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姨娘心一沉,与此同时,跟着楼望舒一块儿过来的丫鬟婆子上前将她从被窝里拖出来。
“放开我——老爷救命!”宛姨娘拼命挣扎护住胸口,发丝散乱,冻的瑟瑟发抖,“妾身管理中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闻言丫鬟婆子趁机狠狠在她身上拧了几下,这个宛姨娘借着中馈之权,没少克扣她们正院的月钱,天道好轮回,夫人一发怒,看她这个纸做的的菩萨还怎么装!
“你不用在这里大呼小叫,一个妾室管理中馈,多大的体面,老爷不念你的苦劳,我也是要念的。”说着楼望舒抬抬手,让人把送到正院的那份蹄花汤端出来。
蹄花汤早就凝固成冻,白白厚厚的一层油脂,看着就觉得油腻,楼望舒吩咐道:“这是厨房给我送来的晚膳,可我舍不得吃,想着你平日管家定是辛苦了,就留给你补补身子吧。”
chūn寒料峭,宛姨娘抖着牙齿拒绝道:“多谢夫人好意,妾身不用。”
楼望舒眉心一拧,“怎么,宛姨娘是吃惯了好的,所以不把我的赏赐放在眼里了?”
“赏赐”一词太过扎耳,宛姨娘忍着满心羞耻解释:“回夫人的话,妾身方才陪着老爷用过膳了,吃不下这碗蹄花汤。”
“哦,原是吃过了。”楼望舒表示理解地颔首,下一秒便让人硬喂下去。
“吃不下去也得吃,这都是我的好意,你可别làng费了。”
婆子们一左一右按住宛姨娘的肩膀,丫鬟用勺子往她嘴里qiáng灌,不过几口,她就受不住胃里翻涌开始呕吐。
楼望舒闲闲把玩着指甲,“不着急,吐完了接着喂,那一盆的蹄花汤都是你的。”
宛姨娘吵闹着拍打伸过来的手,嘴角残留着油腥,高声道:“夫人有何不满直说便是,何苦要羞rǔ妾身?”
楼望舒扯起一抹笑,抬脚就将炭盆踢到她身上,冷声道:“不过一个姨娘,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我大呼小叫!我素日不管庶务,倒成全了你猴子称大王,你这么大的威风,我哪里敢羞rǔ你。”
宛姨娘急忙躲开,却还是有些碳火星落在她皮肤上,因为没穿衣服冷得狠,痛觉倒是后知后觉。
她倔qiáng地抬起头,直视楼望舒的眼睛,“如今夫人所做的一切难道还不是羞rǔ吗?”
“这便是羞rǔ吗?”楼望舒理了理头发,“你还是太年轻。”
话音一落,丫鬟婆子们上前把宛姨娘拖到院子里,幕天席地地,院中下人不分男女都围观着,板子直接落在她的屁股上。
听着院中沉闷的声响,楼望舒扬声道:“不用堵她的嘴。”
果然,宛姨娘惨烈的尖叫顺着风声穿进屋里。
楼望舒欣赏了会儿,反过来问宋骅邺,“你觉得这声音好听吗?”
宋骅邺眼神复杂,握住楼望舒的手,却是满脸欣慰,“你终于对她发火了,本来我纳她进门就是为了气你,可你从前总是无动于衷,如今你却惩治她,说明心里还是有我的。”
楼望舒:???
007成功地yue了,【普却信,宿主快扇醒他!】
楼望舒不耐烦地抽出手,嫌弃地用手帕擦了擦,“别给你的见色起意找借口,这个锅我不背。”
三十板子打下去,宛姨娘已经是出气多近气少了,几个婆子把血肉模糊的她拖进屋里,地上蜿蜒出一道血线。
宛姨娘浑身赤.luǒ,撑着一口气爬到宋骅邺脚边,抓住他的鞋子,虚弱道:“老爷救救妾身吧,妾身可都是按着您的安排做事的……”
楼望舒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向宋骅邺,“原来厨房苛待我的膳食,是你的意思啊。”
宋骅邺赶忙撇清关系,“你今日那么对我,我就是一时糊涂。”
他踢开宛姨娘,急忙甩锅解释道:“都是这贱人挑唆,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
宛姨娘捂着吃痛的手腕僵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老爷,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似是不敢相信前一刻还对她温声软语,怎么下一秒就变成了雷霆之怒。
宛姨娘又哭又笑,“枉废心机,原来我只是个工具人?”
“瞧瞧,哭的真可怜,我都心疼了。”楼望舒抬起她的下颌,用手帕为她擦脸,“这府里仿佛是搁不下你这尊大佛,不如我替你寻个好去处,听说西市的王屠夫又死了一个老婆,正巧他没孩子,你嫁过去也不用当后娘,日子总能越过越好。”
那王屠夫已经死了三个老婆了,都是被他打死的,她若真嫁过去,怕是能不能活过三个月都是两说。
宛姨娘齿间发冷,不顾痛意求饶道:“求夫人大人有大量,妾身以后都不争不抢,求夫人给妾身一个安身之所。”
“那可不行哦。”楼望舒无辜地眨眨眼,“我向来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要是说话不算数,还怎么在下人面前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