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濯昨晚赢了钱,换衣出门的任务就是把这笔“赃款”花掉。
那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买裙子估计都能塞满两个衣柜。
手表专柜的灯光格外净透,衬得那些六位数的手表比钻石还璀璨。
导购推荐了一款限量典藏的。
程濯手里把玩着车钥匙,扫一眼金色的价签,又看向孟听枝。
导购舌灿莲花的chuī着表上的工艺以及镶嵌的钻,孟听枝微皱眉也没打断。
程濯低啧一声,说:“孟听枝,这也太贵了吧。”
一本正经,生怕她硬要败家似的。
孟听枝差点要笑,眉间的褶舒开,抿了抿唇,认真地和导购商量说:“不好意思啊,我男朋友没有赢那么多钱,麻烦再推荐一款吧。”
最后买了一块宝玑,香槟色,很好看,但太奢气了,孟听枝没有多喜欢,也没戴过。
当时只是因为价钱跟那笔“赃款”刚好合适。
那天她跟程濯买完表,剩下的零头,买了两只抱枕,去吃了一顿火锅。
番茄汤溅到程濯衣服上。
他身上穿的那个牌子在大陆没有专柜,孟听枝只好去男装那层给他买了一件类似的款。
打完折四百不到,她自己掏的钱。
回枕chūn公馆后,男装小票被他折成一只小小的飞机,从二楼飞到孟听枝跟前。
“超预算了,孟听枝,你还挺败家。”
孟听枝不肯背这口黑锅,搂着新买的抱枕,小声说:“那是意外。”
谁知道煮丸子会溅到汤。
他身上穿的就是新买的衣服,长衫撸出白皙有力的小臂,单手开了罐汽水,靠在桌边,朝孟听懒散勾了勾手指,“意外?来,你过来抱着我再说一遍。”
孟听枝丢了抱枕,从地毯上爬起来照做,不知道他在不满什么。
是很喜欢那件被弄脏的衣服吗?
她一颗心脏就跟他手里的汽水似的,小心思七上八下蹿得都是碳酸。
手臂环住他jīng瘦的腰身,她翘着下巴,软软说:“真的是意外。”
他仰头喝汽水,眼睛朝下,分明深隽的喉结上下滚动,无数细小气泡炸裂压在他嗓子里,声调都有了低低的撩人音。
“你看,你这样跟我说,我不就相信是意外了。”
果然爆炸。
那种意想不到的冲击里,她手指猛的抠住他后腰的衣料,脑子里像在放一场绚烂烟花。
后来还有几次类似的事,他不明说,都用这种方式教她。
教她撒娇有用。
教她当一个摆脱拘束和卑怯的女孩子。
他手肘懒懒搭着桌角,垂眼瞧她,像在认真回忆总结:“孟听枝你真挺闷的,像乌guī,戳一下动一下。”
她也算聪明。
之前被沈思源说闷,她介怀到醉后掉泪,生怕他朋友一句不好的话,他就真的不喜欢自己了。
这一回,活灵活用,俏俏地把一张小脸放到他眼下,扑眨几下纤长睫毛,问他:“那你喜不喜欢乌guī?”
程濯险些笑呛水,平了平气,凑近她鼻尖,声音藏匿一股chūn风般的苏麻。
“那我可太喜欢了。”
第24章熔岩红一个尽职尽责带,一个劳心……
程濯国庆不在国内,孟听枝在牌桌上听到一些关于他在国外的事。
有人打趣似的说:“程濯一个正牌少爷甩手掌柜当得溜,还不如贺孝峥在程家忙里忙外操心得多。”
徐格鼻腔吐着烟,嗤笑一声说:“贺孝峥?人贺孝峥那是程家准姑爷,怎么,你羡慕啊?”
话音刚落,忽的安静一瞬,连徐格脸上的笑都消失gān净,几个人齐齐看向牌桌上穿一身杏色旗袍的薛妙。
只有孟听枝在状况外,却也瞧出几分讳莫如深。
薛妙手指纤白,指甲朱红,像没听到刚刚别人说了什么,神情寻常打出一张牌,主动露出笑来,催下家接牌。
“摸牌啊。”
尴尬的气氛这才如石破冰,慢慢活络起来。
之后又天南海北地扯起什么,众人都笑,薛妙也笑。
孟听枝有打牌犯困的毛病,后半场吃不消,一双倦眸里噙着盈盈水光,刚打出一张白板就被对面的徐格杠了。
坐她下家的薛妙见她困,招了会所的服务生去给她换茶。
明天一早还有课,说再续局,孟听枝摆摆手,实在力不从心。
散场两点,孟听枝累得不行,跟着徐格下楼。
别的不说,徐格赌品很可以,今晚三家通赢他一个,脸上都笑嘻嘻的。
他跟孟听枝闲聊昨天酒吧里发生的乌龙事件,仙人跳这个词就是徐格给她普及的。
两人在大厅碰见贺孝峥刚应酬完出来,那张jīng英脸上染足了酒色疲惫,叫孟听枝自惊了一下。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她可能也好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