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哪儿还有什么嫁妆,那点子东西早就被吃gān抹净了,刘氏一时还真不好应承。
“怎么?很难办?”何女官问了一句。
“倒也不是难办,只是这嫁妆单子好像遗失了,我这人也病病歪歪的,一时,一时……”
刘氏捂着头摇摇欲坠,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拿不出来。
“哦是因为嫁妆单子啊,我这儿正好有一份。”何女官从袖袋里拿出了几张纸递给了刘氏,“夫人看看对也不对。”
刘氏看着那几张单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这上有些东西还留在了宝坪县。”刘氏额头上的汗一滴连着一滴。
“无妨,这些东西我都不要了。”
钱芊芊站出来把嫁妆单子塞进了刘氏怀里。
刘氏猛地一抬头,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夫人给我折城现银吧。”钱芊芊也看着她,笑得很无辜。
何女官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这样也好,严夫人你们先准备着,择日送到钱芊芊手上便好。”
说完,何女官就领着钱芊芊一同出了严家,严家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串事儿打蒙了,都没顾上送她们出门。
等在门口的钱家兄弟俩见妹妹笑嘻嘻地出来了,赶紧走了上去。
终于摆脱了严家儿媳这个枷锁的钱芊芊,开心极了,“大哥二哥,我终于自由了!”
钱千智看着妹妹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里满是兴奋,真的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心里也高兴了,拉着妹妹朝着何女官鞠了一躬。
“多谢何大人。”
何女官笑着应了,“都是太皇太后的恩惠,有机会你进宫亲自去谢恩吧。”
钱芊芊连连点头,又同何女官说了她在粮库街的住处,谢了又谢,这才送走了何女官和一众宫人,自己也跟着哥哥们离开了甜水街。
自然谁也没注意,街角那家酒楼里正有几个人一直关注着严家的动静。
“你费劲巴力地求了老祖宗,就为这么一位?”
酒楼里一个胡须长了满脸的大汉,瞅着窗外瞥了一眼身边那个用喝茶掩饰喜悦的玉面小郎,忍不住调侃他。
那眼角眉梢都写着高兴的郎君,正是平威侯端木亭,被老友揶揄了,也不恼,反而一本正经地为自己辩解。
“救命之恩,怎敢忘。”
“老子与你也有救命之恩,怎么不见你这么劳心劳力?”胡须大汉才不信他,不满地说。
“那什么时候将军你落了风尘,亭必全力以赴,救将军出苦海。”
端木亭嘴角一勾,也算应承了。
“可去你的吧。”胡须大汉手一挥,“老子堂堂东北军的武威将军,用得着你救。”
端木亭收起了脸上的笑,一本正经地探过身,按住了卫铁的手,“将军之忧患,近在眼前,非我等不可救之。”
卫铁一滞。
“请将军随我回府细说。”
第25章侍郎家的村姑少奶奶24痛快活一回
看够了热闹的卫铁跟着端木亭回了平威侯府。
“我这次回京奉的是密诏,有家不能回,就住你这儿了啊。”
在端木亭的书房里,卫铁找了张椅子大大咧咧地一歪,随意地通知了端木亭自己的决定。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正在研究布防图的端木亭连头都没抬,就算默认了。
“这次回来为了什么?”
“西北军那边差不多了,王老头前两天派人来,点了名要见我。”
卫铁玩着手里的玉摆件,把这五十万大军归顺的事儿,说得很是轻巧。
“还有,你手里那玩意,是北元最新的布防图。看看,突木诨这儿子可不如他爹,这布得啥玩意啊。”
端木亭抬起头来一笑,“谁叫人家爹是国师呢。”
卫铁一声嗤笑,“老子英雄,儿子也不一定好汉。你看看宁狐狸,太、祖爷多神威的人,到了他这儿,捏着自己小侄子作威作福。”
“将军慎言。”
一个山羊胡书生样的老头缩在书房角落里,听卫铁说得不像话了,才出声。
“哎哟,我忘了霍夫子在这儿呢,该打!”卫铁象征性地拍了下自己的嘴,不言语了。
霍夫子是侯府的谋士,也是老平威侯留下的旧人,颇有几分面子,“卫将军说的也不错,摄政王权势日重,现在已经全然不把陛下放在眼中了。”
“可惜,三年前咱们晚了一步,陶尚书手里的证据也丢了,否则…”
否则少帝和太皇太后也不至于忍气吞声到现在了。
霍夫子颓然地叹了口气,看向端木亭,“侯爷实在不该现在同严家闹僵,说不定那东西就在严律明手里。”
严家一心想要攀附平威侯府的心思昭然若揭,可奈何自己侯爷却不买账,霍夫子对此那是颇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