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树的目光落在了骤星盈盈一笑后,骤星丝毫没有闯入朋友住宅的内疚,当着他的面,当做是主人一样,自然抽出了客厅柜台上的餐巾纸,擦拭着他手指上的缠绵的、香黏的银丝。
睫毛垂下,又瞬间抬起看向了秀树:“作为哥哥,也要关心下弟弟的生理。”
骤星和秀树相识久了,同样是门阀子弟,一般是不会去计较这些风流或荒唐的事情。
骤星走出了他家门,回头看了一下窗户里的明亮,宣告和挑衅的举动后,他邪气一笑。
低头,轻嗅指尖的气味。
闭起眼睛,长久后。骤星再次睁开后,原本是耽溺的眼,此刻是沉寂,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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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骤星打开门,站在他家门口的却是东京警务厅的警·务人员。
“你们是要gān什么?”
“你们不知道我可是……”
警视厅的人把他推上警车后:“对不起,请配合我们调查一单骚扰事件。”
警车呼啸地扬长而去。一天后,迫于骤星家族压力下,骤星重新从警局拘留地带放出来。
……
几日里,秀树都在家里陪同苏雀。
他想是因为缺少了陪伴,造成了chūn原心理某一种不健康的癖好。
可是这样,他们的宿命还是要被迫沦为家族的牺牲品。“典礼的步骤你都清楚了吗?”
chūn原点点头:“我都清楚。”
秀树回去,正要关上门的时候。
chūn原问他:“我们要不要现在练习一遍?我担心我会做得不好而搞砸了莉香小姐的计划,而哥哥你受到莉香小姐的责罚。”
一般在恋人的长句子里,最后一句才是真正的重点。
午后的太阳流泻在了玻璃隔绝的地板上,藤叶爬在了外表木式的房间窗台边,因为关窗而把藤蔓整理一番关在了房间外。浅栗色的猫咪偶尔“喵”叫几声,得不到屋内主人的回应,以为没有人,又敏捷无声地跳上了屋顶。
秀树的房间里第一次灌满了只有客卧才有的那种气味。
浓郁。激烈。
就像是主人忘记关掉,慢火烧煮瓦瓷器里流出来的牛奶,溢出来了浓重的奶色液体,甚至锅底最后飘来了糊了的丝丝苦涩的味道。
最后到混为了鼻间呼吸的正常,已经分辨不出什么是平日里流通的新鲜空气,什么是原来讨厌的、被斥为与垃圾堆无异的异味。
一天后。
异徒典礼的日子到了。
上万支白色的蜡烛,叠叠的弱微的烛光,鬼鬼茕茕,影影倬倬。
即便是无数皎白圣洁的蜡烛点燃了,庄严的礼堂也显得是昏迷,地上的信徒们的被烛光拉出来的yīn影,像极了瘦长的鬼影。
犹如是日本传说中的百鬼夜行一样,每个人脸上是麻木的灰色,沉湎的诡异的没有思想一样呆板。
尤其是看到了献祭洁女于圣子这一经典祭祀。
从前,圣子是莉香小姐。
从去年年末开始,圣子是年轻的chūn原秀树先生了。
秀树先生有着一副矜冷旖旎的外表,继承着莉香小姐外面不知姓名的包养着情人的美貌。他的由来众说纷纭,一说是莉香小姐和无数情人中一人的私生子,另一说是莉香小姐从东京郊外孤儿院领养的弃婴。
他正享用着一个“洁女”,“洁女”不分男女。今年的“洁女”,皮肤腴白,头发乌黑。嘴唇鲜红,眼睛像是一汪湿漉已久的湖水,垂下来的睫毛投出一小片扇形yīn影的yīn影。
他的皮肤非常柔·嫩,稍稍地一碰就是红润一片,像是鲜润多·汁的桃子被人指腹一按便流出了甜黏的汁·液。
信徒们犹如是带了一张面具,面无表情地荒唐看着这场献祭给圣子先生的盛宴。
像是低迷的风声,犹如是来自魔鬼乐队,正在低低徐徐地吟唱着:
“怪诞、麻木、悲剧、闹剧、灾祸、诡谎的事情每日都发生在人间,上帝抛弃了愚蠢的凡人,凡人只能自救地把信仰和财富jiāo付给魔鬼吧。”
“圣子先生诞世,就是来平这逢魔时刻的世间邪恶的烟火。他收取每位信徒的信仰,汇聚成最圣洁的力量,回报世间,还以众生。”
“献上我们的所以,无私地jiāo付圣子吧!你我生而有罪,生命处处是灾祸厄运,只有圣子先生的光芒,能够长驱黑暗,驱散魔鬼!”
组织者的声音,犹如魔音传入每个人的脑里。
“财富,信仰,幸福,家庭,毕生,寄托,jīng神,健康,运气,子女,事业,容貌,勤奋,全部都jiāo给圣子先生吧,他会替你来主持这个世间的公道。”
“在huáng泉的彼岸,唯一得救的是此刻,最纯洁无染的信仰力量,一起把你积攒的恶jiāo出来——你的财富就是你做的恶,财富越多,罪恶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