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继续前行。”
被扩音咒放大的声响,冷漠中带点慵懒,与适才发出的喝声极其相似。
随着那人话音落下,士兵们高吼一声,个个虎目圆睁,队伍也如长虫般继续往前蠕动。
宁澄半跪在房顶上,看着左臂晕开的血迹,一咬牙,将插在上方的箭镞折断。
他把那断镞往后方一掷,将藏在暗处的弩手击毙,然后在身上点了几下,止住毒液蔓延的趋势。
“风舒,你在哪?”
宁澄望着被攻破的城门,试图联系风舒,却没收到半点回音。他心中慌了下,立刻咬紧下唇,qiáng迫自己镇定下来。
风舒说过,自己不会有事。
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拦下壹甲大军,等待风舒布下防御结界,将壹甲军阻断在城外——
宁澄大脑飞速转动,表情也冷静下来。他闭了闭眼,将所见所闻转为文字,传送给所有文判、武使。
为了增加信服度,他于文末注明自己身份,将千敛面一事也写了上去。
完事以后,他立于高处,目光在一片黑红中搜寻,很快便定在一人身上。
那人混在军队中,乍看之下与其他士兵并无不同。可他肩上的披膊却多烙了几道金纹,身侧则站满了手持长矛的士兵,将他护得严严密密。
在那人身后不远处,高高地立了一个木架子。那架子上边摆着一面战鼓,下方则安了木轮,顺着队伍往前移动。
眼看那军队逐渐接近望云宫,宁澄无暇细想,足下用力一蹬,腾行到了望云宫前。他落在宫门口,直面着不断bī近的壹甲大军,嘶声高喊:
“佑风!”
随着他的喊声,一道金光破空掠出,直往壹甲军袭去,瞬间带起一片血雾。
在壹甲军的惨叫声中,那金光迅速缩到宁澄掌心,然后拉长,化出一柄方天戟的模样。
宁澄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暖意,嘴角微微上弯了下。
他直挺挺地立在宫门前,身上满是血迹,凌乱的发随风轻舞。
在金光的映照下,他眼神如火般炽亮,眉宇间正气凛然、不怒自威,宛若巧手雕出的神像。
他看着止步宫前的士兵,张开右臂,「铿」的一声,将方天戟往地面一点,dàng出一圈光华:
“夙阑宫主在此,谁人大胆造次!?”
作者有话要说:
避免看官们觉得混乱,为各位梳理一下:
雨夜当晚:
宁澄在宫内找寻风舒,不果,独自睡去。
风舒在万仞山洞窟前撞见齐初平,与对方打斗,不慎被让对方逃脱,伞铃也被顺走。
他担心有人对宁澄(宫主)不利,便联络了夜巡中的月喑,请他帮忙到万仞山洞窟附近巡视,自己则回风月殿陪宁澄(那个时间点,能联系上的只有月喑);
次日:
上午-风宁二人前往余府,齐初平则返回洞窟,于武殿地底与月喑冲突,将对方击败后囚禁起来。
中午-风宁二人前往花雪殿,与雪华讨论城内jīng怪一事。
午后-风宁二人分头在城内探寻jīng怪踪迹,宁澄撞见返回夙阑的凌攸,后一齐返回望云宫。
垂暮-风宁二人前往武殿见凌攸。宁澄先行返回风月殿,被轶命目睹独自从武殿走出。
风舒假装有事要办,留下与凌攸说城内近况(特别是关于雪华的部分,毕竟他曾套过凌攸的话,知道其真实身份)
夜晚-被囚禁的月喑没去夜巡,翘掉了与花繁的吃酒邀约。
第三日:
上午-风、宁、平三人围剿jīng怪,齐初平从中作梗,导致风舒重伤。
垂暮-风舒身上的伤被灵狐治愈,与宁澄一同返回风月殿。
风舒发现联络不上月喑,想外出找人,却被宁澄拦下。他以为月喑待在洞窟里,才会导致传音失败,便也没继续探究。
夜晚:月喑依旧没去夜巡,引起雪华注意。
第四日(现在):
清晨-风舒觉得有些不对劲,想找月喑谈谈,却被状况外的宁澄拦下了。
上午-风舒参与集议,宁澄遇见花繁,之后与花繁入武殿,碰上起冲突的雪华、凌攸。
中午-风舒、宁澄、雪华与轶命前往夙阑各处画下防御阵图。
午后至垂暮——
风舒到城内各处检查阵图完成度,并前去万仞山洞窟找月喑。
他刚入地道不久,便再次碰见齐初平,与对方打斗时不慎陷入蜃景(风舒是之后进入地道的,齐初平才是花繁感应到的「像人的东西」,而宁澄误以为花繁感应到的是栎阳殿中人偶。
另一边,宁澄被雪华带着入了武殿,被质疑身份,后与花繁、雪华一同入武殿地道,发现奋力挣脱断骨链、重伤垂死的月喑。宁澄陷入回忆,清醒后领着众人挪移回栎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