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自忝虽然混蛋,但他的话也给曲铭心提供了一定的参考。他应该与孟庆年不相识,也的确不知道孟庆年对胡明月做了什么,否则他不会简简单单的供出玩具店来。
而胡明月也说过自己没有跟学校里的老师们提过李连湖的事情,单看甘自忝这个熊样,他不知道李连湖有问题也是正常的。
曲铭心和贺白像两个门神一样一左一右的站在李连湖正在上课的班级门口,曲铭心倚着墙抱着手,看着教室里站在讲台上那个微胖但是样貌斯文的男人沉默的想,或许没人知道李连湖有问题。
除了有苦难言的受害者之外,其他人都只能看到加害者伪装出来的善良。
李连湖在上课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两股压力惊人的视线,从门口不断投she过来。他被这两股视线压迫,讲题讲得磕磕绊绊,下课铃一响,不顾讲到一半的题,就在学生们莫名其妙的眼神中逃出了教室。
刚出教室,李连湖的眼睛还没来得及捕捉到门口站的人的样子,眼前便一花,肩膀上扣上了一只有力的手。
李连湖愣了一下,下意识想躲,没等他有什么动作,贺白已经绕到了他面前,对他笑了笑,亮了下自己的证件。
教室里的学生们发现了教室外的异常,整个教室的孩子都凑过来趴在窗户边上和门边上看着李连湖和站在他一前一后的两个帅哥。挤在前面的一个孩子一眼看见了贺白拿出来的证件,大声喊了一句:“是警察!”
贺白在听到孩子的声音后笑了一下,很礼貌的询问李连湖的意见:“李老师,有个案子需要您配合调查一下,您看现在方便跟我们走吗?”
他问的十分礼貌,可惜站在李连湖背后扣着李连湖肩膀的曲铭心一点也不礼貌,他推了李连湖一把,半推半搡的当着一个走廊上百个学生的面把人带走了。
离开前,贺白还不忘对挤在门口好奇的盯着他们的孩子们笑了笑。
“不是,你们是谁啊,怎么能直接把人带走?你这样我以后怎么继续工作啊……”李连湖一边扭来扭去徒劳的反抗着曲铭心紧扣在他肩膀上的那只大手,一边被推搡着下了楼。
唐桥坐在车里,看着曲铭心扭着李连湖过来,十分配合的合上电脑跳下车来把车门拉到最开,然后看着曲铭心一把把人推进了车里。
“你们哪个单位的?我要去投诉你们!”李连湖撑着车座坐起来,指着曲铭心大喊道。
“市局特侦处,待会投诉去就行。”曲铭心跨上车来关上车门,看着李连湖非常不走心的笑了笑。
唐桥抱着电脑坐到前面去,而贺白打开另一扇门,坐上来,与曲铭心一左一右将李连湖挤在车子中间,让他尴尬的有些不敢动。
“李老师,知道我们为什么来吧。”曲铭心单手撑着窗框,看着僵硬的坐在车子中间警惕又心虚的李连湖,用与套甘自忝话同样的开头问李连湖。
李连湖警惕的看了曲铭心一眼,小眼睛转了转,犹豫的说:“是为了水泥藏尸案吧?”
“哟,您知道啊。”
“新闻上不是都写了。”李连湖很不自然的说。
唐平市的水泥藏尸案在刚刚发现的那天,上了当天的热搜,但为了不影响搜查,所有媒体的稿子里都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案件发生的始末,在附带的链接末尾处才提了一句本案由唐平市特侦处负责。
“对,李老师说得对,这年头会点进热搜点进媒体的长文链接并且仔仔细细看一遍的人还是有的。”曲铭心皮笑肉不笑的肯定了李连湖的话,然后冲着对方微微扬了下下巴,态度十分傲慢,“那就说说吧,李老师。”
“说什么?”李连湖莫名其妙的看着曲铭心,抿了下嘴,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孩子被抛尸那天晚上你在哪?”贺白突然问。
“在家啊。”李连湖理直气壮的回答。
“啧啧啧,还说不知道。”曲铭心的手落在李连湖的肩膀上,用力捏了捏,捏的李连湖疼的眼睛里泛泪花。
曲铭心挑眉看着李连湖,问道:“李老师知道孩子是哪天被抛尸的啊?这个新闻上也写了?”
新闻上当然不可能写,不论是水泥浇筑地点也好浇筑时间也好,包括韩遇声准确的死亡时间新闻上都没有出现过。
李连湖被曲铭心推搡着直接当着学校师生的面被带离学校,又被贺白和曲铭心挤在座位上动弹不得,曲铭心的动作语气都在向他施压,所以贺白随口一问,他就上钩了。
李连湖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面色铁青的看了曲铭心一眼,半低下头,紧抿着嘴。
“怎么了李老师?咱们详细聊聊这个日期的事情呗,您到底是哪一天在家里?”曲铭心直勾勾的盯着李连湖,视线灼热,几乎要在他身上盯出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