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哈哈大笑,一摆手:“得了,也别给朕戴高帽,朕还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么?不就是这段时间嫌朕管你太多?”
被雍正看穿了自己心里面的小九九,弘历皱了皱鼻子,低下头玩自己的手指,嘟嘟囔囔:“我还不是为了帮您解决问题吗?您这一天两天的,都被那些人烦成这样,还不能管教,我,我也想帮您分忧啊!可是您心里面就总觉得我只想着玩,您都没有相信过我!”
少年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够让几人都听见,雍正一时间说不清楚心里面是什么滋味儿,没有说话。熹妃见状,以为皇帝被弘历惹恼了,连忙低声道:“弘历,你瞎说什么呢!还不快点儿跟你父皇道歉!”
弘历委委屈屈抬起头来,眼睛里面挤出来一点泪光。
“不用了,弘历又没说错什么。”
这句话一说出口,就连雍正自己都愣了一下。
但看见少年霎时间怔愣住的眼神,雍正便道:“你说得对,朕会好好考虑……以后,有什么你想做的事情,就尽管大胆去做,怕什么,万事有父皇给你兜着!”
……
直到皇帝离开的时候,弘历都有些难以置信,兴奋劲儿怎么也压不下来,在屋子里面绕来绕去地踱步,直弄得隆禧都有些烦了:“弘历,你有什么好兴奋的?坐下来吧,晃得我头晕。”
被隆禧叫住,弘历才住了脚,仍旧兴奋不已:“七爷爷,你们都听见了,我父皇是不是说了,以后我做什么都给我兜底?”
雪狮子听得无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反倒是虎斑犬跳过来跳过去:“是啊,你父皇就是答应帮你兜底,看来啊,你父皇确实是偏爱于你!”
弘历忍不住露出小虎牙来,美滋滋一笑。
雪狮子懒洋洋掀起眼皮子,抬起自己的前爪按在弘历膝盖上:“你怎么就光记得你父皇说给你兜底,忘记他给你塞伴读的事了?”
弘历傻眼:“伴读?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雪狮子的爪子在弘历膝上踩了好几下,这才嘲讽了他一句:“你当然不知道啊,你就记得你父皇说以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做,哪里还记得别的?”
常宁就在边上打圆场:“隆禧,你也别笑话弘历了,他一个孩子家家懂什么?还不是他父皇哄他两句就哄好了?”
弘历指指自己:“我有那么好哄吗?”
三只狗转过来,目光炯炯。
弘历:……
“好吧好吧,伴读就伴读,且让我看看,到底给我选了什么人做伴读!”
翌日,弘历jīng神奕奕来了上书房,果然见到上书房里多了六个陌生少年,弘昼正坐立难安地待在座位上,一看见弘历过来,立即起身冲过来:“四哥,你可算来了!”
弘历小声问:“gān嘛?紧张啊?”
弘昼也压低声音,目光看着那六名少年:“是啊!父皇昨天突然派人过来传旨,说是给我们一人找了两名伴读,可是我今天一来才看见,这几个人不是先前被你关进大牢里的吗?”
弘历也留意到了,但是他却根本就不在意:“先前的事情都过去多久了?你还记着gān嘛?”
弘昼摇摇头:“我可不敢留他们在身边,四哥你是不知道,伴读做错了事情,一样要算在我们头上的!万一他们要是记仇,办错个什么事,或者是故意说错话来挑衅先生们,那遭殃的还不是我们自己?”
弘历摸着下巴打量了六个少年,只见他们每个人都站的笔直,目视前方,好像雕塑一样。
弘历顿时就来了劲儿:“怕什么啊,你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在家里已经都训练好了,绝对不敢惹事的,不信,你看我的!”
说完弘历就在弘昼又是害怕又是好奇的眼神中,向着这几个青年走过去,站在个子最矮的青年身前。
“好久不见啊永焕。”弘历笑嘻嘻跟永焕打招呼,得到了后者的一个瞪眼。
但永焕再怎么不喜欢弘历,这时候也只能老实问好:“见过四殿下。”
弘历笑吟吟点头:“对了,你的功课我转jiāo给张先生了,既然你今天自己来了,说不定张先生会在上课的时候给你点评点评。”
永焕梗着脖子点头:“多谢殿下提醒。”
弘历摸了摸下巴,又说:“既然这样,一会儿你坐在我旁边吧,对了你东西带齐没有?我帮你看看?”
弘历就这么自来熟地拉着永焕往自己的位置上面走,把个永焕弄得措手不及,甚至还来不及开口说出拒绝的话。
这么一会儿功夫,弘历居然就选到了自己的伴读,不只是弘昼看得目瞪口呆,一直囿于身份没有先动作的弘时也瞪起眼睛来:“弘历!谁叫你先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