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了。”这哥们自bào自弃的把甩棍往chuáng头一扔,然后下chuáng去曲铭心挪开的衣服堆里翻了件卫衣出来套上,然后揉了揉自己的寸头。
“你来gān嘛?”
“有点事想问问你。”曲铭心嘿嘿一笑,笑容淳朴。
这位朋友名叫牛家勤,是当年曲铭心在首都后勤学院学西班牙语时的室友。当年去猎人学校的只有他一个,但跟着一起学西班牙语然后分配其他任务的人不少。
他们住宿条件挺好,两个人一个宿舍,当时和曲铭心分在一起的就是这位牛家勤同志。
牛家勤是国际关系的硕士,在当年也属于特招的高jīng尖人才。他当年在后勤学院学西班牙语到底是为了什么任务,曲铭心至今都不知道,就像牛家勤当年也不知道原来当年曲铭心是为了去猎人学校才学的西班牙语一样。
但这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好兄弟关系。
牛家勤作为文职人员相当憧憬曲铭心这样正儿八经的特战队员,而他作为国际关系的硕士,语言基础好,西班牙语上手也相当快,于是自然而然成了曲铭心的补习老师。
曲铭心记忆力好主要体现在图形和数字方面,学外语他虽然单词背得快,但真到说起来还是组织不好语言。
在他们一起学语言的那段时间里,不光西班牙语,曲铭心的法语和英语都是靠着这位哥们不离不弃的教导,才能有今天这样的成绩。
之后虽然各自有各自的任务,休假时间都少且电话都有监听,但这么多年过去,俩人的友谊倒是一直没落下过。
牛家勤认识曲铭心这么多年,看他抬屁股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所以曲铭心话音刚落,他就捂住眼睛一副头疼的样子。
“你是不是要问崔翔明那个事情。”牛家勤叹了口气。
“能说吗。”曲铭心看着牛家勤,目光灼灼。
牛家勤受不了被曲铭心这么盯着,他双手捂着脸,盘着腿坐在chuáng上,沉默了很久。
良久的沉默后,牛家勤叹了口气,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声音很低的说:“我只能告诉你,那个雷神团长托尔身上不gān净,带了味道,上面让把人押回来慢慢查,但是这个托尔在半路突然说自己要招供立功。再往后的我就不知道了。”
“雷神团长叫托尔,什么取名品味。”曲铭心先是嘟囔了一句,才站起身来,拍了拍牛家勤的肩膀:“这次是我不对,为难你了,抱歉。”
“道歉不必了,反正这事儿也瞒不了多久。”牛家勤抬头看他,微皱着眉,很关切的问道:“你到底要gān嘛?这几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怎么就成这样了?”
曲铭心手仍然放在他肩膀上,目光却逃开了那两束关切的视线,他望着透着窗外晨光的窗帘想了想,然后笑了:“甩棍用的还顺手吗?等过两天我再搞个更厉害的给你。”
“别你妈瞎扯淡。”牛家勤气笑了,他从chuáng上下来,站在曲铭心面前,bī着曲铭心直视他的眼睛,又问了一遍:“你到底要gān嘛?”
这次曲铭心没有躲,他看着牛家勤的眼睛,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他胡子拉碴的,衣服上还沾着gān了的泥点,眼下黑眼圈有些明显,最重要的是,他看见自己笑的其实很难看。
“我会告诉你的。”最终曲铭心这样回答道。
……
身上不gān净有味道,是身上有可以逆向追踪的定位或监听监视器的简单说法,这说法还是当年他们在宿舍里相互jiāo流那些外人不懂的说法时聊到的。
在看到那位托尔团长的尸体的时候,曲铭心就在想应该是这人身上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们到底带走了什么,黑狗或者是后来过来的贺白gān脆把他扒了个jīng光,这样就算会让人知道他们带走了些东西,也根本无从查起。
最开始曲铭心还以为是什么接头信件,但相比之下,牛家勤说的东西更危险。
但他还是不明白,既然发现了可以逆向追踪的东西,就算需要带回来追查,也没有必要千里迢迢把人押回来,只要把东西带来就行了。
但是看崔翔明他们的行动和托尔被扒得gāngān净净的尸体,这东西似乎又一直放在托尔身上,没取下来过。
除非这个东西是和托尔的身体有一定的连接,取掉会立刻爆炸,否则他们都不必费这个功夫,专门把人带回来。
托尔的尸体腐烂较严重,曲铭心只是大概看了一眼,没有去翻,很可能托尔身上有什么伤口但是他没看见,这些也只能等尸检报告出来,他才能知道了。
曲铭心趁着天还没有完全亮,又原路返回翻出了院子。他准备走的时候牛家勤再次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无语片刻才像问傻子一样问道:“你为什么不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