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华怒道:“你不关心月判就算了,拉着重伤患乱走,又是什么意思!”
凌攸从花繁身后走出,道:“华吟,你误会了。我见石门无故开启,又听得殿外传来争吵与机关声响,以为出了什么事。恰好花繁前来探望,我便坚持让他领我一同查看。”
看见凌攸,雪华面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他将脸撇向另一边,悻然道:“好了,我不想与你们废话。”
说罢,他再度看向宁澄,语气森冷:“我再问一次,月判究竟在哪里?”
花繁道:“华兄,什么叫喑喑在哪儿啊?你要找他,为何不去风月殿?”
雪华面若寒霜,语气带着一丝不耐:“月判自前夜起就失踪了,我怀疑这人挟持了他,目前正在进行讯问。你若不想帮忙,便滚出去。”
花繁挑了挑眉,刚想回嘴,可凌攸比他快一步开口:“月判失踪?华吟,你如何能肯定是他下的手?”
雪华深吸了口气,看上去想破口大骂,可又忍住了。他狠瞪了宁澄一眼,简短地将自己的推论说与花繁和凌攸听。
宁澄本来怀抱希望,认为花繁应该会站在自己这边,可花繁在听完以后,却脸色一变,望向宁澄的眼神也带了几分怀疑。
“宁兄,喑喑在哪?”
宁澄苦笑:“我怎知道?花判,你与我相处那么久,还不清楚我的为人吗?”
花繁道:“我是相信宁兄,可换个思路想想,那风月殿除你以外,便只有风兄在内了。若你所言属实,那喑喑失踪后,谎称曾与他传讯的风兄,便是最有嫌疑的了。
风兄素来胸有城府,宁兄或是受了他的蒙骗,不自觉地gān了什么错事也说不定。”
雪华冷冷地道:“我附议,但此人身上疑点重重,怕是也不无辜吧。”
闻言,宁澄心头火起。他祭起一道惊雷咒,噼里啪啦地往周边屏障击去。
“风舒向来仁善,哪有你说的那么yīn险?你们疑心我就罢了,风舒是做错了什么,要被这般诋毁?”
那结界术牢固得很,纵然紫雷滚滚,却无半分动摇。宁澄心中愤怒,又施了几道风刃,可依旧无济于事。
“宁兄,我不是这个意思。华兄和我毕竟与风兄共事多年,知他心思慎密,待人处世机巧,是以……”
“是以什么?风舒文武兼资、才艺卓绝,办事也认真尽责,会受人景仰,是再自然不过的事。花判,你不也能说惯道,靠着花言巧语讨得城民欢心吗?”
花繁道:“宁兄,我一时半会与你说不清楚。你先告诉我,自己是否与风兄共谋,劫走小月判?”
宁澄怒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待如何?若我说自己没gān这事,你便会相信吗?”
花繁平静地道:“会。宁兄,你说我不了解你,可你呢?又是如何看待我的?”
宁澄愣了下,渐渐冷静下来。他咬了咬下唇,求助似地看了眼凌攸,道:“你们相信我,这事一定是个误会。待风舒回来,我们和他一起谈论清楚,再查明月判大人失踪真相,如何?”
闻言,花繁沉默下来。雪华眉头一蹙,正想开口,却被凌攸拦下了。
“我虽与风判不相熟,可我相信他,也相信宁兄。风判的确善于察言观色,可他为人磊落,也是诚信守诺之人。”
凌攸顿了下,喘了口气,道:“华吟,你适才说无法以咒术联系月判。那你们可知城内,有何处无法施展连音咒?”
宁澄微怔,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动。他想了想,道:“据我所知,万仞山峦有处洞窟,里头被布下阵法,无法与洞外进行传音。另外,这座被布下结界的宫殿,亦是如此。”
凌攸道:“好,那我们兵分两路,分别在武殿和那洞窟内进行搜索。若真一无所获,便等风判回宫再议。”
花繁闭了闭眼,忽道:“不必了,我知道喑喑在哪。”
雪华道:“此话当真?”
花繁微微点头,道:“方才我探出感知,发现这武殿之内,除我们四人以外,还隐约有着一人气息。”
宁澄忙道:“所以,月判大人也在武殿内?那他现在何处?”
花繁沉吟片刻,道:“华兄,这武殿可有哪处机关,能通往地下?”
雪华道:“地下?你是说,这武殿底下,还有一方密室?”
花繁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我不能肯定,可那人的气息自武殿下方传来,却又不似被机关所擒。这样吧,我俩先去外头寻找地道机关,林兄和宁兄且留在此地守候。”
宁澄急道:“花判,我也能帮忙。”
花繁看了雪华一眼,后者则道:“不行。在洗脱嫌疑前,你都得维持在被困锁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