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在这件事上,有所隐瞒!
“他要的和你想的,其实不差分毫。”夜白道:“除了那女子,想来不会有什么是他执着了数年的理由。”
一个画皮术、画骨术,直接便葬送了三人,燕黎是其一、离池是其二,而最早的,或许是玄远。
一切其实是从玄远开始,因着玄远将画皮术授予燕黎,才有了之后燕黎与单朝夕之间的纠葛,而那之后,单朝夕死了,燕黎便又与离池同阵营,为的只是彼此心中所愿。
可莫长安理不清的是,为何玄远会授予燕黎画皮术?难道真的只是余槐凤在其中搭桥那么简单?
事情愈发扑朔迷离,揭开其中一块蒙着真相的黑布,总觉有另外的一块黑布,再次降下。
夜白没有给莫长安很是肯定的答复,他说自己也不甚明白,故而莫长安自是无可奈何。
她倒不是那等子为了信任一说,在这个节骨眼与夜白死命闹腾的姑娘,毕竟比起真相,自是离开此灵虚宝镜更为重要。
于是,她一路随着夜白,再度抵达山洞之中。
据着夜白所说,之所以此山洞没有寻不到出口,皆是因为余槐凤阻挠。
其实他们从一开始,便步入了两个幻境之中,这就如连环噩梦一样,梦中有梦。
要想从噩梦中醒来,方法很是简单,无非就是连续从两个梦里惊醒,那么便可以回到现实。
而吴国之中,虞笑是其中一个幻境,在这个幻境中,他们被左右着生死,故而术法修为皆是散去。
至于如今的子规门,则是第二个幻境。这个幻境,受着余槐凤一定的影响,虽不至于全然被她左右,但至少余槐凤可以将洞穴掩盖,让身处其中的夜白和莫长安,无从找寻。
如今,余槐凤和钟暮筠都已然死去,那么此洞穴被掩盖的出口,必定可以寻得。
两人踏入洞穴之中,莫长安逡巡了一圈四下,也不知是她的不留心,还是旁的什么原因,就是觉得并没有丝毫差距。
此时,外头天色虽是渐渐明亮,但依旧雾蒙蒙一片,故而山洞里头瞧着,就像是在夜间一样,漆黑无影。
莫长安率先点起火折子,照亮洞穴一切,方才没有火光照耀,她以为四下没有什么不同,如今见着,发现的确有些变化,只是极为细微罢了。
就在她四处打量的节骨眼,但见夜白神色微沉,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让人看不清情绪。
“师叔,你想什么呢?”莫长安侧眸,对于夜白的反应,稍稍不解。
夜白闻言,神思一恍,转瞬回头,定然瞧去,就见烛火橙黄的洞穴之中,莫长安站在他的面前,仰头问他,个子小小,才到他胸口罢了,神色惑然。
“想出去的法子罢了。”夜白下意识回了一句,只是话音刚落,他猛然神色一变,脑海中回忆起的,皆是那日梦中,他所见所闻。
在那个梦里,他的的确确听到莫长安这么问自己,也的的确确给了莫长安这样的答复。就连此时莫长安的动作,也和梦境中一般无二。
就在夜白为之恍然之际,那头莫长安明显觉察他的异样,忍不住问:“师叔,你怎么了?脸色这样不好?可是有什么问题?”
一连三个问题,问的夜白哑口无言。他记忆中,这时莫长安当是询问,他是否想到出口在何处、是否真的知晓其中缘由?
可奇怪的是,莫长安彼时并没有这么问,而他自己亦然不像梦中那般,冷峻而深沉的过分。
“无妨。”夜白摆手,很快冷静下来,只抛开心中所思,一把握住莫长安的手:“只是忽然想起,要是出不去这里,我们是不是就要在此地终老?”
一边说,他一边低眉去看莫长安,那琥珀色眸底璀璨如琉璃,通透至极。
他记得,梦中的自己忽然有些异样,且那时,自己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沉痛,仿佛失去了眼前的小姑娘一样。
“我们一定会出去的。”莫长安觉察到夜白手心的发凉,虽不知是为何,但还是反手握住他的大手,笑眯眯道:“有师叔在,我什么都不怕。”
小姑娘的笑,明媚而无忧,那全心全意的信赖,看在夜白的眼中,让他不安的心,终于稳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他面色不改,指了指一侧的水潭:“或许,那潭水就是我们的希望。”
山洞一侧的水源一如梦境那般,丝毫不变。甚至于夜白回想起来,都不知道那究竟是梦还是当真发生过。
莫长安眼睛一亮:“我去看看!”
说着,莫长安就要转身过去,只是她才一动,便被夜白死死拉住。
“怎么?师叔?”她诧异的回头,看向夜白。
夜白闻言,冲她弯唇:“我来。”
说着,他松开小姑娘的手,抬脚便朝着水潭的方向而去。
只是,他还未走出两步,身后传来小姑娘的声音:“夜白!”
“怎么了?”他回头看她,见她紧蹙眉梢,不由心中微微一抽。
他其实,最是欢喜她的笑容,可他不确定,此去以后会发生什么。
“你过来!”这一次,莫长安很是霸道,不待他回神,便上前拽住他:“你分明有事情瞒着我,对罢?”
虽说是疑问的口气,但自莫长安嘴里吐露出来,很是肯定。
她若是再看不出来,夜白这狗东西掩盖了什么,她就真的蠢笨如猪了。
到了这个节骨眼,莫长安已然有些怒气腾腾,她直觉那潭水是有什么古怪的,虽然说不清有什么古怪。但夜白的表现已然极为明显。
夜白:“长安没有什么事情”
“狗东西,你骗谁呢!”莫长安毫不客气,一脚踹在夜白的小腿上,瞪眼:“不让我过去,你自己过去,就是有鬼!你若是不说,那我就自己过去瞧瞧!”
一边说,她一边松开夜白的胳膊,大踏步的就要走去。
“我告诉你,长安。”夜白扶额,实在犟不过莫长安:“那日我与你说,梦中预见过这一幕,你可还记得?”
“记得。”莫长安离着他一步之遥,道:“你说见着一山洞,似乎就是出口。”
“不错,”夜白道:“只是,在山洞里面,我还见着别的情况发生”
夜白徐徐将所见所闻,一一告诉莫长安,这一次他倒是没有隐瞒,连带着那个吻也说的清清楚楚。
听完夜白的话,莫长安陷入沉思,好半晌,她才睨眼看向夜白,问:“会不会是中邪了?”
夜白:“”
中邪?他又不是凡夫俗子,寻常邪祟怎么可能靠近他?更勿要说是附身一类了。
“我就开个玩笑,这么认真做什么?”莫长安嘿嘿一笑,倒是极为轻松:“不过,依着我的判断,既是你去了不成,我去肯定没有问题。”
“为何?”夜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