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兮歉疚地虚笑,“一时间,忘了你,下次一定先扶住你。”
“还有下次?”裴瑶捂着自己的耳朵,脑袋不觉晃了晃,气得心口作疼,“我在你眼里就不如一个灯,晚上和你的灯睡觉去。”
“还有今晚不准摸我,不准亲我,更不准脱我衣裳。”
裴瑶气呼呼地走了,临走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萝卜灯。
李乐兮扶额,低头看了一眼灯,开口也骂道:“都怪你,人没哄好,还被你气走了,要你何用?”她想丢了,可又舍不得,想了一路,让人给裴绥送去了,就当是师父送给徒弟的玩物。
裴瑶回到寝殿,疲惫地躺在榻上,望着锦帐上的花纹,翻过身子,闭眼睡觉。
下一刻,她又爬了起来,身子几乎从榻上滚了下来,她飞快地去关殿门。
可惜,她晚了一些,李乐兮一只脚跨过门口,她眯着眼睛,“这是朕的未央殿,不是你的椒房殿。”
“别生气了,我给你赔不是。你也知晓,人的第一反应是很难控制的,我也不想的。”李乐兮语气很委屈,她就是心疼自己雕刻的成果。
再者就那么点高度,人摔不坏,萝卜灯掉在地上就没有了。但这个理由不能告诉裴瑶,不然她会更加生气的。
裴瑶愣了会儿,“你的意思是你的第一反应是心疼萝卜灯?”
李乐兮皱眉,好像这个道理。潜意识告诉她不能这么回答,裴瑶会生气的。
她立即改口:“不是,我是心疼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裴瑶:啊啊啊啊,日久见人心,果然是不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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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高手
皇后被赶出未央殿,但她的萝卜灯送去了乾元殿。
裴绥凝视着jīng致的灯盏,唇角扯了扯,师尊的年岁是裴瑶的三倍都不止,竟还厚着脸皮雕刻这些小玩意。
太不要脸了!
皇后送来的物什,他不好丢掉,吩咐人摆在窗柩上,明日太阳一晒,就会成为萝卜gān。
乾元殿寂静,他一人坐在窗柩下,凝望着萝卜灯,脑海里依旧想着破解的办法。
新帝软禁太上皇,并非罕见。大汉开国皇帝李同甫立的太子李元秉死后,三子夺位,软禁他。后来,李同甫委曲求全,釜底抽薪,斩杀了三子李元光。
情景重现,他想起李同甫的手段,先与新帝和好,再从中寻找机会。
他或许也可以试试。
徐州伪帝是裴瑶的心头大患,寻常起义军名不正言不顺,不得人心。而徐州顾得芳就不同了,他手中有汉帝,振臂高挥,会有效忠大汉的臣属去卖命。
大魏立女帝不得人心,又立后,更让天下士林学子寒心。光是这点,裴瑶就已焦头烂额。
裴绥透过窗户去看苍穹中的明月,唇角扯出些轻松的笑意,打江山不易,裴瑶还嫩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一言一行都很关键。走错一步,都很难行。
今夜的明月银辉被云层掩盖起来,不如往日般明亮,星辰夺辉,明月黯淡。
裴绥在等,一直等到云层散去,明月重现,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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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很闲,皇后也很闲。皇帝闲来无事看话本子,皇后闲来无事去御林军营地里找人打架。
帝后两人各有各有的解闷方式,尤其是李乐兮,孤独百年,有人解闷,她很乐意。偏偏有人不怕死,裴以安几度想要上场同她比试。
赵奎没有眼睛看,他是闻声过来的,想要一睹恩人的风光,时日久了,他成了御林军的常客。
皇后不赶他走,荆拓不发话,他就死皮赖脸地坐在凳子上,眼睛看着,心里默默急着。他有心找皇后比试,又不敢开口。
赵奎是屠夫,擅长杀猪,如今对杀人也很熟悉。他勇猛难当,却缺少谋略,这就是裴瑶让他守城门的原因。
裴以安同皇后比试,使的是‘裴家枪’,一枪一杆,挥出气势。他勇猛,可在皇后眼中,不过rǔ臭未gān的毛头小子,手中的长。枪迅速缠上他的枪。
裴以安败的速度特别快,毫无悬念。赵奎接过他手中的枪,想让皇后指点一二。
谁知皇后不同意,“你又不是我徒弟,我为何要指点你。”李乐兮弃枪选刀,泛着银光的刀刃让人心中胆颤。
赵奎不愿意硬上,他想求指点,不是来打架的。
他哂笑着退下,“臣越矩了,皇后莫要生气。”
风摆动着枝叶,簌簌而响,场地上寂静无声,无人敢上去同皇后比试。
他们敬畏又恐惧,瞧不起女人的男子更是心有不甘,裴以安在一侧悻悻不敢言语。
李乐兮觉得无趣,瞧着众人唯唯诺诺的样子,自己也跟着打不起来jīng神,训练将士容易,哄小祖宗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