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雀问:“还有什么?”
那个人笑一笑:“这是我问你才对,你还需要什么?”
苏雀意识到了,原主这个人,来这里是有目的。苏雀从容不迫地提问:“下次见你是什么时候?”
“你要找我,我下周五会在饭堂采购点做工。你想要的,到时候会带给你。”
餐盘清洗完毕,苏雀趁无人注意时,打开了那个薄皮包裹的东西。
那是一个刀片,旧时用于手动剃须刀、修眉刀等。或者自杀、割脉、吞刀片都可以用到它。用一张残缺的略厚纸包着。
监狱的物价也太黑了。
苏雀不知道两千块的刀片自己要来能gān些什么。保命吗,不至于。使用这个还会被狱警发现的。
那个人刚才说的“他只喜欢女人”,这个“他”是谁。
苏雀猜想,这个“他”会不会是顾悯。
周四的夜晚。
晚上的劳动是手工活,一间一间的原本阅读室,此时每个人坐着的桌子面前上有着一大盘手工要制作的零散东西。
灯并不算明炽,是发huáng的老灯,不足清晰,但够他们这些囚犯做粗糙的手工活了。
顾悯的手工活很差,又慢,质量经常被打回来重做。监狱有规定,手工活每个人必须做满多少,且一周内做得最多的人,会奖励一些小生活用品,肥皂、牙膏之类的。
而不少顾悯的小跟班,做了的手工活就会塞给顾悯充数。不然顾悯做的这数量又少、质量又残的手工活,别人都做了上万个,他还在做第二个。
顾悯的手工掉落在了地上,他淡漠地弯下去捡。
看到了旁边的人,每个人在炎热的夏天里,都是一件短袖囚服和一条囚服长裤。而他旁边的人,裤子像是缩水了一样,有些短。
捡回了手工制品后,顾悯不经意地抬起眼皮。看到他旁边的青年,他的手工活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但苏雀意识到他留意起自己,稍稍地转过头来。
顾悯看到了青年一张如同白色侧金盏花的脸皮。黑色的头发有些揉碎般,稍稍挡在了眼前。可是他今天有些不一样,原本是透明的、印象不深的唇,现在确实有几分gān涸的、玫瑰色的沙状的颜料,点在了唇上。
顾悯的视线一直在那人的唇。用血珠点在了gān涸的唇。他的唇形,上唇略薄,下唇偏厚,有些娇慵如女性的错觉。
似乎是gān燥,出血般。玫瑰色原本应该是水潋的,却是gāngān皱皱地,如同半gān的、被捣碎的玫瑰泥般,没有镜子的帮助下,用指腹点在了略微gān燥的唇上。
他的肤色实在是白,尤其今天。不知是出于什么状态下,会白得像是碾碎了栀子。像是没有穿衣服的女人。
那个人看得略微的散漫,无神。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的嘴唇上。
那人稍稍歪头:“你可以保护我吗,”
顾悯眼皮才稍稍动了一下,翻起,看向了苏雀的眼睛。他的眼睛一如普通囚犯,无神的、胆胆怯怯的、惊弓之鸟一样的。
“明天胡湖要从管制室出来了。”那人继续说。
“我很害怕。”
顾悯的眼中,只有玫瑰泥色的嘴唇,在轻轻地摇摆张启。
顾悯的视线漫不经心地一低,看到那人手上出现一沓粉色的钞票,他拿起来塞到了顾悯的手上。
“请你帮帮我。”那个人痛苦地、祈求地、期待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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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大佬的小玩具04亲密的爱人。
04
顾悯的视线落在了粉色的钞票上,苏雀怕被狱警看到,手一压,将一摞的纸钞藏在了桌子布下,放在了顾悯的裤子上。手不经意地一碰,那个人的活物还存于萎软的状态。
顾悯歪起头,眼睛一直若有若无地似盯在了今晚青年格外的、剥落果子色红的嘴唇上下。
他没有说话。青年也不好揣测顾悯的心思。
晚上的手工活劳动结束了。
回到监狱是十点。
监狱的生活,除了晨读、室外活动、劳动改造,还有夜里的轮值。两个囚犯为一组,值守监狱的内墙外。这是略磨人的一项监狱日常,每位犯人都会轮到,值守四小时。
今天的值守,轮到了顾悯,和一个犯人。
但是那名犯人拉肚子了,这个值守的活落到了他们监舍一个新人头上。
值守是不能说话,不能乱跑动,要在指定的岗位上站岗。也有囚犯耐不住困倦,偷偷打起了扑克。被狱警抓到,手骨都打裂。
夜里漫长又无聊。
顾悯散慢地站在了墙下,他眼睛瞟向了高墙上鲜少出来的狱警。过了一会儿,他眼睛朝着下,落在了那人的略宽松的裤脚上。“为什么不好好穿裤子。”
那个人略微地有些听不懂,转过头来,看到了刚好墙上的高灯打在了顾悯脸上,异样的白,稍显得他眼睛极黑,没有什么温度,向来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