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敲敲桌面,有点不放心道:“野哥别真是找地方哭了吧。”
“想多了。”顾让摇摇头,随即起身,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往门口走两步后回过头,“我出去看一眼。”
顾让还以为蒋鹤野是走远了,结果一推开门看见人就在不远处的靠着,烟早就被掐灭了,蒋鹤野手上拿着打火机,时不时把玩一下,视线却一直聚焦在对面那排休息室上。
顾让单手插兜走过去,也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收回视线,“你再不回去,柳奈一还以为你沉浸在上一段感情里出不来。”
“怎么,我看起来还挺深情的?”看清来得人是谁后,蒋鹤野低头合上打火机的盖子,装进兜里。
顾让没有顺着他这个话题贫下去,“在这看什么呢?”
“看人,”蒋鹤野也不避讳,他的眼神略过一直关闭的房门,朝那边抬了抬下巴,“五分钟之前,她刚从左数第二扇门进去。”
顾让挑挑眉,反问道:“女人?”
“不然呢?”蒋鹤野笑着应了他一声。
“你们家老爷子要是知道你刚回国又不gān正事,会不会再把你送回去上学。”
蒋鹤野闻言抬了抬头,毫不在意地继续笑道:“我无所谓,在哪都一样。”
他一个没什么出息,成天无所事事的人,怎么活着都行。
除了长相是娘胎带出来的,其他的方面都惨不忍睹,他从小成绩就差,打架逃课一样没落下,刚上高中那会就学会了早恋,后来还是老爷子给学校捐了不少钱,老师这才忍着没开除他。
顾让抬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蒋鹤野本来就没太在意自己会不会被送回去,“你有没有能查人的途径?”
顾让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现在是法制社会,更何况我就是个做生意的,不是什么黑道老大,赚钱的正规途径我有不少。”
“我对赚钱没兴趣。”
顾让看旁边的人耸耸肩,随即多问了句:“喜欢?”
喜欢什么不言而喻,但蒋鹤野没搭他的话。
就挺惊艳的一眼,现在谈喜不喜欢还为时过早,但感兴趣是真的。
见蒋鹤野一直沉默,顾让也没多问,只是提了一嘴:“但你要是想查,也不是没办法。”
“就是麻烦点。”
顾让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包厢里面的人,蒋鹤野这才想起来柳奈一的父亲在省局工作,人口信息都是登记在册的。
蒋鹤野无语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从几百万个人里面找?”
那他要找到下辈子?
然后,他就看见顾让一脸“那就没办法”的表情,“都告诉你比较麻烦了。”
蒋鹤野懒得管他,正打算回包厢继续和柳奈一他们玩骰子,几秒后,顾让又开口道:“虽然我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能进二楼休息室的,肯定是这家老板的朋友。”
他步子一顿,眼眸中的情绪淡了很多,顾让的意思太直白了。
醉色这么多年生意红火,老板无疑是个特别有经商头脑的人,聪明人身边的朋友,多半也不会是个简单角色。
“蒋鹤野,你要是还想继续装下去……”
他的话里话外都在提醒蒋鹤野,如果想要安于现状,很多事情就要受限制。
顾让还未说完,蒋鹤野就突然转过身,又恢复了平常的吊儿郎当,浑身一股懒散劲,“你想多了。”
“为了个只看过一眼的女人,不至于。”
……
休息室里,容拾把粘了红酒的西装扔到一旁沙发上。
屋内一张白色双人chuáng,旁边的衣柜里面只有几件浴袍,定睛看才发现放台灯的柜橱上被一层薄灰覆盖,看样子这房间应该空置了很久。
容拾抱着双臂走到阳台,对面街道上是一条美食街,烟火气最重的地方,细碎的吆喝声伴随着过往车辆的喇叭,给这座城市增添了几分真实。
几秒后,她听见门口传来把手转动的声音,回过头时苏清允已经拿着一杯热水走进来了,她穿了一身gān净的职业装,高跟鞋踩过地板发出的声音有规律地靠近,随即笑着把手里的东西塞到面前人眼皮底下。
“今天又喝了不少酒吧。”
容拾一点都不惊讶于她会知道自己刚从酒会抽身的事,毕竟苏清允这种工作性质,想要知道这个圈子里的消息,就是组个酒局的事。
她接过水杯后喝了一小口,随即点头,神色如常:“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苏清允知道她工作忙,也不兜圈子,直接道:“东西我给你打包好了,一会你直接去一楼前台取。”
每月这个时候,容拾都会来她这里拿一瓶特调果酒,如果碰到她在忙重要的事情,也会让助理来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