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慢水,也需不少时间,裴瑶走了进去,感觉到池子空dàngdàng。壁池光滑,摸着都舒服,她又抬手凝着屋顶,很高。
确实,这里的构造远胜过洛阳。
在观赏后,她又走出池子,站在屏风前,望着屏风上的两人。
屏风是一副画,帝后两人依偎在一起,瞧着不起眼的画作,可她看到了百年前的光景。
右侧穿着袍服,应该是楚元,而左侧的女子含羞,当是李姑娘。
她好奇,李姑娘也会害羞吗?裴瑶笑了,摸着屏风上的李姑娘,“你脸皮那么厚……”
走出长乐殿,她看着殿外的树木,是她不认识的树,高耸入云,怕是楚元在的时候,就种下了。
至今,一百多岁了。
裴瑶看着树,抿唇浅笑,高高兴兴地走了。
她漫步走着,肚子里开始叫了,她走到一处不知名的殿宇,望着匾额,她莫名走进去。
殿内有许多奇怪的符号,huáng纸符号贴的满满都是,就像是驱魔一样,她往里面走,殿内无光,漆黑一片。
裴瑶停了下来,走不下去了,看不见光,她就无法挪动脚步。这里荒废多年,并无灯火,也没有火石。
她再度退了出来,让人去找火石,自己蹲下来去研究奇怪的符号,她好奇符号为什么没有腐烂,若是百年前的物什,应该早就化为灰烬了。
然而没有。
等了片刻,侍卫拿着火石进来,唯恐女帝出事,他提着灯先走,让女帝跟在后面。
裴瑶不害怕,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两人一道走进去,走至最深处,地上有一具尸骨。
裴瑶蹲下来拨弄人骨,侍卫却告诉她:“这里好像是打铁的地方。”
“你觉得平常打铁需要那么多奇怪的符号吗?”裴瑶站起身,将这里的符号都记入脑海里,回去让人细查。她吩咐侍卫:“找个棺木好生埋藏了。”
“臣回去就让人来办。”
裴瑶慢悠悠地离开,走出行宫,日头西斜,她摸着肚子,饿得有些厉害。
好在吴之淮让人准备了糕点,她吃了几块,马车却停了下来,吴之淮掀开车帘,眼神一颤,匆匆下马车。
裴瑶还在咬着点心,瞧着吴之淮大惊失色,她知晓她的皇后来了。
这一刻,她在想,吴之淮要是知晓现在她的皇后就是大汉的太皇太后会不会吓得晕过去。
她将一块松软的糕点放入口中,外间想起吴之淮激动的声音:“太皇太后,别来无恙。”
她奇怪怎么这么多人对李乐兮死心塌地,吴之淮、荆拓,还有许多暗中的朝臣,她应该学一学。
裴瑶没有出去,李乐兮登上马车,不好让吴之淮那么大岁数走着,他也顺理成章地坐上马车。
马上不大,也不小,坐下三人,不觉得拥挤,但看着裴瑶与李乐兮挤坐在一起,吴之淮心里很惭愧,他不该上车。
他提议下车,李乐兮止住他。
裴瑶吃着点心,下意识就将点心喂给李乐兮吃,她没有炫耀的意思,就只想让皇后尝一尝而已。
她喂,李乐兮就吃了,吴之淮感觉哪里不对劲,他不敢多看,侧着身子对着车门。
李乐兮吞下糕点后就后悔了,眼神示意裴瑶别喂了,她还是要颜面的。
裴瑶却不管,横竖她这个皇帝没有什么颜面,她又喂了一口,李乐兮不吃了,转过头去。
裴瑶立即露出可怜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不吃些吗?”
李乐兮皱眉,若非吴之淮在,她一定按住小东西打。外人在,她只好忍气吞声:“我不饿。”
“就吃一口,你尝尝,吴大人jīng心准备的。”裴瑶坚持,将点心喂至她的嘴边,余光还不忘扫了一眼吴之淮。
只要她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吴之淮。再者,李乐兮在下属面前要面子,她偏就不给。
吴之淮没有看两人,更是觉得如坐针毡,哪里都不舒服。
李乐兮被bī得没有办法,咬牙吃下点心,裴瑶‘喜滋滋’地问她:“好吃吗?”
“尚可。”李乐兮声音沉沉,眼神示意裴瑶消停些。裴瑶却道:“昨夜你来得匆忙,朕都未曾好好准备,今夜我们分榻睡。”
吴之淮眼皮子一跳,看向女帝身侧的李乐兮,“太皇太后昨夜就已驾临,我、我竟不知晓。”
李乐兮的颜面丢了gān净,三更半夜翻墙进下属的府,听着就不像是正经人gān出来的事情。
她低笑,“匆匆出来,不愿打扰吴老。”
“您来,是吴府上下的荣幸。”吴之淮谦虚。
马车忽而停了,吴之淮下车去查看。
车门关上,裴瑶先发制人,挪到李乐兮的腿上,朝她眨了眨眼,“你别动,我亲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