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瑶坐在榻上,享受着柔软,李乐兮车上帘子,走至她身前,伸手挑起她的下颚:“你去行宫了?”
“晚上不说正经事,你看,你又动了色。欲。”裴瑶指着李乐兮的额头上huáng色的泡泡,长长一叹:“你变了,重。欲的皇后娘娘。”
下一刻,李乐兮捂住她的嘴巴,威胁一句:“再乱说话,本宫将你丢进河里。”
裴瑶眨眼,却伸手摸她的腰间,威胁的话不用实际的行动,脱衣裳多好。
裴瑶笑眯眯地,手上动作很快,趁着李乐兮未曾说话,立即反客为主抱住她。
李乐兮手中的力道便弱了下来,她凝着小东西,“你学到了什么?”
“学到了日后让小船晃动得更加厉害。”裴瑶理直气壮。
李乐兮不得已道:“无耻。”
“长江后làng推前làng罢了。”裴瑶得意,顷刻间亲上李姑娘的唇角。
烛火晃了晃,船由水控制着,稍微风动,水波dàng漾,船就会跟着晃动不止。
近乎子时,天上陡然落雨,噼里啪啦砸在船上,风起云动,船晃动得更加厉害了。
雨声掩盖住船内的低。吟声,寂静的绍都古城在雨水的洗礼下愈发宁静。
雨下了一夜,天明之际,雨声渐小,窗帘被拉开,裴瑶静静听着雨声。半晌后,李乐兮被吵醒,想要拉上窗帘,裴瑶按住她:“听着雨声,很舒服。”
李乐兮随她去了,继续盖上被子,只说一句:“小心着凉。”
裴瑶不怕,李乐兮会医,她就算着凉了,也有李姑娘照顾。
小船摇晃,不知不觉中远离岸边,等李乐兮醒来,船飘在了河中央,裴瑶早早就醒了,正坐在船头上玩水。
裴瑶是个旱鸭子,尼姑庵周围没有湖,她压根就没下过水。李乐兮担忧地唤她回来,隔着门,她扭头笑了笑,“皇后,快来。”
皇后、快来……好熟悉的话,李乐兮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楚元,不知为何,近日想她想得有些多。
裴瑶做了皇帝后,她以为事情就该结束了,可如今,接二连三的事情砸来,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楚元在乱世中挣扎,没有人帮助她,如今,同样,裴瑶亦在乱世中挣扎求生。
李乐兮叹气,不一样的是,她可以帮忙,帮助裴瑶平定天下。她平静地走出船舱,俯身坐在裴瑶身侧,船立即朝一侧倾晃,裴瑶慌了,忙抱住李乐兮。
“你让我来的。”李乐兮无奈,“不要动,你一动,它就晃得厉害。”
“我晓得,昨夜就是这样。”裴瑶不敢动了,不过,昨夜晃得更为厉害,她顿时又不怕了。
很快,船就稳定下来。李乐兮拍着裴瑶的脊背,目光落在绍都城上,眼睫轻颤,不知怎地,她就开口说了出来:“我近日总是想到楚元。”
“正常,这里是绍都,是她的都城,也是你们生存的地方。”裴瑶从她怀里起身,没有太大的动作,船也没有晃动。
裴瑶凝着她的眼睛,嘴角微翘,“你想她是常事,毕竟她对你的好,我拍马也赶不上。”
李乐兮心中一暖,“你不会生气吗?”
“生气做甚,我为何要和自己争?”裴瑶晃了晃双腿,脚拂过河面,差一点就能碰到水了,她确实不生气。
不知为何,她就是生不起来气。
她反问李乐兮:“李姑娘,你说我为何生不起来气?”
李乐兮yīn郁的心情被这句话问得都散了,她笑了笑,“或许你善良。”
“不,或许我前世就是楚元,我们都是一样的。”裴瑶说完就想起那些奇怪的符号,还有那句尸骨。死人是常有的事情,但有那些符号,又有尸骨,还有打铁的地方,联系在一起就很奇怪。
“你们不一样,楚元……”李乐兮欲言又止,看着裴瑶小小的耳朵,不自觉伸手捏了捏,很铁不成钢道:“她很勤勉。”
裴瑶侧耳:“你的意思是我不如她勤快?”
“对,她对朝政很上心。”李乐兮语气沉沉,那些时日里,常常有半月的时间见不到她。
裴瑶却道:“我对你上心就好了。”
李乐兮凝滞:“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裴瑶眉眼弯弯,笑意不止,“想她也可以,我不会介意。”
李乐兮沉闷不语,裴瑶释怀,仿若她二人真的是一人,可心里她想过很多回,总是在不经意间将两人比较。
裴瑶可爱、楚元勤勉,各有各的好处,她在想,她和楚元不过五六载夫妻情分,却和裴瑶相伴多年。
裴瑶蹒跚学走路,她在一侧看着。
裴瑶喃喃学语,是她慢慢教导。
她看着裴瑶长大,看着她眉眼青涩到今日的风情初成,从襁褓中的婴儿到女帝威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