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又说:“你没家人在这儿,我会让景哥给你送饭的。”
说完池矜献便不想多留,转身开始往门口走。
陆执下意识掀了被子,后又qiáng行忍住没动,只忙问:“你喜欢他吗?”
池矜献脚步微顿,没回答。陆执便呼吸发沉地呼了口气,后说:“小池,昨晚是我不对,我又发疯了。我不该吻你,还把你吓哭,更不该咬你……只是我刚开始没有意识到你生病,后来意识到让你回去就来不及了,所以咬了你。”
“……你别生气。”
他的声调以及语气都含着可怜,但池矜献只是淡淡“嗯”了声,犹如丝毫不在乎一般。
而后他从外面关上病房门,说:“我走了。”
顷刻间,整个病房里便只剩下了陆执一个人。
他几乎是有些失神地盯着紧闭的房门,神识里、心里全是池矜献的“我走了”三个字。
高考结束后,池矜献给了他最后一封信,上面最后一句话也是“我走了”。
他还说明天与玫瑰,你都会拥有。
可是,陆执已经尽力在接触明天的尾巴了,却怎么也抓不住那枝玫瑰。
早八点,窗外的初阳在天上she下第一道发光的光线,映在了玻璃上。
陆执呼吸忍不住地轻颤,他曲起膝盖,将脸深深地埋进去,安静的似要成为一尊雕像,外面的光丝毫照不到他。
……
在路上时池矜献给叶辽他们发了消息,问他们有没有醒,醒了的话就给他们带饭。
得到了“已醒”以及“现金我好爱你”的答复,池矜献就无奈地笑了声,收起手机去买他们点名的饭菜。
可路上却碰到了齐岳。
“……现金。”在寥寥无几的早上校园里,齐岳显得是那样局促不安。
池矜献停下脚步,方才嘴角的那抹笑瞬间落下去,变成了面无表情。
他没说话,齐岳便更踌躇不前了:“昨晚,我没想……”
“你就是想趁人之危。”池矜献打断他,声色有些泛凉,没有一点平常温和的气质,齐岳有些发愣。
池矜献蹙着眉头,道:“我已经明确说过了不要你帮我,犯病的人是没有力气的,不然我真的会跟你动手。”
他的表情很严肃,这两年里他还从未表现出过这副样子。齐岳自动失去了言语。
池矜献犹如看不见他的愣神继续道:“我也跟你说过了你喜欢的只是你认为的池矜献,那不是我。”
“齐岳,我一直拿你当一个很好的学长,但是你已经冒犯了我,以后请保持距离,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其他人,你也一样,给彼此保留最后一点体面。”
说完池矜献便不再多留,抬脚越过他,二者擦肩而过时,齐岳却突然要拽住他的手腕,被池矜献察觉急忙躲开。
齐岳收了手,侧首看他,已经回了神。
缓了片刻后,他极其正色地询问出声:“那把你带走的那个男生呢?他不也是Alpha吗?你生病了我等你到半夜你都没回来,出去找你也找不到,没有药你怎么解决的,不是他咬的吗?”
池矜献的眉头狠狠地蹙了起来,眉目里全是不悦。
“你不是说不和Alpha谈恋爱吗?你也不接受我帮你,那为什么那个男的就行?他有什么特权吗?”齐岳似乎也生了气,语气有些激动,“我认真地追你你不同意,我只能去想其他办法。”
池矜献静静地看着他,等他平复完了情绪才说:“喜欢首先要有尊重。”
齐岳张口就想说那那个男的尊重你了吗?池矜献就犹如猜到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一般,没给他机会,道:“虽然我和他没有可能,但如果我不同意,他绝对不会动我。”
陆执到底怎么样,自己心里比谁都明白,哪怕陆执在外人心里无礼、不好到家了,但那时候没有人在他面前这样说。
以前哪怕是他小叔骂上一句这个名字池矜献还要制止呢,更何况一个外人。他和陆执再也不可能了,可这也轮不到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指手画脚。
池矜献道:“而且,他是我当初花了所有心力去在乎的人,你跟他没法比。”
一年多的相处生涯,在今天注定要结束,以后再见就只能是点头之jiāo。
池矜献走了,留齐岳一个人在原地思考。
他本来还想着两个人都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是不是应该搬出去住,后来又想犯错的又不是自己,凭什么他要搬出去。
况且真搬出去了,叶辽他们肯定会问东问西,说不定还会闹腾呢。
没成想齐岳自己倒是想得明白,知道自己不对,也没上赶着给人添堵。
除了晚上很晚回来睡觉,其他时间他都不在宿舍,问就是大三了,忙学业,每天都是早出晚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