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摔了一跤,破了。”苏雀穿了如同女装的囚服。把囚衣用刀片裁剪了。谁能想到,两千块的刀片还有这个用处。要是原主知道了他订的刀片用来做这个,铁定气晕过去。头发有些长,但是不遮挡他的美貌。

  锋利的刀片割破了手指,血点在了gān涸的唇上。凝固成了锈迹斑斑似的口红块状。

  顾悯的视线随着他晃动身体,说话的空隙,上移到了苏雀的眼下,下颚上,两唇之间。夜色实在是模糊,两人相隔没有多少距离,可是这么明恍恍地瞧过去,

  那个人唇红齿白,略微的有一点女人的姿态。可是他身形还是欠缺了一些女人才有的丰腴。

  夜色如同沸腾后的月色放凉后的状态。

  偶尔有风拨动来,那个人的黑发如檀。抬起的眼睛,“好无聊,我唱首歌吧。”

  顾悯垂眼,看向青年地上的影子。

  “今夜还chuī着风,想起你好温柔。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轻松,也不是无影踪。只是想你太浓,怎么会无时无刻把你梦。”他声音故作捏成细细的,轻轻的,矫揉造作,而又饱含柔情似水的。

  影子在地上就像个女人。还有些舞步笨拙的模样,囚衣如同了翩然残破的蝴蝶。他的情绪随着声音,原唱是略沙哑的、略喜中藏悲的唱腔,而他捏着嗓音,细细地唱着,略微的惆怅,又捎些欢快,又有故意仿效女人的柔情蜜意。

  姿态,眼睛,可又有些不像是女人的娇庸带怯,在他唱的情动时,略微艳杀。垂下眼睛的时候,神情沉浸其中,乐中哀伤。“爱的路上有你,我并不寂寞。你对我那么的好,这次真的不同。也许我应该好好把你拥有,就像你一直为我守候……”(梅艳芳《亲密爱人》)

  顾悯感觉到某处柔软兀自地慢慢活腾起来。犹如是一团活鱼,游进了没水的泥泞里。他眼睛奇黑,地上的翩然起舞的影子,在他眼下的舞蹈走步,转步,侧行步,后退步……

  纤细的、朦胧的、嗓音偏细的,生硬的、惆怅的、城墙边空气里带有了一点远处的橘子花苞的淡淡香味。

  “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谢谢你这么长的时间陪着我。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这是我一生中最兴奋的时分……”

  他兀自走近那个影子,只见墙下的舞步着的影子,如另一个铅灰的影子结合,搅成了一个深鹕色的影子。

  “咳咳,咳咳咳……”

  “继续唱。”

  “……亲,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谢,谢谢你这么长的时间陪着我。咳咳,咳,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这是、这是我一生中最兴奋的时分。”在墙角下的原本尖细的嗓音变得哑沉、gān巴。

  顾悯掐住了苏雀的脖子,抓起了青年的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活物处。

  苏雀在颈骨被掐住时,胡乱地被按住了手,摸到了如同一条鲤鱼的物件。他如同男性那般的,听到了旁边人略微的吐出的声响。

  顾悯声音有些低喘。他黑色的眼睛垂落下来之前,手指加紧了力道,被按在墙角上,脖后的皮肤摩擦着墙皮,那股子要杀死他的力劲,让得青年手下压根都摸弄地不利索。

  顾悯的手覆在了青年的手骨上,抓过他的手在自己的难受上下着,吐出来的热气,近乎喷涂在了苏雀果露出来的薄弱的皮肤上。

  苏雀冷笑。

  男人,不过如此。

  后来,顾悯紧挨着墙面,他眼皮稍垂,闭了一会儿眼睛。他的衣衫整齐,只有地上一滩黏膻的点滴湿处,昭示是个花香月动的夜晚。

  “可以让我留在你身边吗,”等他好些的时候,青年讨好地问他。

  半晌,睁开了低低的眼睛时,顾悯仰起的视线,落在那人身上。伸出的gān燥的手,摸了摸他的gān涸的、红色的嘴唇。眼神里并不是在思考的苏雀此时问他的问题。

  稍稍侧过头颅,抓住他,掼住了那个人推开他的手。如同个犬láng般疯狂撕咬亲吻。

  青年不敢声张,只能闷声吞咽。

  接近一个人,原来如此简单。

  反派判定:眼前的顾悯,不过废物一个。

  顾悯只喜欢女人,那就给他扮演女人。

  值守结束后,回去后的顾悯,稍微接纳了一点苏雀。

  周五早上,胡湖从管教室出来。

  他出来,比刚进去前还要jīng瘦了一点,看上去眼睛发光,略是带了目标出来的。

  周五的劳动改造是一个电子厂。电子元器件,密密麻麻地充斥在了车间流水线上。这次是个宽敞的工厂,监工的狱警林立。

  苏雀目光比起胡湖上次进管教室前,还肆无忌惮了一点。

  在一次搬动电子材料的时候,胡湖的两三个手下,拦住了一下苏雀:“胡哥说,让你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