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盯着女子眸底的冷漠,许从文眸子有些失神。
半晌,他恍然,轻叹一声:“你不记得我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江晚眉心微拧:“你是谁?”
很显然,这个男人认识她。
但,从他身上,她察觉不到一丝危险。
“等你想起来。”
许从文嘴角微微勾勒起一抹笑意,笑容如沐春风般,如邻家大哥哥般温暖。
深知,他说的想起,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这个人。
江晚眸光微眯,正欲说话。
空气中气息却是陡然间阴冷下来。
不远处,男人那张俊美极致的脸庞上,笼罩着彻骨的寒意!
江晚朝他走去,来到他身边,低眉浅笑:“送好了?”
顾城点头,身上冰冷的气息悄然融化。
他牵着她的手,收紧,眸光幽深,却极尽温柔。
“晚晚,你……”
许从文眸光微暗,似是陷入沉思。
那张淡漠出尘的脸上,泛起一抹寒冰般的冷冽。
她真的将小时候的事全忘记了吗?
顾城盯着他,目光极具侵略性。
“许先生,她是我的人。”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许从文身上那股淡然的气息瞬间消失,眸光仿佛蕴含着惊雷闪电。
他一步踏出,身影已至顾城身前,旋即,挥动右臂,一掌落下。
掌未至,掌风先达。
顾城寒眸冷邃,松开江晚,也是一掌击出。
空气中杀气弥漫,气势慑人!
“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慕桢刚从远处走来,看见这一幕,心下一惊。
这是出了什么事?
谁把城哥给惹怒了!
在看清那道身影时,他微讶:“那不是许从文吗?”
这两人没什么交集啊!
听他如此说,江晚眉心轻蹙,许家的人?
看着那两道不死不休的身影,她蹙着眉头,冷声说道:“别打了。”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
见两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江晚眸子一寒,出手将两人分开。
她骤然冷喝:“住手!”
见状,两人停了下来。
江晚半眯冷眸,看向对面如谪仙般的男人,声色清凉:“或许你认识我,但我现在不记得你。”
说完,她牵起顾城的手,清冷的目光如能穿透人心般。
“你不要伤害他。”
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没有危险,甚至有丝淡淡的亲切。
所以,他才会阻止两人。
被她主动牵手了,顾城那张俊美极致的脸庞上,寒意缓缓褪去,冰雪悄然融化。
听着女子的话语,许从文眸子愣了一瞬,旋即微微释然。
他盯着江晚,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好,以后不会了。”
声如清泉,笑如春风。
给人的感觉也是淡淡的温暖。
顾城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冷漠开口:“不要试图接近她,你没机会。”
他已经可以确定,从拍卖场打听江晚身份的人,是许从文。
四目相对,空气中似有一股危险的气息蔓延。
远处,许家主走了过来。
他来到许从文身边,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低声问道:“从文,怎么回事?”
听人说,他和顾城打起来了。
他大感惊奇,自己的儿子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不过。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许从文的脸上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语气温和:“没什么,一场误会。”
周围聚了不少人,视线停在几人身上。
顾城姿态慵懒,眼神轻瞥。
仅一眼,众人仿佛如坠冰窖般,四肢百骸瞬间冻结成冰,心底不寒而栗。
心下一惊,当即收回眼,不敢再看。
许家主走了出来,声音醇厚:“诸位,寿宴快开始了,大家都入场吧。”
“好。”
有他出来说话,众人齐齐点头,转身朝着宴会厅走去。
心底虽然好奇,却无人敢去猜疑。
角落中,周煜缓缓转身,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许老爷子寿宴,来的人身份地位皆是不低。
想要攀附许家,跟许家打好关系的人不少。
江晚几人坐在沙发上,一派悠闲。
慕桢缓过神来,他看向江晚,有些不解:“许从文看上去以前跟你很熟,但他家里人好像都不认识你。”
说来也真是奇怪。
要不是许家主看江晚的眼神平淡陌生,他还真以为他是装的。
看着城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慕桢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心里默默的哭了。
江晚摇头,淡声道:“不清楚。”
她只认识许老爷子,还是听从前在天元村时奶奶提起过。
求生欲爆棚,慕桢微笑着解释道:“他医术不错,说不定你们小时候是兴趣相同的朋友。”
顾城漫不经心的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那双冷邃的眸子,缓缓的落在慕桢的身上,寒眸微眯。
“兴趣相同……”
他的声音清冽,极有质感。
慕桢却是听出了其中的危险,他身体一抖,十分严肃的摇头:“不同,会医术的很多,但江晚会中医,不知道他会不会。”
顾城眼神太可怕!
他觉得自己随时都有被灭口的可能!
顾城轻瞥他一眼,气息冷漠。
看着身旁的男人,江晚微微失笑,她拿起桌上的糕点,送到他嘴边:“张嘴。”
顾城听话的张开嘴,把糕点吃了下去。
“甜不甜?”
“甜。”
慕桢:“……”
莫名想哭。
同样是人,差别怎么那么大。
另一边,趁着许从文空闲下来的时候,秦庚的父亲秦德忠找上了他。
“许教授。”
说起许从文,年纪虽轻,但一身成就却出奇的高。
许从文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淡淡的看向来人,云淡风轻的开口:“秦家主。”
秦德忠在他对面坐下,脸上带着笑意,他夸赞道:“你医术厉害,才貌双全,年轻有为,秦某很是佩服。”
虽然他是有事相求,但这话说的都是真话。
“秦家主,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许从文淡淡一笑,声音温和,却又透着抹疏离。
见状,秦德忠也不跟他拐弯抹角,他直接表明来意:“我的儿子之前伤了腿,找了很多医生看,都说会落下毛病。”
说到这,他语气顿了顿,然后继续开口:“正好今天来参加许老爷子的寿宴,就想请你帮忙给他看看,不知道许教授有没有时间?”
想起秦庚的腿,他对江晚就是充满了怒火。
许从文没应,问:“怎么伤的?”
“飞镖所伤,在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