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岑舒摸了摸她松软的头发:“李迟殷也要去,但是在你们成亲之前,我不许他轻薄你了,这样可不可以?”

  “好喔,我听阿娘的话!”姜锡娇乖顺地点点头。

  今天李迟殷好像特别高兴,被揍了也很高兴。

  因着被暂时“棒打鸳鸯”,他只能扬眉远远朝姜锡娇示意了一眼,便翻身上马,佩玉在白衣间碰撞发出脆响。

  侍卫们提着早就备好的厚礼,一路上尘山提亲去了。

  “怎么瞧着还这么jīng神的?”岑舒看着马背上意气风发的人,眯了眯眼睛。

  李严山拿着半截儿被打断的棍子,随手丢在地上:“放了点水,还没往死里打。”

  姜锡娇稍稍舒了口气。

  又见他很轻地皱了下眉:“一会儿去尘山应该还有一顿打,神医那拐杖可是千年铁木铸的。”

  “……”

  第43章43.狂揍

  马车第二日便启程前往东城。

  季松子也同去,尚且还不知道二人的感情进展。

  他与李迟殷同辆马车,谈起昨日尘山的逸事,眉飞色舞。

  “尘山与世隔绝口风还严,你应当是没听说过这桩事情的,我也是今早才知道。”

  他说着又气,神秘地压低了声音:“我师妹许人了!”

  “昂。”李迟殷正喝茶,抬眼懒懒地扫了他一眼。

  尘山考核严苛,季松子拢共也就姜锡娇这一个师妹。

  “你怎么不惊奇,娇娇不是你义妹么,倒比我还冷静似的。”

  季松子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摇了摇头,继续津津有味地说着。

  “昨夜听说是有个身材五短、满脸麻子的bào发户扛着几箱聘礼就上山去了,且说与师妹情投意合,简直是翡翠白菜被老山猪给拱了,气得我师父赏他一顿好打。”

  李迟殷微顿,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手脚并非很短,摸了摸脸,上面也并没有麻子。

  他好整以暇地抿了口茶,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师父那拐杖可是千年铁木做的,轻易不出手,打在皮肉上并不伤筋动骨,倒是会震出内伤。”

  “怪不得。”

  想到昨日被揍的那摧心肝的疼,李迟殷扯了扯唇角,放松了一下背肌。

  “我师父虽是答应了,想来师妹也是迫不得已的,正在想法子悔婚。”

  季松子还在愤愤不平,直要等从东城回来就闹到尘山去,找到那登徒子再一顿好打。

  他又看李迟殷,不知道怎么的,今天总瞧他很不顺眼。

  李迟殷从前的颓丧都没有了,倚在靠背上吊儿郎当的,今日特别高兴的模样。

  只在听到他说“悔婚”的时候,执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

  见季松子气得恨不得抡圆了巴掌将提亲的人呼死,他张扬肆意的眉眼又弯了弯,轻笑了起来。

  ……

  路上车马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

  姜锡娇与岑舒一块儿坐马车。

  如今岑舒正在小憩,她便剥好了柚子,等着岑舒醒来一起吃。

  帘子突然被一双修长的手挑开了。

  李迟殷勾着唇,欠身,随意地将手臂jiāo叠着搭在小窗上。

  他满身是伤,却好似一点痛都感受不到,灿烂阳光落在他发间,勾出金线,像只懒洋洋的猫。

  因着答应了岑舒,姜锡娇将食指虚掩在唇上,并不理会他,要将窗帘放下来。

  李迟殷轻巧地按住她的手,姜锡娇急急地收回手,心虚地看了一眼岑舒。

  手上像是被烫了一下,她的脸上很快爬上了一抹红。

  像个粉色的糯米团子。

  想捏。

  李迟殷唇边的弧度更明显了一些,将目光落在那盘剥好的柚子上。

  姜锡娇真怕他又被揍,希望他快些走,将小碗呈给他。

  他却没有动作,只轻轻地低了低头。

  桃花眼含笑,连结起来的腻腻的情愫,几乎要成茧。

  姜锡娇低眼,错开了他的目光,拿了一块柚子,轻轻抵在他唇边。

  他乖顺地吃了,唇瓣若有若无地蹭过她莹润的指甲。

  趁姜锡娇还没有收回手,股掌分明的手掌已经顺势捉住了她的。

  姜锡娇要抽回来,没有能成功,只能忍受着手心的痒意。

  李迟殷仿佛没有看到她因为苏痒咬了咬下唇,只拿出帕子,专心致志地擦去她手心的柚子汁。

  目光扫过她绯红如初桃的脸颊,他垂眸掩下愈来愈深的笑意。

  姜锡娇努力地让自己走神。

  忽然想到,很久很久之前的有一天晚上,李迟殷帮她上药。

  他也是这样,脸上淡漠得要命,像一尊面无表情的玉佛,让人一点端倪也找不到。

  “在想什么?”

  李迟殷不满意她的走神,在她手心的软肉上轻轻捏了一下。

  “像在梦里一样。”她的声音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