没有当真实打实的允诺要给城池。谁知道,不过一夜的功夫,这些个下人便擅自乱传,将事情敲定下来,那似模似样、有鼻子有眼的,堪比戏台上唱的一出戏还要认真几分。
“当真有此事?”青蓝震惊,不可置信道:“那百叶族首领是疯了不成?为了一个女子”
“李剩与我说的,还能有假?”紫玉道:“你看这些年,他与我说的事情,哪个是假的?”
紫玉信誓旦旦的说着,听得青蓝掩唇诧异起来,好半晌,她才咽了口唾沫,继续问:“那殿下如何说?”
“我方才不是说了吗?”紫玉道:“殿下一口回绝了,说是今生决计不会拿咱们虞姑娘去交换什么,哪怕是一座城池,一方山河,他也是不愿的。”
一提及陵羽,紫玉的眼底便浮现一抹崇敬,诚然她们都知道,虞笑出身不算高,但说实在的,这些时日的相处,让她们对虞笑的感情,愈发深了几分,毕竟这些时日下来,虞笑待她们也算是很好,素日里伺候着虞笑,不仅不必看她的脸色,而且还能与她同乐,这一来二去的,她们私心里也早就将虞笑当作是自家的主子。
故而,在听说陵羽如此霸气的回绝之后,紫玉简直惊叹不已,不可遏制的便将陵羽与虞笑看作是千古相配的两人,只盼着有朝一日他们能够喜结连理。
“殿下不愧是殿下。”青蓝叹道:“咱们虞姑娘啊,也的确是个好命的,她跟了殿下,实在三生有幸。”
“那可不是吗?”紫玉羡慕道:“我今后也要像虞姑娘这般,嫁给自己所愿之人,可以不如殿下这般厉害,但至少要像殿下一样,自己的女人自己护着,顶天立地!”
“那李剩不就是吗?”青蓝打趣,笑着掩唇:“我可是听说,他前段时间与人闲聊,说是有朝一日是要将你娶过门的呢!”
“胡说!”紫玉脸色微微一红,顿时说不出话来。
两个姑娘互相打趣着,这一来二去的,也就把虞笑和陵羽的事情抛之脑后。
可隐在暗处的虞笑却是举步艰难,她一方面想知道,陵羽是否当真如昨夜所说,另一方面又存了一丝歉然。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有人愿意为了她放弃什么,说不感动,其实是假的。可她不习惯欠旁人什么,所以一时间颇为心绪复杂。
说到这里,虞笑视线微熏,转瞬看向莫长安,脸容浮现三分笑意:“长安,你可是知道,我年少的时候,其实与你很像?”
“像?”莫长安闻言,微微愣住。
她脑海中,忽然出现虞笑年少时的模样,那在宋卿回忆里言笑似春的小姑娘还别说,真是与她有几分相像,尤其笑起来时,都是狡黠如狐,喜怒多变。
“我与你一般,心中若是存了事情,便有些按捺不住。”虞笑看向莫长安,不施粉黛的脸容,依旧貌美而年轻:“所以,为了这件事,我忍耐不住,便兀自去寻了阿羽,想要仔仔细细问一问他,究竟为何要如此。”
虞笑找上陵羽时,正是次日的夜里,在这期间,陵羽忽然忙碌起来,没有再让她随着去大帐内为他磨墨。
整整一个半日过去,陵羽那头悄无声息,在这个节骨眼,虞笑又不能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