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英抱着它温顺的脖子,闻着香香的味道,心里的不开心仿佛也被化解不少。
梅花鹿似乎是饿了,不住的抬脖向一旁小huáng门去够。
感觉到异常的洛英抬起头,发现它已经卷起一把白崧,开始嚼起来。
小家伙萌萌的样子终于成功的逗乐了她,她揉了揉小鹿的脖子,接过吃食,慢慢投喂起来。
梅花鹿性情温顺,加上被人□□,现在已经会用前蹄做些简单动作了。
譬如现在,它发现嘴里的东西吃完了,主人居然没有及时投喂,不满的用前蹄轻轻扒拉两下,示意洛英继续。
“哦,哦。”
洛英如梦初醒,塞了块儿豆饼给它。可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向窗外望去。
方才,她好像瞧见宁墨了。
暮色四合,烛灯初上。
泡完澡的洛英此刻正趴在chuáng上,接受着众人的□□。
说是□□,实则是四位宫婢替她擦着玫瑰露。
从起先的排斥,到现在也习惯了,每天不按按,居然还觉得少点啥。
果真是应了那句:由俭入奢易啊!
宫婢们一面涂抹着,一面不忘恭维她:
“姑娘比入宫时白了不少,皮肤也细滑了许多。看来皇上送的这玫瑰露确实有奇效,姑娘坚持用上几年,必定犹如雨后玫瑰,艳冠后宫呢。”
洛英这会儿被按的舒服,顺着嘴胡溢:“什么几年,等找到弟弟我就要回家了。”
宫婢笑道:“姑娘的家乡莫非是瑶池仙境?否则的话,怎让您宁可舍了宫中,也要回去。”
“不吃瑶池仙境,不过是生我养我长大的地方。”
洛英翻了个身,周遭忙有人拿了蜀锦的浴巾遮住胸腹,露出健康的肩膀和紧实的腿部。
花朵香味弥漫空中,既甜的不过分,又香的正好。加上按摩力道适中,渐渐的,洛英脑袋开始涣散。
昏昏沉沉中,她听到了个熟悉的名字:
“这回开恩科,我才宁公子肯定肯定能高中魁首。”
“这怕是不好说,虽说宁公子才高八斗,可天下能人辈出。不是有那么句话嘛:南宁墨,北陆岩。没准这回叫那个陆岩登了上风也未必。”
“喂,你到底向着谁的。”
宫婢们轻如耳鬓的话语,对她却是如雷贯耳。
宁墨,宁墨?
会是她认识的那个宁墨吗?
洛英再也忍不住,一骨碌坐起来,连身上浴巾掉落都来不及去拽。
“你们方才说什么?”
四名宫婢原以为她睡熟了,相互打趣才小声说了这个话题,没想到引得她这么大的反应。顿时吓的犹如筛糠,噗通几声,纷纷跪在地上。
“你们先别忙着跪,赶紧告诉我,宁墨,是哪个宁墨?”
为首的女子见她不是生气,壮着胆子解释:“是宁尚书家的独子,今年才刚弱冠。书念的好,平日里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对他很是喜爱。”
洛英急冲冲问:“那他娶亲了吗?”
四位女子面面相觑,不知道她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依然据实回答:
“宁公子志在书海,尚未娶妻。”
洛英实在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她认识的宁墨,只能耐着性子:“那你们给我描述一下,他长得什么样?性格如何?会不会什么功夫?”
宫婢道:“奴婢们哪儿有那个福气能见到宁公子,只是听在羲和宫伺候的姐妹们提过两嘴罢了。至于功夫,我朝重文抑武,那坏人品性的玩意儿,想来宁公子是不肯学的。”
哦,那就不是。
洛英失望了。
她认识的宁墨,性格看似孤傲,实则温暖。尤其使得一手好鞭法,令人十分敬佩。
这样的人,才不是什么徒有虚名的才子能比拟的呢。
洛英十分生气,当下也不让按了,借口自己累了想睡觉,打发他们出去后,从荷包里掏出那只玉扣。
青色玉,粉色穗,在眼前摇摇晃晃,就好像宁墨那个别扭的男人。
从他离去后,这只玉扣她就一直随身携带。时不时翻出来看看,就好像他也在似的。
“臭男人,谁叫你抛下我一走了之的。要是跟我一起,现在你也能在宫里吃好吃的,还能叫皇上帮你报仇。多好!”
她指着玉扣教训,就好像宁墨在跟前,指着他高挺的鼻子一样。
说了一通话,心里这会儿舒坦多了。
方瑾今儿是过不来了,她也懒得再听那群宫婢的罪该万死。把自己往chuáng上一扔,寻了个舒坦的姿势,握着玉扣,洛英香甜的睡去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她才刚睁开眼,就对上了方瑾那张粉嫩的小脸。
吓了她一跳。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揉了揉眼,洛英坐起来打了个哈欠,口齿不清问道:“你今儿不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