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曲铭心扶着插在地上的铁锹一脸无奈,“你不说难道他就猜不到吗。”
“也是哈,那你有什么要给罗局说的吗?”
唐桥和曲铭心都曾经是罗培风的学生,罗培风骂起或者说打起他们两个人来更不留情面,相反在罗培风面前,姜植这个罗培风特侦组计划的间接受害者更受优待一点。
这事最开始曲铭心还没发现,是那天做完检讨之后钱胜民和调查组离开后,罗培风把他们几个人留在会议室里劈头盖脸骂了一个小时以后曲铭心才发现的。
走的时候曲铭心jiāo代了唐桥一句以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找罗培风记得让姜植代为转达,姜植听到了,竟然还和往常一样,一句为什么也不问,就这么执行起来了。
“嗯……就劝他少生气吧。”曲铭心想了想,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会让罗培风更气,gān脆就说个最会让他生气的,说不定以毒攻毒,罗培风就想开了。
“好吧。”姜植觉得这话不说出口比较好。
挂了电话,曲铭心想了想,决定还是好人做到底。
他把铁锹插在尸体头顶的地方,然后走了几步,把原本绕着房子的警戒线扯下来几段,围着铁锹绑了一个相当醒目迎风飘扬的蝴蝶结。
绑完后他端详片刻,觉得钱胜民最好能早点过来,不然但凡有人路过,都会想过来一探究竟。
曲铭心在这片废旧厂房里转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还滴着水的水龙头,他简单的冲了一下靴子上的泥,又洗了半天手,才终于甩了甩水,大步离开了这片工厂区。
他的下一个目的地是首都。
不管那位团长身上有什么东西,要查清楚这个案子,最重要的还是弄清楚崔翔明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当初过来跟他们jiāo接打招呼的只有崔翔明一个人,但他手下起码还有五六个人,都是全副武装的jīng兵良将,共同看押犯人以保证安全。
曲铭心对这套流程不熟悉,只大概知道他们应该是走军用直升机先到有铁路的地方,然后再走铁路回去,到靠近首都的地方再换汽车,一路押送进首都。
当时听宋书诚说完曲铭心还觉得奇怪,夜长梦多,他们为什么不找一个附近的驻兵区,先把人审了再说到底送到哪而,反而要直接一路北上押去首都。
而明明负责押送的有这么多人,最终出现在工厂区的却只有崔翔明和这位被押送的雇佣兵团长。
曲铭心打算找那位接到电话时他便通知了的那个朋友问问,这帮人电话里都有监听,他直接打电话去问相当于害人,但是见了面,可操作性就大了很多。
自从曲铭心逃出医院嚣张的玩了个失踪后,他的胆子便愈发大了起来,人也开始向无法无边的方向迈进了。
他在家憋了两三天就写了一份潦草糊弄的检讨,平时连出门晨跑都被禁止,现在终于脱离束缚,整个人像不知疲倦一样,硬是开了一晚上车,在清晨抵达了首都。
他赶着早高峰还没来一路飙车到那位朋友的单位,他们的宿舍就在单位旁边,虽然有卫兵看守,但是两米高的墙和电网根本拦不住曲铭心。他把车停得远了点,然后借着冬日昏暗清晨的掩护,轻松的翻进了军区大院。
这位朋友具体住在哪门哪户曲铭心不清楚,于是想了想,打了个电话过去,说有点特产打算寄给他,问他具体地址。
这位朋友显然还没醒,他在半睡半醒之间听见曲铭心qiáng调了一遍具体地址,没怎么过脑子便把自己家的详细地址告诉了曲铭心。
挂电话的时候他还在想认识这么多年没见过曲铭心给他送点什么,今天怎么大早上起来的发神经。
还没等他疑惑完,他便听到chuáng边的窗户响了一声。
他住在军区大院集体宿舍楼的二楼,平时没有锁窗户的习惯,倒是因为拉了窗帘,他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影。
他下意识的便要去chuáng头柜拿甩棍,然后手指摸到冰凉的柜子边,一直昏昏沉沉的脑子才终于清醒。
他一边想着不会吧一边把甩棍抓在手里,一脸紧张的看着窗帘后面那个一脸轻松自然仿佛是回自己家的人。
曲铭心翻进屋子不忘回头关上窗户拉好窗帘,转头他便看见这位朋友手握甩棍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曲铭心觉得奇怪,他很自然的走到chuáng位窗边的凳子旁,把上面的衣服挪到另一个凳子上后坐下,然后迎着这位朋友看鬼一样的眼神挑了挑眉,疑惑的问:“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朋友略显崩溃。
“怎么,我问你的时候你没想到我是来找你的?”曲铭心更加不解了。
他都暗示的那么明显了,这哥们也回答他了,难道不是知道他要来才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