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既然你擅长女工,明儿就给本将做件衣裳瞧瞧,若是做不好的话,本将可是要罚你的。”廖化开玩笑的笑道,伸手将她玉臂扶住。
“妾身一定会让将军满意。”江离薄唇泛起一丝浅笑,方才轻轻起身。
一时间,廖化眼神便有异常。
江离见廖化忽然发怔,顺着他的眼神往下一瞄,顿时意识到了原因,脸畔晕色如潮而起,忙是起身立在了一边,羞红着脸不敢再看廖化。
“咳咳,你就先休息吧,本将走了。”廖化也不敢多逗留,生恐在被江离那完美的容颜把持不住,反是坏了大事。
“妾身恭送将军。”江离也松了口气,赶紧红着张俏脸,福身送别。
廖化便离帐而去,甄宓也跟了出来,一直把廖化送到了帐外。
这时,廖化却想起了方才那一幕,不由好奇道:“甄宓,本将就觉着奇怪了,你帮着江离沐浴也就罢,怎么自己也跟着一起洗了,那么点个木盆,你就不嫌挤的慌么?”
提及这尴尬事,甄宓脸色顿时一红,揉着衣襟,不好意思道:“妾也不知道,只是看着那江离妹妹太美了,皮肤又娇嫩雪白到让人羡慕,一时鬼使神差的,就想跟她一起沐浴了。”
廖化看着甄宓那副扭捏的样子,看着那红通通的羞红脸畔,忽然间脑海里闪现出一个新奇的念头,便好奇道:“甄宓啊,你不会是喜欢女……”
那一个“人”字,廖化没有说出口,只是“嘿嘿”的笑着。
甄宓冰雪聪明,先是一怔,旋即听出了廖化言外之意,顿时是又急又羞,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娇声抱怨道:“将军你胡说什么呢,甄宓才没那么怪呢,甄宓可是个正常女人。”
“口说无凭,你拿什么证明呢?”廖化却一本正经的反问道。
“证明?”甄宓就急了,耳根子都憋红,生怕被廖化给误会了,却又不知该怎么自证“清白”。
情急之下,甄宓忽然间一咬贝齿,踮起了玉足脚尖,欠起身子来,朱唇冲着廖化的嘴就是深情一吻。
刹那间,廖化呆住了。
他原本只是好奇,跟甄宓开个玩笑,故意逗她而已,却没想到她还当真了,竟用这等亲昵手段,来证明自己是个正常女人。
就在廖化还来不及品味美人之吻时,甄宓便已缩了回去,羞红着脸难为情道:“这回总算证明了吧。”
说着,甄宓脸已羞红到底,抿嘴暗笑着扭过头时,一溜烟就钻进了大帐之中。
“这个丫头……”
廖化望着甄宓如烟而去的倩影,摸着嘴唇,回味着那残留的余香残温,不由笑了。
晋阳城以西,鲜卑军大营。
十万鲜卑铁骑南下入侵,距今已过去了整整四个月的时间,而由于蜀军的主力尽在关中,并州兵力有限,故防御的重点,都集中在了以晋阳城为核心的太原郡一线。
故此,沙罗率大军南下之后,连破五原、朔方、云中、定襄、雁门等并州北面诸郡,兵锋深入并州腹地,直接晋阳城。
不到一月时间,鲜卑大军连破狼孟、阳曲诸县,很快就进至了晋阳城前。
此时,蜀军已经退无可退。
身为蜀军主将的甘宁,亲率三万精兵坐镇晋阳城,坚守不战,其余大将们,则分兵据守晋阳周边的榆次、阳邑、凿台、梗阳诸城,与晋阳城形成犄角之势。
由于鲜卑人善于骑战而不善于攻城,先前蜀军兵力收缩,北面诸郡兵少将寡之时,鲜卑人尚且还能轻松破城,当撞到了晋阳城这样蜀军兵力雄厚,城池坚固的防御体系时,便等于是碰上了钉子,一时间束手无策。
无奈之下,沙罗只能用耶律休哥之策,分兵去攻取晋阳周边城池,想要肃清晋阳外围,把晋阳城变成一座孤城。
可惜,甘宁早有准备,在军师的指点下,提前就对外围诸城也进行了加固,屯集了大批的粮草,把外围诸城,也变成了一座座坚固的堡垒。
鲜卑人折腾了近两个月,收获甚微,无法肃清晋阳外围,便不敢对晋阳城实施全面包围,只能在北面形成了弧形的半包围之势,而晋阳城以南之地,依旧处于蜀军的控制之中,保持着晋阳与外围诸城的联系。
时已入夏,天气渐渐开始变的炎热起来,对于来自塞外之地的鲜卑人来说,他们最讨厌的天气即将到来。
他们已经习了塞外寒冷凉爽的气侯,每每入侵中原,也会选择秋高马肥,气温变冷之后,才会大举南下。
天气开始变的不利,而久攻晋阳城不下,也使鲜卑人的士气渐渐消沉下去,战斗力进入了强弩之末。
单于帐。
沙罗高坐于上,一面喝着马奶酒,一面与他的精英们共商着破城之计。
帐前,石勒、耶律休哥和慕容垂等几员心腹大将,一面啃着羊肉,一面各抒己见。
这三员大将,乃是鲜卑各部近年以来涌现出的新星,正是凭借着这些人的辅佐,此次南下沙罗才能取得远远超过前几次的收获。
前几次的大军南下,虽然蜀军同样采取收缩战术,但沙罗却对那些蜀国的城池无可奈何,即使是驻守的蜀军甚少,也无法有效拿下,只能仗着骑兵的机动性,绕城而过,继续南下。
所以,前几次的南下,他的后方一直被蜀军各城的守军不时袭扰,可以说是受尽了骚扰。
这一次的形势却大不相同,这些新星精英们不但善于骑战,也善于攻城作战,正是凭借着他们出色的能力,才能尽破晋阳以北诸郡,使得后路不再受到蜀军的袭扰威胁。
当然,这些鲜卑新星的能力,撞上了晋阳城,还有甘宁这样的硬骨头之后,便显的束手无策了。
“我军进围晋阳已有数月之久,却始终不能拿下晋阳城,你们都有什么想法,都给本单于说说吧。”狼虎座上,沙罗一脸阴沉道。
大帐中,一众鲜卑头领们的私议之声立时停止,帐中一片沉寂。
“大单于,我军虽攻下了并州北面几个郡,但卫青那小子坚壁清野,此前已把各郡里的粮草牛羊都迁走了大半,咱们所抢掠到手的,跟本不足以养活我们十万大军,眼下咱们的粮草已经吃的差不过了,而且天气也正在变热,不利于咱们再进行围城,我觉的该是撤兵回草原的时候了。”
帐前进言之人,正是慕容垂,乃是鲜卑慕容部的头领。
话音方落,那石勒便反对道:“大单于,咱们几次入塞,只有这一次收获最大,连着攻下了蜀国五个边郡,只要把晋阳拿下了,并州就是咱们大鲜卑的了,咱们就等于在中原站稳了脚跟,咱们才有问鼎中原的希望啊,所以绝不能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