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殿的李璞瑜亦步亦趋地跟着李乐兮,数度想开口,都不敢说话,见她要出宫,自己终于等不及了,“太皇太后,我、该去何处?”
“你父亲称帝前的王宅呢?”李乐兮停下脚步,“你去王宅,裴绥对你的封赏,很快就会下达,成为女子还是男儿,在你自己。”
李璞瑜神色轻松下来,“我想随您。”
“不成,你先回王宅,裴绥不敢伤你。”
李璞瑜的去处定了,李乐兮一人回到尼姑庵的后院,若云与若湘在院子里晒着花瓣,还有墨色的莲花瓣,都是从国师府‘搜刮’来的。
裴瑶在殿内犯瞌睡,手中捧着话本子,就差那么一点就要磕到几角了,李乐兮忙伸手扶着她,将人抱在榻上安置。
若云将热乎的糖包子端上来,李乐兮吃了一个,齁得皱眉,不敢再吃了。
“可有人靠近?”
“没有,您走后,太后娘娘就一直在看书,给您做了糖包子。”若云回道。
前面的师太们都不敢靠近,远远地张望几眼就走了。
裴瑶一觉睡醒就见到了李姑娘,看了两眼又闭上眼睛,嘟囔一句:“你回来了。”
李乐兮的眸色亮了两分:“就这么对我?”
她走过去,在裴瑶身侧躺下。没等躺好,裴瑶软软的身子就贴上她。
“你说清晨就回来,可过了午时都没有来。”裴瑶小小的声音在控诉,声音带着暗哑。
“耽搁了……”
李乐兮的话没说完,就被裴瑶住堵住了嘴巴,柔软中带着几分霸道用力,她睁开眼睛,眼内有些血丝。
李乐兮没有动,就这么地静静地望着她,手贴着着她的腰间,徐徐摩挲。
刚睡醒的人,腰软而热,就像是夏日里的炭火,热得蜇人。
裴瑶抱着她不肯放手,啃过了唇角,就去咬脖子,嘴里嘀嘀咕咕:“让你食言、让你食言。”
李乐兮被勾得心火肆nüè,当即将人按在chuáng榻上,垂着眼睛凝视她:“你怎么娇气了。”
“你说谁娇气?”裴瑶挣扎不开,想起压着她的人可一弓三箭就放弃了挣扎,磨磨后槽牙,道:“你食言。”
李乐兮理亏了,松开她:“亲过了、也咬过,该消气了。”
“很生气。”裴瑶表明自己的态度。
“怎地,你想做什么?”李乐兮感觉出几丝不妙,小东西想做坏事了。
裴瑶低眸将面前的人上额头到脚趾打量一遍,目光贪婪而染着欲望,李乐兮笑话她:“哀家应该给你拿一面镜子。”
“不要,我就是色。胚。”裴瑶坦然承认自己动了色。欲,她又不是李姑娘,人生短暂,及时行乐,才是最好的打算。
“你、趴着。”裴瑶使劲去推李姑娘,想让她翻个身子。
李乐兮皱眉,“不要,哀家拒绝。”
裴瑶坐起来,挺直脊背,拿手戳着她的胸口,“我要回赵家。”
李乐兮跟着坐起来,“你有画笔吗?你有颜料吗?”
“有,都有,我让青竹下山去买了。”裴瑶得意地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觉得羞涩,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指缝里挪开一寸距离,她又偷偷打量李姑娘。
李姑娘也没有生气,微微出声神,低笑了一声,反问她:“你就这么点出息?”
裴瑶松开手,目光躲闪了一下,觉得自己没出息,又将目光移过去,望着李姑娘的神色,道:“我喜欢你。”
李乐兮笑意更深了些,眼底染上了一丝让人看不明白的情愫,“哀家也喜欢你。”
裴瑶怔怔望着李姑娘,她捂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仔细品味着这声喜欢,慢慢地,她摇首:“你喜欢的是楚元。”
李乐兮没有说话了,静默地看着她。
裴瑶张了张嘴巴,重复一遍:“你喜欢的是楚元。”
“是嘛,你太后为何还随我这个疯子走呢?”李乐兮抬起裴瑶的脸,指尖轻轻揉着她微皱的眉眼,感受她心底的不高兴。
屋内骤然平静下来。
裴瑶咽下口水,“因为我喜欢你。”
“现在呢?”李乐兮感觉她的情绪有些崩溃了,她再问一句,就该哭了。
事实,裴瑶没有哭,她凑到李乐兮面前,含笑望着:“也喜欢。”
李乐兮眼中出现撇嘴发笑的裴瑶,她欣赏着裴瑶的犹豫,也在品着爱情的美妙,眸色里渐渐浮现了难以言喻的笑意。
她亲了亲裴瑶的嘴巴,“哀家让你画便是。”
裴瑶立即乐了,忙不迭下榻。
李乐兮怔了怔,苦肉计?
青竹很快就将画笔和颜料送了进来,还说了一句:“山下镇子简陋,画笔与颜料皆不如宫里的,尤其是画笔,您若用的不好,奴婢去洛阳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