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一样,那时候刚升上初中,学业的压力比之前大了很多。而且又被分到和宗佐青同班,她的压力大了不少。
本想着勤奋一点,可以推倒长期以来压着自己的名为「宗佐青」的大山。
但可能有的人就是受到上帝的偏爱,明明没花多少时间在学习上,却能次次在考试中全方面的碾压她。
这样也就罢了,偏偏班里魔方玩得最溜的也是他。
有的人,怎么就这么招人恨呢!
那时候的她,对于身边存在了这样的人,很是郁愤。
她不甘示弱,暗搓搓的买了两个魔方,她一个,小森一个,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打败宗佐青那个大魔王。
每天下午放学后,她也不等大魔王了,一个人去隔壁的小学把小森接走后,就一门心思的回家,连顾晴和徐嘉叫她去玩也不理了。
回到家,就是一番与魔方的混战。
她和小森战得废寝忘食,到了饭点,都是被秦友彰拽到饭桌上的。
饭桌上还不罢休,气得秦友彰拿筷子敲一大一小的两个头。
后来是怎么样呢,好像爷爷也被他俩带进坑里,玩魔方玩得不亦乐乎。
现在看着老人家手里的魔方,梁溪觉得,爷爷肯定是还记着的吧,记得那段最开心的时光。
梁溪在疗养院,陪着一起把午饭吃了。
为免顾晴生疑,梁溪之后没呆多久就离开了。
走之前,梁溪特意趁顾晴没在的时候,和秦可森聊了几句。
经过昨晚的一番思量,梁溪的情绪已经没有之前激烈。
对于这个已经缺席了她的生活八年的弟弟,梁溪心里有许多话要说。
“姐姐现在还不能说出真相,也不能亲自照顾爷爷,小森,这些事都只能先麻烦你了。”
“姐,你……”
秦可森急红了眼,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这么客套,这么生疏。
“别急。”梁溪赶紧稳住男人的肩膀。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肯定想说,我就是你的姐姐,为什么不向大家承认,只是……”
梁溪转过头,背对着秦可森。
“只是,大家都不像小森一样,小森多厉害啊,知道那么多的事情……”梁溪越说,语气愈加悲凉。
“姐姐也想,也想和爷爷……”
梁溪紧紧闭着嘴,不说话了。
秦可森皱着眉头,察觉到梁溪语气的变化。
“姐……”
他走到梁溪身边,脑袋贴着梁溪的肩膀,声音缓缓的。
“姐,你还有……我……爷爷……晴晴……”
像小时候一样,每一次秦可森在外面受了委屈,她都会这样靠着他,静静的安慰。只是,这一次,被安慰的对象变成了她而已。
什么时候小小二郎变成了翩翩少年,又成了成熟的男子汉了呢?
原来过去的这么多年,她已经错过这许多。
梁溪揉了揉眼角的酸涩,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秦可森顺势也站直了身体。
“没事……”梁溪帮着也擦了擦秦可森的眼角。
“姐姐只是觉得,这么多年没在你们身边,对不……”
“唔……”
梁溪还未说完,就被秦可森的手掌堵住。
秦可森看着梁溪的眼睛,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舒畅,还带着积郁许久的释然。
他摇着头,这一切悲剧的造成,都不是她的错,该道歉的应该是幕后的凶手。
只是,这么多年,他跟着顾晴到处辗转打探,当年的知情人早已不知去向。连想为姐姐讨个说法的愿望,都无从实现。
迟早有一天,他一定会找到当年的真凶。
梁溪拉下秦可森捂着她的手,满是欣慰的笑。
“姐姐现在不担心了,我看晴晴挺好的,能照顾你。”
“爷爷要是清醒,也会觉得很欣慰吧。”
因为秦可森先天的缺陷,秦友彰投入了很多jīng力把他呵护长大,最受不得的就是他在外面受了欺负。
最担心的也是小森找不到好的归宿。她记得,有一年冬天,北城的雪下得特别大。
jiāo通堵塞,出行受阻,学校也已经停止了上课。本来爱玩爱闹的她被关在家里,不是和爷爷大眼对小眼,就是和小森小眼对小眼。
爱玩的人受不住,常趁秦友彰瞌睡的时候,奔到外面跑几圈。
秦可森打小就是黏她的,见她跑了出去也跟着往外窜。
她没想到,一不留神秦可森就出了事故。小小的身体跌进没有完全结冰的池里,直接丢掉半条命。
那年的雪多大啊,救护车迟迟不到。
事情惊动了胡同里的好几家邻居,眼看着秦友彰紧紧的抱着秦可森,却无能为力。
那个时候的她红着眼睛,想哭却哭不出来,也许是后悔,又或者是害怕,害怕那么黏她的男孩儿离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