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谅那时她的思绪完全跟不上某位高情商的少年。
“为……什么?”她结结巴巴的问道。
“唔,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你不是想当新娘吗,正好我也想当新郎。”他不满的瞥了一眼她,俊眉轻蹙,好看的眸子里不自觉带着些探究。
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完全没发现自己已经被某个情圣给忽悠了,“可是,我们俩太小了呀。”
“没有关系啊,长大你就可以嫁给我了。不信你问顾阿姨。”他大义秉然的拉了顾念出来。
“妈妈,是这样的吗。”看着那茫然的眼神,顾念以及季父季母强忍住笑,点了点头。
她这才信了,开心的笑了起来
“你等着我长大娶你。”季南城无比慎重的承诺。
她点了点头,眉眼弯弯,十分乖巧。
他终于满意的笑了起来,眉飞色舞的,仿佛全世界在他的眼睛里都被照亮了。
很多很多年后,北以忧常在想,是不是从那时起,她就沉沦在他的笑容中,一败涂地……
…
再次相遇是好几个月后了。
那时是11月中旬,位于南方的S市还算不上冷。
初一的课程是比较轻松的,下课后。
班上的同学总是聚在一团讨论各式各样的话题。
而以忧却像个自闭症儿童,拿着书坐在角落,仿佛与世界隔绝。
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聊的话题,总是说不完
这所初中可以算得上是s市数一数二的知名私立学校。
里面的学生大多家底丰厚,有权有势。
所以即使是十二三岁的孩子,他们的话题也离不开一些名牌奢侈品。
母亲是影视巨星,父亲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化妆品公司老总,已逝的爷爷奶奶更是国内外享有盛誉的学者。以忧的家世即使是在这样的贵族学校里也是极其显眼的。
而嫉妒心这种东西,在世界上又是普遍存在的,所以就连十几岁的孩子也逃不了世俗。
这不,以忧正忙着应付来找茬的班花张小小。
“喂,北以忧,家世好了不起是吧。”咄咄逼人的口气恐怕换作是谁都会火冒三丈,也是亏得以忧脾气好,像没听到似的,连头也没抬。
这种事情时有发生,班上的同学基本也都习以为常了。
以忧除了刚开始的几次难过了一会儿,到了后面也基本都是视若无睹的。
说起来这孩子,真是个温顺的,乖巧的不像样,平时也不说什么话,呆在一旁就跟个小透明似的。
原以为张小小骂了几句就会鸣金收兵了,可没想到她今天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见以忧没理她,脾气越来越大。
一把扯过北以忧的书就往地上丢,“北以忧你是哑巴吗!”
这回她可真是惹到了好脾气的北姑娘。
以忧冷冷瞪着张小小,一字一顿道“泼妇骂街!”
能从一向温顺的像只小羊般的以忧口中听到这样骂人的话,也算是奇迹了。
可见,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众人瞪大眼睛,惊愕的看着眼前难得的一幕。
张小小也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人当众骂泼妇,等反应过来时,怒气涌上心头,下意识的猛拉住北以忧。
可用力过大,再加上以忧正弯着身子捡书,一时不察,被狠狠的推倒在地上,手臂与地面摩擦发出不小声响,
即使是穿着厚重的毛衣,以忧也疼的倒吸了口凉气。
一些胆小的女生惊呼出声
“你是傻了吗,被人这样欺负也不懂还手。”头上响起嘲讽的男声,以忧忍着痛抬眸,面前的少年环着手臂,隽秀的眉间微微蹙起。
“北以泽要是知道自己千宠万宠的妹妹被人这样欺负,估计半夜也要从国外赶回来。”嘴里虽在喋喋不休的抱怨,可扶起以忧的动作又是格外轻柔。
“不是我推的,不是……”张小小大概也是被南城的到来吓傻了
“素质低下。”他目光冷峻,轻轻扫过张小小苍白的小脸,冷冷讥讽道。
这话说的也是够打脸的了,张小小哽咽哭出声来。
其余众人也是大气不敢喘一个,战战兢兢的低着头,恨不得有条地缝可以钻进去。
南城啊,S市大名鼎鼎的人物,14岁时就一掷千金拿下了千万投资,如今才年仅16岁,稳稳坐拿南氏国际珠宝集团的半壁江山。商业奇才名副其实!
气氛诡异,以忧实在忍不住了,伸出小手轻轻拉了拉南城的衣袖。
“干什么!”偏头看向身旁的女孩,南城声音清冷。
以忧吓得一哆嗦,头皮发麻,喏喏张口“别生气,奶奶说生气对身体不好。”
又是那样无辜乖巧的模样,他的怒气莫名消了大半,鬼使神差的摸了摸北以忧柔顺的头发。
又好气又好笑,有些暗恼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多管闲事了。
“如果她不是女的,你认为她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吗。”他轻笑,表情柔和,说出来的话却莫名的渗人。
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质疑他,这大概就是气场吧,上位者的威严下意识令人臣服,膜拜。仿佛他所说的话,是不可更改的“圣旨”!
“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出头,谢谢,真的。以忧吸了吸鼻子,垂下眸。
那样真诚的感谢一入耳,南城眸色渐深,看着以忧已经疼的小脸煞白,
毫不犹豫的打横抱起了以忧往外走去。
“啊,你干嘛,我……我自己可以走。”突然被抱起,她吓了一跳,少年身上淡淡的清香萦绕鼻尖,以忧的小脸又红了。
“我知道你自己可以走。”南城无所谓一笑,步伐快速。
“那你还抱我。”以忧愕然。
“我乐意”那人语气十分欠揍
“……”可是,我,不乐意啊!她有些欲哭无泪了。
…
傍晚5点,天已经有些暗了,急诊室内十分安静。
“啊,好痛!”白皙手臂上肿了一大块,有些地方破了皮,渗出血来,看上去十分惊心。
他的目光落在那骇人的伤口上,眸色深沉,眼中闪过一抹狠意。
“你没看到她在喊疼吗,轻点。”冷冽的目光扫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