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jīng心培养,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李延秀喜欢的方向去学习,生长。倘若没那个意外,倘若.......
只可惜,他洞察人心,惯于心计。偏生漏算了自己的感情。
在明确自己对李延秀的心思后,宁墨陡然逆转了从前的谋划,将宁妍这颗碍眼却又必不可少的棋子,安插在了千里之遥的北魏。
从此,她再也不用在自己面前碍眼了。
“那我在北魏遇到的那些追杀呢?”
李延秀一开始以为是朝廷的人,是惹恼了李明华,她给自己的教训。
如今看来,只怕是宁墨的可能性还更大一些。
“是我!”
他承认的gān脆利落:“不用此法,你如何能快些回来呢。不过,我千算万算,还是漏了一点。”
他的话尾,带着浓浓的可惜之情。
李延秀突然一惊,瞬间站起身子。
肋骨处疼得他几乎瞬间要跌坐下去,可还是死咬着牙,拼命走到他跟前:
“你把洛英怎么样了?”
高大的身躯笼罩在他的头顶,责问的话里听得出咬牙切齿的意味。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因为别的女人来责备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能轻易的再喜欢上别人?
却唯独,不会回头,看一眼还在原地的人。
宁墨垂下眼眸:“她很好,比你我都好。”
怎么可能会好?
有那么一瞬间,李延秀恨不得gān脆打死他得了。可转念一想,如今天下已尽数在他掌控之中,倘若自己孑然一身,拼了这条命图个痛快也无妨。
可是,他不能不管洛英。
“你不是要我回来吗?我回来了,放了她。”
李延秀抬脚轻轻踹了踹宁墨肩膀,加重了声音:“我说,放她走!”
宁墨沉默许久不答。
气氛僵持了一会儿,李延秀突然咯咯的笑出声:
“宁墨,你他娘的不是跟我玩那一套吧。莫非,还要叫老子卖一次*屁*股,才肯答应?”
宁墨瞬间抬起头,双眸冲的血红望着他,放在草坪上的手直因为用力攥着,而隐隐发白,面上却还要努力不露出半死情绪。
他面色发白,笑都快笑不出来了,死寂一般的眼神盯着李延秀,高傲的抬起了下巴:
“为了那个女人,你竟愿意做到这一步吗?”
宁墨的声音很低,低的仿佛深夜里低低的啜泣一般。
“做你娘的蛋!”
李延秀猛地附身,一拳捶到他鬓角处。
“想叫老子卖,下辈子吧!”
这是宁墨昏厥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紧跟着,眼圈一片发黑,思绪瞬间断开,他摇摇欲坠,咚的一声,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李延秀龇着牙,捂着腹部,痛苦的直起腰,拖着快要破败的身子,一步一步向外头走去。
穿过黑漆漆的阶梯,他终于见到了外面的世界。
从假山走出去时,远远就看到了那个身形单薄的女子。回想方才她绝望的泪水,李延秀在心底暗骂:
放着好好的美人不要,都他娘的什么臭毛病!
“喂!”
他大喇喇的叫出声,等苏吟惊慌转身后,冷笑一声:
“你是自己晕呢,还是打算被我打晕?”
苏吟看了看他身后,黑洞洞的像一张大嘴一般,并没有人从里面出来。再看李延秀鼻青脸肿,当即心中便大概明白下面的情况了。
她凄惨一笑,低低的说了句:“不劳李公子费心。”
便蹲下身,捡了块儿大小适宜的石块儿,在自己额前使劲一砸,顿时,血流如注。
然后,从容不迫的把沾满鲜血的石块儿扔到一边,从容不迫的躺了下去,闭上双眼。
.......
一系列操作,惊的李延秀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喃喃了句:
“其实你不必这么实诚的,直接躺下装晕便是。”
苏吟的手指动了动,身子向旁边挪了挪,确保不挡他的道后,放心的去装死了。
......
李延秀顺着院子走到大门口后,才发现上面悬着的牌匾。
上头清楚的写着梅园二字。
原来是秦蓁那小丫头出阁前的住所,再一想到宁墨把自己当女眷豢养起来,他就恨不得过去再照着他的嘴补上两拳。最好牙都掉光,省的那狗嘴里憋不出一句人话来。
幸好,车夫还在门外守着。
这次可没有什么好怜香惜玉的,李延秀直接照着车夫后颈一记手刀,等人晕过去后半截身子拖到车厢内。而后拆下辔头,拽了一匹马,飞身而上......
结果,重重的摔了下去。
他疼的龇牙咧嘴,不住的咒骂着宁墨那个畜生,这软筋散跟不要银子似的灌。奶奶的,搞得他现在比个老娘们还虚弱。
李延秀松开腕子上的长鞭,套住马鞍后,使劲儿的蹭上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