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大胆了吧!
弘昼只觉得自己一瞬间有些头晕脑胀,连忙去拉弘历:“四哥,四哥!”
弘历这才转过来看弘昼,莫名其妙问他:“你叫我gān嘛?”
弘历脸上忽然露出了然的笑来,他冲弘昼点头笑道:“是不是肚子饿了?这位小公公,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坐下来吃饭呢?”
那小太监连忙回答:“两位殿下,这就到了。”说完,小太监果真往旁边一拐,进了小房间,里面摆着四张几案,并几个坐垫。最前面的桌子上面还放着一把紫砂茶壶,只是茶具却只有一只,并不是完整的一套。
那小太监把两个人领进来之后,这才明显地松了口气,对他们笑道:“两位殿下,这里就是南书房大人们平日里用餐的地方,现如今陛下还在召见大人们,不如请两位殿下先用膳吧。”
弘历点点头,施施然在最前面的几案前坐下,而后拿起那茶杯捏在手里,好奇问道:“这茶盏怎么只有一只?难道平日里,这一整壶茶都是一个人喝的吗?”
小太监正弓着腰将食盒里面的小碟子一样样摆出来,听闻弘历发问,便道:“殿下有所不知,这茶壶摆在这里,却用得极少……”
“你说这只是个摆设?”弘历立刻追问起来,“可是不应该啊,谁都会有口渴的时候,难道在这里通通都要忍着不成?”
小太监将最后一碟小菜摆好,对弘历的问话已经是应接不暇,他此刻站直了身子,堆笑道:“殿下,奴才只是伺候人的,叫奴才做什么,奴才知道去做,可是殿下要是问奴才为什么会这么做,那奴才可就一概不知道了。”
见这小太监慌慌张张一副不敢说的样子,弘历便知道问不出来个什么,他摇摇头,失笑:“好了,我也不是要故意为难你,你去帮我们拿两套餐具过来吧。”
小太监如蒙大赦,连忙告罪出去。
等到这小太监走了,正襟危坐的弘昼立刻就凑过来问弘历:“四哥,你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啊?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大人们平时在御前伺候,哪里敢放开吃喝?人有三急,这都是憋不住的,要是因此在父皇面前失礼,那可就罪过大了,倒还不如就那么渴着呢!”
弘历先前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听弘昼这么一说,他不由得皱了皱眉,不赞同地说道:“可是,也不能让人就这么gān受着吧?好歹也是在工作,这么难受,难道不会让工作效率下降吗?”
弘昼撇撇嘴:“可是,这么多年,大人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四哥,要我说啊,你就别管这事儿啦!”
弘历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而小太监这时候也拿了餐具过来,乖巧地侍立一旁,给弘历弘昼两人布菜。
等到弘历自觉吃饱之时,他便放下筷子,净手之后,又去盯着那小小的茶盏,似乎那茶盏上面有什么格外吸引人的东西。
弘昼也吃得差不多了,见状咽下口中食物,对弘历道:“四哥,你就别看了,你要是真喜欢这茶杯啊,就直接去内务府说一声,做一个更好看的就是了。”
弘历盯着茶盏上面的花纹,摇摇头:“可我就是觉得这个好看啊。”
这下弘昼可就为难了,他左想右想,也没能想出个主意来,只得眼巴巴看着弘历,问:“可是,可是这是大人们的,总不能让大人们把它送给四哥你吧?”
弘历哈哈一笑,还没说话呢,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一个威严的男声。
“朕怎的不知道,你来别人的地方吃个饭,还惦记起别人的东西来了?”
两扇门被打开,小太监慌忙跪在地上,弘昼连忙放下自己的筷子,用手帕将嘴巴擦gān净,慌慌张张行礼:“父皇。”
看着弘昼那么慌张,弘历却还不紧不慢的样子,雍正的脸色也算不上好看,他上下打量了弘历一眼,而后者则笑嘻嘻走上前来,行了一礼:“父皇此言差矣!”
这话说得弘昼更加害怕,连头都不敢抬了,而雍正则扫了弘历一眼,道:“哦?”
弘历对雍正是没什么怕的,他笑吟吟摆手一指,说道:“这天下都是父皇您的,我在此地用饭,那也是在自己家里,又怎们能算是别人的地方呢?”
雍正冷冷道:“油嘴滑舌!”
弘历低下头去,作虚心受教状,雍正却哼道:“行了,朕知道你和弘昼在此地用饭,特意过来看看,却不料你在此地胡来。这是南书房,乃是朕与一众大臣商议要事之地,不是你能胡来的地方!”
弘昼此时已经被吓得连认罪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却见弘历轻松抬头,冲着雍正还笑了一下:“父皇,我也没有在你们办正事的时候打搅你们啊?只是借个地方用饭罢了,父皇要是不喜欢我们过来,我们下次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