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眉眼舒展,神色之间都是轻松,可弘昼却打了个哆嗦,摇摇头:“我不敢,反正我是不敢跟父皇说那些话的。我胆子小,四哥你知道的。”
“你呀,胆子那么小,难怪人弘时欺负你啊!”弘历恨铁不成钢地拍了弘昼一下,“算了算了,谁让我是你哥呢?以后啊,我罩着你,你就跟我混吧。”
两个人共同前往校场,便见到皮肤黝黑、qiáng壮高大的刘奎已经站在树下,正等待着两人到来。
弘昼弘历两人见礼之后,刘奎打量二人一眼,冷不丁扯着嘴笑了一下,问:“二位殿下今日身体应当无恙吧?”
刘奎这么一问,叫脸皮薄又胆子小的弘昼心虚不已,还没开口说话呢,就见面前的弘昼弯腰一礼。
刘奎警觉地往旁边退了一步:“你想gān嘛?”
弘历直起身子,扭头拉了弘昼一下:“还不快给刘老师道个歉?”
弘昼不明所以,但既然弘历这么说了,他也就跟着照做,向着刘奎弯腰一礼。
刘奎黑黢黢的脸上瞬间五颜六色起来,他警觉万分,将双臂抱在胸前,看起来似乎下一刻就要摸出一面盾牌来:“四殿下,我昨天就是让你多练习了几次拉弓而已,你犯不着这么折腾我吧?”
弘历顶嘴顶得快,立刻回嘴:“那叫几次而已?都几百次了!”
他说完这么一句,又反应过来,面上露出乖巧笑容:“老师,您就别生气啦,我知道,我跟弘昼两个装病逃课不对,下次我们再也不敢啦!”
“殿下惯会说好听话来哄人,”刘奎瞪了弘历一眼,见他仍旧笑嘻嘻的,便板起脸来,“既然这次殿下主动承认错误,臣也不会揪着殿下这点不放,殿下还是快些收拾收拾,上马吧。”
弘历露出笑容,响亮地答应一声,在小太监牵马过来之时,还不忘记摆一个酷炫的姿势翻身上马。他骑在马背上,见弘昼还站在下边,便催促起来:“五弟,还愣着gān嘛?咱们俩比赛跑一圈,看谁跑得快!”
弘昼迷迷糊糊就被催着骑马,又迷迷糊糊就跟弘历赛起马来,直到两人跑了半圈,弘昼才回过神,一边气喘吁吁拉着缰绳,一边追问弘历:“四哥,你怎么就那么承认了?刘谙达不是还没发现吗?”
弘历目视前方,答道:“你真以为他不知道?他要是不知道,昨天也不会叫我多练那么久了。既然已经被人发现了,不如gān脆承认错误,要是嘴硬不认,我怕这刘老师,指不定还怎么折腾我俩呢!”
弘昼顿时有些害怕,他还来不及说更多,校场这小小一圈就已经跑完,刘奎的黑面再度出现在两人面前,弘昼也只得紧急闭上嘴。
而弘历则一拉缰绳,勒得骏马急急减速停下,坐在马背上对刘奎一抬手:“老师,我们跑完了。”
他坐在马背上,上身挺得笔直,两手抱拳行礼,行的是江湖中人的礼数,看起来既新鲜又慡气。弘昼见了,不由得心中向往,也松了一只手想模仿弘历的动作。奈何这马儿还没有完全停下来,往前迈了几步,弘昼就猛地一晃,不得不牢牢抓住缰绳,这样一来,弘昼看着弘历的眼神也更加佩服了。
然而刘奎却不这么想。
黑面煞神板着脸点了下头:“殿下还是小心点儿好,这马儿不通人性,跑动起来,若是将殿下从马上摔下来,臣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刘奎的话说得不客气,但却是出自好心,弘历也知道自己是危险操作,当即老老实实两手重新握住缰绳,问刘奎:“刘师父,今日咱们要学什么?还是练习拉弓么?”
刘奎上下扫了弘历一眼:“殿下昨日所用乃是五力弓,不知殿下有什么想法?”
弘历眼珠子转了一圈,就扭头问弘昼:“弘昼,你用的是什么弓?”
弘昼挠了挠头,憨笑道:“七力弓。”
弘历对于这种单位没有概念,但弘昼夏一句话就为他解了惑:“四哥,我力气比较大,所以才用七力弓,这外头不少人用的也都是五力弓呢,不丢人的。”
弘历:……就算他再不清楚几力弓之间的差别,这会儿也能从弘昼的安慰中反应过来,五力弓听起来是有够丢人的。
弘历的沉默落在弘昼眼里,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找补起来:“我说的是真的,四哥,你知道二伯家的姐姐吧?她们用的是三力弓呢!”
弘历有些无奈地摆摆手,让弘昼不要再说下去,他对上刘奎看好戏的眼神,只得无可奈何地再度开口:“刘师父,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跟弘昼一样,也用七力弓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弘历问出这么一句的时候,弘昼似乎从刘奎那张黑漆漆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神色,他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