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她和耿忘书硬碰硬,派骑兵与红莲教来场大混战。争qiáng斗狠,谁不会?
只是担心腥风血雨后,会吃力不讨好。
温柔的人若生气,总是格外慑人,卫燕思满身的威严,反而令耿忘书有失分寸,真就张口叫住她。
“你的诚意不足啊。”耿忘书平淡的语气下,藏有几许戏谑。
卫燕思没回头:“刁钻刻薄。”
人善被人欺,说得果然没错,就连国君也难逃这条定理,反贼都要骑到头上来撒野!
“区区一个女人罢了。”
直男癌发言没完没了。
这样的狗男人居然会是曲今影的官配,卫燕思不堪忍受,扭脸骂道:“即便是街上的乞丐,也比你qiáng!”
耿忘书捏紧双拳:“你——”
“她不是区区一个女人,她是未来的皇后,大雁的国母,朕心爱的人!”
仍然觉得不解气,卫燕思又不顾形象的朝耿忘书呸了一声。
呸完继续走,气呼呼的脚步越走越快:“风禾,唤出所有埋伏在竹林的人,将耿忘书千刀万剐。”
风禾立时肃然:“是。”
卫燕思接着道:“骑兵随时待命,朕要血洗豫州城,一只苍蝇也不准放过。”
风禾可盼着这一天呢,打躬作揖:“奴才遵旨!”
他自怀中掏出哨子,正准备chuī响时,一道黑影从身后袭过来,速度迅猛,快如闪电。
风禾怕伤及卫燕思,推开她的同时,抬掌挡住黑影的攻击。
电光火石间,他们打得不可开jiāo,定睛一瞧,黑影正是耿忘书。
风禾咬紧牙关,发誓新仇旧恨要跟耿忘书一起算。
“杀!”
隐身在竹林深处的黑衣卫得了这一声令下,飞速杀出,抽刀搭箭,对准耿忘书。
卫燕思立在最前:“姓耿的,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耿忘书眉目悚动,拇指和食指扣在一起,放到唇下,chuī出一声口哨。
哨声独特,是鸟鸣婉转,又是虫鸣低吟,盘旋上半空。
“别白费力气了,你带来的教徒早就被我们捉了。”风禾目光不屑,“不要小瞧黑衣卫。”
耿忘书眼神有喷火烈焰,遥遥指着卫燕思的鼻子:“你故意诱我入网?难道我不会有所防备吗?”
他在怀中摸出一个小葫芦,生生劈成两半,用出全力,朝卫燕思泼洒出里头的液体。
风禾眼明手快,闪身挡住液体,他耸动鼻子,一股刺鼻的味道害他呛了好几口。
“是火脂!”他猛然抬眸,就见耿忘书chuī燃了火折子,遂大喝道,“护驾!”
弓箭手训练有素,重新排兵布阵,拉紧弓弦。
“来啊,看看是你们的尽快,还是火脂烧的快。”耿忘书将火折子半举起在胸前,火苗跳动的方向,对准了风禾。
卫燕思的心脏加速跳动,砰砰砰。
她喝止这一切。
耿忘书了然道:“看不出来,你还挺爱惜属下的。”
这一刹,风禾成了卫燕思的弱点,局势倒转。
卫燕思憋住呼吸,脖子胀出紫红色。
“万岁,您别管我。”风禾道。
卫燕思用凌厉的眼刀,警告风禾闭嘴,方缓和气氛道:“耿少侠,你来都来了,并非全无合作的意思,何必闹得太僵呢。”
“哦——”耿忘书拖了声长音,似乎在问“到底是谁先动的武”
卫燕思想护住风禾,能屈能伸道:“是朕失礼,望耿少侠海涵。”
“好啊,我改变主意了,不要清慧县主了,我要他!”耿忘书定定看着风禾。
不要女人要男人?
卫燕思费解:“他是御前侍卫——”
“我要他的命。”耿忘书发狠道。
卫燕思尚在琢磨耿忘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成想,又是存心的戏耍。
绝没有一而再的道理,她失去耐心,口气不太友善:“朕的许诺不变,你到底想要什么,不妨直说,胡搅蛮缠,实在没甚意思。”
“不如……你猜猜?”
有病。
卫燕思不同疯子计较:“我猜,你不止要为耿家报仇,还想将仇人一个个找到,百般折磨他们,折磨他们的家人,屠他们满门!”
她语调幽幽,清楚的看见耿忘书扬起一抹凄然的笑,笑容太过复杂,jiāo杂着种种情绪,在瞳仁中扩散开来。
家人,是耿忘书的软肋,令耿忘书分神了。
就在这时,卫燕思与风禾jiāo换眼神。
风禾会意,一个飞身,跃进竹林里,再出来时,已然脱掉了沾有火脂的衣裳,并且反手拔出剑,袭击耿忘书。
半炷香的时间,他们二人过了上百招。
风禾是品阶最高的御前侍卫,自幼习武,也不得不承认耿忘书武功不俗。
势均力敌,唯有拼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