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斑犬嘟囔起来:“二哥,怎么一见到弘历,你就便啰嗦起来了?这一句小心,倒要说两次!我们这做弟弟的,在你心里就是比不上弘历啊!”
福全眼睛一瞪,看起来更是不怒自威,对虎斑犬喝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孙子争?你这是老不羞了!”
虎斑犬一缩尾巴,不敢再跟獒犬相争。
还是雪狮子懒洋洋提醒:“好了,我们出来太久,也该回去了,等过几日我们再寻机会出来看你。”
弘历很有些恋恋不舍,但也没有办法,就对三犬道:“好吧,那现在送你们回去,再等我,再等我二十天,我就能把你们接回来了!”
弘历亲自把三犬送回养狗房,这时候养狗房已经乱成一团,管事太监把两个小太监狠狠抽打一顿,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听说弘历上门,还以为是来兴师问罪,却不料见弘历抱着雪狮子,身后还跟着黑色獒犬和虎斑犬,笑吟吟道:“它们又回来找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公公别怪罪旁人。”
这领事太监原本也是怕担责任,既然四殿下自己都不追究,他更是乐意之至,忙道:“殿下宅心仁厚,好在这神犬聪慧,知道找寻殿下踪迹,否则要是人人都疏忽了,任由神犬跑出去,跑丢了,那可如何是好?”
弘历哈哈一笑,不无得意:“你都说是神犬了,难道还能跑丢?”
领事太监顺着夸奖道:“殿下说得对,殿下说得对!以后啊,这神犬的房间我们都不上锁,神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弘历却摇摇头:“这可不成,至少啊,父皇那里就去不得。”
他看看雪狮子:“是吧?”
从养狗房出来,德胜才算是松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对弘历劝道:“殿下,这……”
弘历知道德胜想说什么,他开口就打断德胜:“好了,我这次是送他们回去待着,又不是我要把他们带回毓庆宫,你少说两句,还有,我可提醒你,千万不许告诉我母妃!”
经过这么一遭,弘历平日里练习骑she更加努力,翻译课也没有落下,在翻译课上,弘历原本就不必弘时落后,等到五日后,他jiāo出两本作业之后,更是彻底惊住了弘时。
“你,这真是你一人完成的?”弘时已经把这薄薄的两册书翻了几遍,从字迹上是挑不出一点儿差错的,只得再次追问弘历,“是不是你找别人帮你翻译,你自己抄了一遍啊?”
弘历摇摇头,他都开始同情弘时了,也不知道弘时这么大的人是怎么养出来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脾气,这都几次了,还当着面质疑他?
果然,不用弘历解释,朱轼就已经脸色一沉:“三殿下慎言!四殿下完成功课,你不为四殿下的进步感到高兴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质疑四殿下?若是按照三殿下所想,难道每次四殿下jiāo上来的功课,三殿下都要质疑不成?”
弘时顿时觉得有些没面子,奈何老师是皇帝定的,他不能顶嘴,只能把矛头对准弘历,问道:“弘历,你不能每次都躲在先生后面吧?你自己怎么不解释?”
弘历微笑:“我解释了,难道三哥就会相信?”
被弘历反将一军,弘时仍旧不肯罢休:“我信不信其次,你总得解释一下吧?”
为了让自己的质疑显得更加合理,弘时顶着几个老师不赞成的目光,硬是往下说:“咱们每天卯时就开始上课,一直到申时八刻才结束,戌时就要熄灯睡觉,你中间才剩下不到两个时辰,还要吃饭洗漱,你哪来的时间,五天写完两本书的翻译?”
弘时这么一长串话说出来之后,他越发觉得自己说得有理,还面向王懋竑道:“王先生,您说我说得对不对?”
王懋竑是个古板的老头,虽然并不参与弘历和弘时的争斗,可听了弘时的话,也觉得十分有理,便看向弘历:“四殿下可要说些什么?”
弘昼紧张兮兮地看着弘历,又眼巴巴看看张廷玉和朱轼两位先生,开口求道:“四哥才不会作假呢,我相信四哥只是写得快……”
弘时见状,越发以为是弘历心虚才不吭声,就扬声打断:“你替他说什么?叫他自己说!”
弘时吼完弘昼,又转过半边身子,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看着弘历:“弘历,你要是主动承认呢,这件事也没什么大不了,可——”
“谁说我是用放学之后的时间写的翻译课作业?”弘历开口,唇边甚至还挂着浅笑。
弘时讶然:“可是,不用放学之后的时间写,那还有什么时间?”
“自然是一切能够利用起来的时间啊。”弘历施施然起身,对着几位老师一礼,不慌不忙道,“三位先生的授课重心虽有不同,但张先生偏好检查我练字的功课,朱先生偏好提问经义的理解,至于王先生么,则对朱子的见解颇为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