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声落,帝无羁瞥过月灿看向寒水仙官,寻着两人之间的默契对视,眉峰一扬,沉声一语。
“妖王呢?”
月灿默着自家妖王近期的神出鬼没,甚感无奈的呡了呡唇道。
“妖王只说让属下协助熤王并未过多透露,不过...”
迟语间月灿擒着帝无羁眼底沉寂,念及自己刚来时月璃对自己的一通诉苦,抬眸望向帝无羁。
“不过妖王想让熤王令阮阁主前往东荒岛!”
不怪月灿会拿月枭当挡箭牌,毕竟单是月璃怕没那本事让帝无羁松口,好在帝无羁深知月枭品行。
月枭向来在乎阮玲馥,若非必要定不让阮玲馥离开熤王府,如今月灿这一说,月枭动向不言而已。
加之寒水仙官的突然到来,或许月枭与商君已然达成合谋,至于目的不过时间问题,思已至此,帝无羁回视月灿。
“好,什么时候?”
“明日一早!”
月灿回应坐实帝无羁心中猜忌,帝无羁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落了月灿心底源于月璃的袒护,亦让寒水仙官一观天色。
寻得夜幕临近亥时,寒水仙官想起自己还得赶往万鬼山后复命商君,低眸看向帝无羁,双臂抱拳。
“玄皇,属下还有要事就先行告退了,后续还望...”
“他为何帮我?”
帝无羁一语突来,愣得寒水仙官对上帝无羁眸中深邃,不经僵了面上神情,思绪随帝无羁话语浮现鸿蒙百年过往。
遥想太古九极殿的对酒畅饮,再到乱战险境时的惺惺相惜,有的感情唯有玄皇与商君才懂。
由此寒水仙官敛眸一笑,沉声一语。
“商君不过是忧君所虑还君之义罢了!”
话音落下,寒水仙官深看了一眼帝无羁,转身消失无踪,一待寒水仙官离去,帝无羁低眸一盯月灿。
“所以你家妖王与商君究竟在合谋什么?”
面对帝无羁追问,月灿心虚的瞄了眼帝无羁,低眸咬了咬牙道。
“炎...炎凰...”
一语忐忑,掀起帝无羁脑中关乎兰溪谷内宝石棺柩的记忆,沉了帝无羁寒眸,怪不得他一触及棺柩便感凤翎灼疼。
看来古卷启示并未有假,如今商君与月枭剑指炎凰,他若是想要保住北堂墨就必须让北堂墨前往沅城与商君汇合。
心下打定主意的帝无羁寻着水珠幕障消逝,一步跨出直奔书院,余下静观一切的云凌长老与月灿对视一眼追了上去。
一近书院,帝无羁便见墨骁在门口不停来回走动,其面上凝重致使帝无羁抬眸望了眼院中殿内烛火映照的熟悉身影。
果如寒水仙官所言,这人既然已经到了,他自得顺势而为,思绪间帝无羁低眸对上墨骁视线。
“她来了?”
墨骁未料帝无羁猜到了玉月白,木然一怔,随即一应。
“是!”
帝无羁闻言点点头,径直跃过墨骁朝殿内走去,此时殿内玉月白手握尧玉娆交给自己的鸮丹,心里满是说不出的惆怅。
她幻想过无数次与帝无羁重逢的画面,唯独没想到会是今夜这般措手不及,若说她未知自己身世,或许她不会逼迫帝无羁。
因为她喜欢他,不代表她一定要得到他,这一点是她在尧玉娆身上感受最深的一处,尧玉娆深爱玉华舜那么多年。
然到最后哪怕尧玉娆不择手段,玉华舜亦始终未正眼看过尧玉娆,如是薄凉于她来说绝对不愿重蹈覆辙。
可如今她不得不这样做,忐忑间玉月白握住鸮丹的五指松了又紧,紧了再松,反复多次落入帝无羁视线。
帝无羁一感鸮丹与自己体内鸮毒产生的共鸣,不经眉峰一蹙,惹得玉月白抬眸对上帝无羁面上严肃,本能一藏鸮丹。
“你...”
“那是什么?”
声于同时玉月白心下一沉,想起尧玉娆给自己鸮丹时所言话语,再观帝无羁落于鸮丹的目光,启齿忐忑道。
“鸮丹!”
一语声落,帝无羁一见玉月白重新拿出鸮丹,反口一问。
“谁给你的?”
“尧玉娆!”
闻得玉月白肯定,帝无羁寻着玉月白身上两股不同气息,一念上古卷所记磷火星石与冥昙香,寒眸一沉。
磷火星石源于万鬼山,看来途中引诱玉月白的人非邢魈莫属,当年邢魈被月枭堵截,如今又使玉月白返回昆仑得见兰襄阳。
足以见得邢魈与尧玉娆已生间隙,目的皆在北昭,否则邢魈此举无疑是自乱阵脚,而冥昙却是岱山独有奇花。
如是一来,月枭前往东荒岛定与邢魈有关,至于这冥昙香具有吞噬作用,看来商君是打定主意同月枭共灭邢魈了。
帝无羁思绪间玉月白擒着帝无羁凝盯鸮丹的目不转睛,深吸了口气,抬手将鸮丹送至帝无羁眼前,启齿试探道。
“我以此物交换,你可否助我返回东临?!”
话音落下带起殿内安静,玉月白瞧着帝无羁面上不着喜怒,心生慌乱间握着鸮丹的手臂止不住的发抖。
其肢体动作尽收帝无羁眼帘,令帝无羁忆起北堂玥随银龙令托付自己的遗愿,低眸看向玉月白沉声道。
“你可知此行后果?”
帝无羁问得诚恳,这玉月白是银龙一族最后的血脉,他虽有心袒护北堂玥的遗愿嘱托,但如今局势容不得他不慎重。
更何况月枭与商君想要杀掉邢魈,玉月白就必须前往万鬼山,届时不仅是玉月白连魏言书都免不去付之一炬。
此番生死抉择,只能由玉月白自行决定,反观玉月白闻得帝无羁提示,心知自己如此做会落得四面楚歌的境地。
可她忘不掉当年爹娘为护她葬生火海的至情至深,亦抹不去兰襄阳以命相护的夙愿所托,与薛沐雪义无反顾的舍身护君。
数百年来大地之上,诸子百家齐鸣齐放各具风华,然欲望驱使人心布局,导致忠义氏族逐个没落,其中亦包括她北堂一族。
她身为北堂氏最后的血脉,又岂能枉顾先祖使命,或许这就是当年父母拼死亦要护她脱离险境的深意。
人生而怕死,但她更怕死无归途,由此玉月白抬眸看向帝无羁。
“我知道,可我更清楚我是谁!”
言语间玉月白对上帝无羁闻声看来的目光,两人四目相对,玉月白擒着帝无羁眼底深邃,一字一字道。
“我乃北堂一族北堂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