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权落在赵氏的手中,她反而犯难了,儿子的仕途最重要,亲事只能后退。
“裴泽不娶,就尽快将裴敏嫁了,也能平息皇后的怒气。”裴绥将剑收窍,看向自己的妻子,“你与母亲觉得裴敏适合裴家媳,那是因为你们没有见过其他府邸的女子,你该想想,勾引自己的养兄的姑娘会是什么良善之辈。当初,就应送她入宫。你们抛弃嫡女去救养女,裴家早就成了笑话,这次不过是将丑事放大了。”
赵氏脸色发白,袖口里的双手都在发抖,“可、可是阿泽身子不好,这么多年来都是敏儿陪在身边,倘若送敏儿入宫就是要了他的命。”
“没有什么要命的,不过是难过几日,倒是你怀胎十月的女儿成了你的敌人,心不难过吗?如何做,我不插手。再过些时日,我就去荆州,会带裴泽去历练。”裴绥心平气和,没有说重话,从头至尾都在说道理。
可赵氏已经听不进去了,“阿泽身子不好,你会要了他的命。”
“那倒不至于,忠义侯的侯爵是我用命换来的,他理所当然地享受了,如今也该付出了。”裴绥说道。
赵氏慌了,拉着丈夫的手,“你得问问母亲的意思。”
“不用,我自己的儿子自己做主。”裴绥推开赵氏,一脸无情地走出厅堂。
冬日的天,艳丽温暖。
夕阳也很好看,瑰色的光笼罩着西边的云层,美若无暇,太后坐在庭院里一笔一笔将美景描绘出来。
画笔在手,可无法描绘出心中想要的美景,画了一幅又一幅,最后都没有成功。
裴瑶提着食盒,毫无征兆地出现,太后停下画笔,看向裴瑶,想起一件乐事,“皇后,过来。”
裴瑶一步一步地走近。
太后打量今日的皇后,穿着低领的衣裳,倒是能看见锁骨了,她乐了,“若云,给皇后搬个绣凳。”
若云去办,裴瑶一筹莫展,搬凳子做什么。
宫娥接过皇后手中的食盒,扶着她坐下,然后都退了出去。
“皇后,你冷吗?”太后的目光依旧紧凝在皇后的领口上,“年轻人的身子真好,冬日里就敢穿这么露骨的衣衫,真是敢做敢穿啊。”
太后走近皇后,莹白修长的手去挑了挑皇后的领口,“皇后喜欢梅花吗?”
“不喜欢,臣妾喜欢青竹。”裴瑶投其所好,眼睛都笑得眯住了。
太后讶然,很快就从容下来,手中的画笔蘸着红色的颜料,她否认皇后的话:“你不喜欢青竹,红梅在冬日更配。”
话刚说完,指尖就已撩开领口,露出白皙的肌肤。
裴瑶又惊又颤,“光天化日下,怕是不太好吧。”
“皇后小小年纪就这么重欲,怕是不太好。天还是亮的,皇后的心脏了。”太后轻笑,画笔的笔尖落在锁骨上,红色染在白皙的肌肤上,红色灼灼,像极了鲜血。
以人作画,要比画轴jīng致多了。
裴瑶不敢动了,僵持着身子,从她的角度能看到太后的容色,一颦一笑,都在她的眼睛里。
“太后,你的画技不好吗?”裴瑶怕痒,羊毫笔落在肌肤上的时候引起一阵一阵颤栗,她想拒绝太后,可眼前的女子端庄雍容,又是最好的一幅画。
太后专心作画,红色为花瓣,huáng色为蕊,一朵小小的梅花栩栩如生。
太后站起身,凝视着锁骨处的花瓣,不由一笑,“哀家很满意。”
裴瑶眨了眨眼睛。
夕阳渐渐下去了,天色沉沉,晚风拂过,chuī得露在外的肌肤发红,裴瑶颤颤发抖,“太后,很冷呢。”
“皇后穿成这样还怕冷啊。”太后放下画笔,“红梅孤单了些,不如皇后给自己画个小人上去,就像画册那样,小而jīng致,动作可以好看一些。”
庭院无人,冷风阵阵,说话的时候口中还冒着热气。
裴瑶低头只看清一点点痕迹,分辨不清是好看还是不好看,但她瞧准了太后的领口。
太后穿着高领的袄子,只看到下颚,其他的观景都被掩藏起来,裴瑶笑了笑,“不如我给太后作画,如何?”
“你?”太后若有所思,扫了一眼皇后的锁骨,默然摇首,她才不会给小皇后占便宜的机会。
“随哀家来,将画笔都带上。”太后回身朝着寝殿走去。
裴瑶作为美人计的主谋者任劳任怨地拿起画笔,抱起颜料,亦步亦趋地跟在太后身后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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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有铜镜,可以让裴瑶看清自己锁骨上的‘红梅’。
画迹已经gān了,裴瑶看得定神。殿内没有点灯,而太后坐在一侧的yīn暗里,悠闲又懒散地翻开画册,寻寻觅觅,找到一个适合裴瑶的动作。
她将书页撕了下来,递给裴瑶,“皇后可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