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天,蒋月回便利店专挑关东煮里面的萝卜吃,盛了满满一碗,萝卜疏肝理气,正好给她败败火。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拿错了“剧本”,她对宅斗没兴趣,几个女人争锋吃醋,要死要活,就为了得到花心渣男的“爱”?一边凉快去吧!
搞钱才是最重要的。
蒋月吃饱躺平,身边的蒋星和蒋小丫睡得乖巧,身上香喷喷的,衣服也都是上等绸缎,摸起来又光又滑。
王府什么都好,吃得好用得好,就是没自由。眼下这个世道又乱又穷,她独自一人带着弟弟妹妹不安全,而且,还能抱上宁亲王的“大腿”。
看宁王府这气派繁华,估计老爷子也是富可敌国了,自己得好好赚一笔才行!
蒋月一秒想通,安心入睡。
次日,苏嬷嬷起早就过来了。
蒋月带着弟弟妹妹给苏嬷嬷请安,按着这两天学习的规矩,从容得体,说话也柔声柔气的。
苏嬷嬷看着蒋星和蒋小丫,微微点了下头。
这两个孩子长得都不错,目光清澈无暇,一看就是淳朴之家养出来的。
“姑娘把他们安顿好了,就随老身走吧。”
“是。”
蒋月把事先准备好的点心袋子,交给弟弟:“晌午,姐姐回来给你做糯米鸡,你照顾好妹妹。”
“嗯。”
蒋星懂事,从不让她多操心。
今儿又是刺绣。
蒋月豁出去了,认认真真地学起来,捻起金丝银线的手,一点都不抖,苏嬷嬷暗暗奇怪,怎么一夜不见,她就这样灵巧起来。
蒋月认真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待到中午,蒋月回厨房用新鲜的糯米包上腌渍过鸡肉块,用晾干的荷叶细绳扎实包紧,上蒸笼蒸熟,四四方方的糯米饭团,融入了咸香的鸡肉,吃起来清香又不油腻。
蒋星嘴馋,趁热咬了一口,烫着了嘴:“热!热!”
他蹦蹦跳跳往门口去,闷头撞上一个人,抬眸看去,不由惊喜欢呼:“大表哥!”
蒋月一怔,转身看去,居然是陈年玺。
他今儿穿得格外华丽,金丝八宝刺绣长袍,束发簪玉,三指宽的腰带上镶嵌着一块圆润通透的红宝石。
蒋月的目光在那颗红宝石上略微停顿,心中暗叹。
这宝石,少说也要十几克拉吧。
“哥……”
蒋星张开双手,朝他要抱抱,却被蒋月揪住衣领子一把抓回去。
好险!
那一手的油,碰到他的衣服就毁了。
她可赔不起!
陈年玺冲着蒋星眨巴了一下眼睛,似笑非笑。
小家伙还是这么皮实!
“弟弟,这位是王府的三公子,你不许再乱叫了,快!跟着姐姐给公子行礼。”
陈年玺不等她们屈膝跪下,直接坐到桌边,拿起碗筷。
“公子……”
蒋月惊诧,忙走过去问:“您要在这里用膳吗?”
陈年玺看着把泛着油光肉香的糯米饭团,挑眉问:“今儿这个小东西,看着挺新鲜,是什么名堂啊?”
“这是糯米鸡,饭团里裹着鸡肉,一起蒸熟的。”
“哦。”
陈年玺拿起筷子,夹起一小块尝尝,点头称赞:“味道不错。”
蒋星嘿嘿一笑,伸手也要拿着吃,蒋月忙按住他的手:“不行,咱们不能与公子同桌吃饭。”
“啊?以前咱们都是一起吃的。”
蒋月捂住弟弟的嘴,望着陈年玺的侧脸,故意道:“哪有什么以前,你小孩子家家别乱说话。公子身份尊贵,和咱们不一样。”
此话一出,陈年玺眉心微动,转眸看她,神情似有淡淡不悦。
蒋月抿抿唇:“公子还没用午膳吗?要不要我做些好菜送去……”
陈年玺抬手打断她的话,当即起身,只对着蒋星道:“小家伙儿,好好吃饭。”说完,他就走了,来去匆匆。
蒋月摸不着头脑,又叮嘱一边弟弟,以后不要乱说话。
糯米鸡蒸了两锅,蒋月特意给苏嬷嬷送去一盘,算是讨好,也是炫技。
她要让她老人家知道,她可不是“绣花枕头”。
谁知,苏嬷嬷茹素多年,早都不沾荤腥了。
蒋月微微垂眸。
苏嬷嬷淡淡道:“一会儿给底下的婢女们吃吧,她们现在都是馋嘴的年纪。”
“是。”
苏嬷嬷没有让她走,泡了一壶茶,示意她坐下:“早上还拿绣花针的手,不该做这些粗活,下不为例。”
蒋月实话实说:“嬷嬷,我做惯了这些,不瞒您说,之前我在城里刚盘下一间小店,准备开饭馆的。谁知……”
苏嬷嬷心里有数:“人算不如天算,天注定你有福气进王府,既来之则安之,三公子待你不错,以后纳你做个侧室也是好的。”
侧室?谁稀罕做他的小老婆!
蒋月静静道:“我不做侧室,也不做侍妾。”
苏嬷嬷手中一顿,目光晶亮,带着怀疑。
难道,之前是她看错了?乍见她时,她就看不出她有什么野心,聪明归聪明,说话办事倒是坦坦荡荡。今儿,她却剖白了野心!
蒋月有一说一:“我与三公子只是萍水相逢,泛泛之交。”
苏嬷嬷笑而不语,继续喝手中的茶,蒋月也抿了一口,好香,入口之后,回味无穷。
突然,苏嬷嬷开了口:“今日就是王爷和王妃回府的日子,还有一个时辰。”
“啊……”
宁亲王和王妃娘娘要回府?难怪,陈年玺那一身的气派端庄,原来是有大场面。
苏嬷嬷继续道:“你跟我学了几日,也算有点慧根,等见了王妃娘娘,切记不可乱说话。”
“我?娘娘会要见我吗?”蒋月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可是个小人物啊。
苏嬷嬷提点她一句:“若不见你,三公子何苦把你交给老身学规矩呢。”
蒋月闻言微诧。
她并不这里面的缘由,此刻细思极恐。
他不会是憋了什么大招吧?
苏嬷嬷忽而一笑:“姑娘,三公子从小到大,身边亲近的人不多,姑娘算是头一遭,连老身都觉得意外。你的福气能有多大,还要看你的造化了。”
蒋月听得口干舌燥,一口喝尽杯里的茶,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