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回应后,洛英便又不开口了。
李延秀嘻嘻一笑,指着自己身上:“早说啊,我也该来拜见一下伯母的。只是我这身装扮,好歹容我梳洗一番吧。”
洛英白了他一眼,倒是开口了:
“你洗的再gān净,我也能闻出那股人渣味儿!”
李延秀一噎,随后摆出无所谓的姿态:
“你不嫌丢脸,我更无所谓了。”
很快,里面传来脚步声。等门开口,贞娘吓了一跳。
未等她开口呢,洛英直接抢白:
“阿娘,你不是总嫌我是个老姑娘嘛,喏,这是我给自己找的男人。今儿起,我俩就算是两口子了。改明儿等他能行了,给您生几个外孙外孙女带带。现在您去睡吧,我还有话要跟他说呢。”
贞娘一副五雷轰顶的表情,最终,还是咽下了所有的疑惑,哦了一声进屋了。
“进来!”
约么是嫌弃他不够利落,临进门时洛英还拽了他一把。
李延秀一个趔趄进了屋,见洛英手脚麻利的上了门栓,gān笑道:
“你,跟你娘就这么说话?太没规矩了吧。”
洛英没搭理,拽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后,二话不说,突然上去就扒他领口。
李延秀没提防这小妮子竟有这手,惊得浑身冒汗,脚下一飘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墙,才发现已无退路。
乖乖,这妮子,来北魏住久了,莫非转了性?
烛光下,洛英的神色森然,她一把抄起桌上烛台,步步紧bī。直到离他还有三步之遥时,停了下来。
“还有更没规矩的,要试试吗?”
李延秀额前流下一滴汗,吞了口口水后,摇头不语。
“那就自己脱,利落点。”
洛英放下烛台,丢下句:“我去给你打水,再找身gān净衣裳。当然,我也很乐意亲手为你梳洗,更衣。”
她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齿,吓的李延秀连忙拽住自己领口,双腿不禁夹紧,脱口而出:
“我自己来!”
洛英僵硬的扯起嘴角:“很好!”
而后转身离去。
直到门重重的关上后,李延秀才从茫然中清醒过来。
不对,他又不是个娘们,做这么羞耻的动作gān嘛?
真要发生点什么,谁吃亏还不一定呐。
还有,进门那会儿她说了什么?
什么叫改明儿等自己能行了,生两个外孙?
李延秀低下头看向自己那话儿,怎么就不行了???
他气的龇牙咧嘴,满腔的邪火没处撒,手劲儿便大了些。
那破烂衣裳怎禁得这遭,枯茬一声,彻底成了两半。
给他烦的,索性团成一圈扔到地上。还没等上去踩两脚呢,便听到门外有重重脚步声,吓的连忙捡起来。
可衣裳早就成了破布条,哪儿还能穿起来?越急越乱,越乱越急,等门被撞开时,他只能下意识转过身,捂住胸前。
洛英一眼就瞧见了。
她故意把木盆重重往地上一放,然后直起腰一面揉腰一面叫唤:
“沉死我了,哎哟哎哟。”
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那luǒ露的脊背。
不得不说,五年的岁月,的确是改变了很多。
五年前的她,总喜欢去看男人的脸。甚至给受伤的他擦拭身体时,也不知道那代表什么。
五年后的她.....
啧啧啧,别说,比起北魏的男人,还是这身子有看头。
宽阔的肩膀,虬结的肌肉和紧窄的细腰。美中不足,就是垂着的头发遮住了蝴蝶骨。不过却有一股朦胧美,像是珠帘后的美人脸,反而愈发勾人。
“看够了没。”
李延秀的声音有些gān,哪儿还有刚刚那副嬉皮笑脸的游侠儿样儿。
洛英双手抱胸,大大方方:“没看够,你能把头发撩前头去吗?”
......
她好像听到了谁在磨牙?
“你先出去。”
李延秀的声音平静许多,带着无奈:“我换好了叫你。”
洛英叹息:“哎,眼福未饱,奈何美人娇羞啊!”
然后,不顾李延秀脚下差点一滑,啧啧啧的叹息着走出了房。
徒留他一人,恨得是咬牙切齿。觉得五年未见,怎么这丫头反而成了个流氓了?
直到走的离他屋子远一些后,洛英再也忍不住,捧着肚子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厮,脸皮薄的堪称博饼,还装什么流氓?
一想起他捂着胸口不敢回身的样子,简直就跟从前庄子上的小媳妇似的,就忍不住想笑。
她一面笑,一面擦着眼角的眼泪。重重的吐了口浊气,自言自语道:
“看在你还是这么傻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想着李延秀估摸不会这么早收拾完,她站起身,朝北屋走去。
一敲门,果真下一刻,门就被急切的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