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真抱歉啊,”那个人自以为是的示弱。“我这几天、有点、不舒服。所以,没出来。”

  善良的谎言,在特定的人耳中听起来,就是格外的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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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悯把人带出了拘留室。在医院重伤而死的家属也已经“安抚”好了。少年的死跟苏雀一点关系都没有,任何人来保苏雀,他都可以平安无事地走出去。

  黑总是与白相对,但也与白同伍。

  从拘留室同样提出来了官司缠身、甚至触犯刑法的阮垣。

  阮垣知道,顾悯有这么大权力,在公·职的庇护下为所欲为,跟他洗白了的□□身份少不了gān系。

  阮垣在一个囚禁他的房间,等着他们的拳打脚踢,威bī利诱,又或者是糖衣pào弹,让他吐露关于胡湖的、对顾悯有价值的东西,除非他死。

  第一天,顾悯的人就好生招待着阮垣。

  第二天,来见他的不再是阿婪了。是顾悯本人。

  一个监控,同时出现在了阮垣面前。

  顾悯对他说,“如果你是胡湖的最爱,我会选择的是你,而不是苏雀了。”

  阮垣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悯微微一笑,打开了监控。看见了实时的监控中,一个人关在了跟他差不多的房间里。不过那个人要惨很多,遭受着非人的手段毒打。

  阮垣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他惹你了吗?”

  那个受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雀。

  顾悯故作称奇,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胡湖会喜欢一个生活都难以料理好的人,也不会喜欢一直忠心对他,哪怕愿意为他死的你。”

  阮垣知道可能是苦肉计。“你不是很喜欢他吗,”没有回答顾悯的问题。

  往往两个求而不得的人,总有共同的语言。

  但是眼前这个人,他比阮垣豁达、看得开多了。

  “喜欢?喜欢被利用?”顾悯反问阮垣。“还是喜欢被耍啊?胡湖安排苏雀跟我接触,创造机会让我们在一起,不知道是出于对妻子房·事不足的补偿,还是为了东山再起的私谷·欠?”

  从一年前,胡湖打听到他顾悯这么一个后起涉足制药的新秀后,就对顾悯进行了多方的调查和了解。

  没有人还敢冒着最高刑期哪怕死刑,还要对国家禁药有一点非分之想的。

  除了没文化的土大pào,就只有像是掌握了冯夷药源,或者知道配比的人,才会对禁药有所行动。所以,胡湖耗费了不少时间找到了背后的那个人,发现,果然是顾悯。

  一年前,胡湖就收集关于顾悯的出行、喜好谈生意的商铺,最多会去哪里。

  胡湖带苏雀去这些地方吃饭,打卡,或者进行夫妻之事。就是让苏雀,下次自己去的时候,有所一天能够碰上顾悯。

  如果太直接的安排苏雀和顾悯见面,勾太直了,鱼会跑的,并不是所有鱼都跟公园里投喂的大胖鲤鱼一样。

  刚巧,这一次的苏雀比起以前,更好的控制了。

  这种“没有过去”的人,谁不会多花心思的对待,宠爱,让他乖乖地更像是一位宠久了、没有思想的宠物。

  阮垣有些害怕,计划出了漏洞,苏雀这种养久了的金丝雀,确实不值得胡湖的托付和信任。

  “你也是利用苏雀?”阮垣后知后怕。

  顾悯听到这个问后,他略微地变了眼色。因为他自己清醒,他和胡湖相似,又有不同的地方。

  顾悯似是而非地说,“利用也有不同的方式。你觉得,是爱着他宠着他,哄着他为自己办事好,还是跟个可怜备胎那样吊着你,做朋友的这种利用好呢?”

  十句话,都离不了对阮垣的嘲笑,看不起和唾弃。

  但是,阮垣听出了还有一层的言外之意。顾悯也喜欢过苏雀的。

  所以,宠着爱着一个人,哄着他为自己办事,肯定是爱过。

  所以,胡湖是……

  想到这里,阮垣悲恸了闭了一下眼睛。睁开时,他眼底不知道是清明还是浑浊,因为他低着眼睫,看上去比起刚才的至死不渝,神色还要láng狈了一点。

  “你别说了。”阮垣的防线,一点一点的bào露在敌人的视线中。

  “同样是棋盘上的两枚棋子,为什么你比苏雀,还要少很多关心和爱护呢?”顾悯就是有些不明白了,“明明苏雀也是他的仇家,为什么可以忍耐,甚至‘百般呵护’,而你一个在他身边全心全意默默付出这么多年的知己,甘之如饴、以命相托,他就对你没有一丝珍惜和惭愧吗,哪怕虚情假意也好啊。”

  阮垣的话,听起来,有那么一丝不可信:“你不用挑拨我们的关系,没有用的。”

  如果单单是这么几句话可以化解他们这几年的情谊,那么阮垣这几年的付出也太傻x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