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曲铭心听起来,这又是一种不同的意味。
他曾与唐桥查到过一个叫贺清平的人,这个人是罗培风和段凝光的同期,是贺清桃的哥哥。最重要的是,贺清桃收养贺白的地方,与这个人牺牲时的地方一致,而且贺白与贺清平长得有几分相似。
贺白虽然长得也和贺清桃相似,但对比一下两人的照片,就知道贺白其实更像贺清平一些。
曲铭心又看了贺白一眼。夜幕中,他的轮廓若隐若现,唯有一双眸子让人看得真切,是平静温和的,却也是深不可测的。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曲铭心突然问。
贺白一顿,思索片刻说:“应该叫……贺清平。”
曲铭心沉默了,片刻后,他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贺清平……”
“曲处知道?”贺白问。
“算不上知道。”曲铭心从后视镜看了眼后面的警车,速度平稳的拐下高架,他转头看到贺白还盯着他似乎在等下文,想了想,模棱两可的说:“他好像和罗局是同窗。”
“原来是这样……”贺白似乎毫不怀疑曲铭心的说辞,就这样点了点头,放过了这件事情。
他们两人看似面色平和,完全相信对方的话,实则暗流汹涌,一时间让车上的气氛尴尬到了极致。
就连陶若都发现了他们之间的不对劲,他小心翼翼的缩回后排,看着两人嘴角浅浅一丝笑意,只觉得凉意从后背升起,顺着脊骨直击天灵盖。
明明来时也没怎么说话,那会就没有这么尴尬到要人命的状态啊。
陶若看着窗外华灯初上,抱着自己的手臂缩到了窗边。
幸好马上就要到市局了。
曲铭心看着眼前飞逝而过的道路,平静的思考自己为什么如此针对贺白。
从第一次见面起,曲铭心就知道贺白不是凡物,他的气质眼神,与他针锋相对时毫不怯懦的姿态,都让曲铭心觉得新鲜又警惕。
他坚定地认为贺白没有表现的那么无害,也绝没有外表那般绅士温和,但他还是选择把贺白放在自己身边,放在几乎寸步不离如影随形的位置上。
他一边享受着猜测怀疑带来的刺激感,一边又想要弄清楚贺白的真实身份和所图所求。
从贺白进入特侦处起,曲铭心的每一个重大的决定和消息都是背着贺白做的。但贺白似乎从来不生气,也从来不当回事,次次都好脾气的笑笑,没露过怒色。
贺白与他几乎形影不离,这段时间他也没发现贺白有什么举止奇怪的地方,最多是试探他之前的身份经历,可是就连唐桥,在最开始也曾经试探的问过曲铭心之前在做什么。
贺白没什么好怀疑的地方,可曲铭心总觉得不放心,他一边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有失偏颇是在针对贺白,一边又觉得自己的感觉没有问题。
他矛盾且执拗,自己让自己过上了勾心斗角猜疑试探的生活,还乐此不疲。
但贺清平,成了突破口。
只是不等曲铭心理清楚自己的思绪,甚至不等他回到市局,姜植的电话打过来,开头第一句话是:“涂望山拒捕。”
第38章
曲铭心是真的没想到姜植带了十来个人去抓一个涂望山竟然还能搞不定,电话里姜植语速平缓但语气恶劣,估计不是涂望山跑了,而是有什么他处理不了的事情,不得已才给曲铭心打了电话。
曲铭心通知后面的人先把江近关进局里等他回来,便掉头重新往来时路走。
涂望山在昨晚他们见过的那个酒吧,距离不远。曲铭心趁着夜晚没车挂着警笛一路飙到150。
赶到时姜植的人把酒吧前后围了个水泄不通,经理站在人群后面色焦急的打着电话,而姜植就站在涂望山对面,面色相当难看。
涂望山依旧在昨天的位置,只不过今天没了美人陪伴,只有那个年轻男人慌乱紧张的被涂望山qiáng行搂着,尴尬的坐在沙发上与姜植大眼瞪小眼。
而涂望山一手揽着男人,一手拿着手机,翘着二郎腿很是放肆的倚在沙发上,嘴里不gān不净的骂着什么。
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高大qiáng壮穿着西装的男人,负手齐齐的站在涂望山背后,目光不善的看着姜植。
“怎么回事。”曲铭心走过去。
“太子爷说了,整个唐平市没人能动他,他要打电话叫他爹来。”姜植努努嘴,用下巴指着涂望山,很烦躁的样子。
“就这?”曲铭心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姜植:“就为了这点屁话值得把我叫过来?”
“您没看见嘛,这后面站着俩门神呢,堂堂正正袭警了。”姜植心情不好的时候嘴皮子格外利索剐人,他指着后面那俩男人,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们每人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