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狗血的失忆 下

  一路追出太学堂的贺君诚跟在北堂墨身后,瞧着北堂墨一股脑往回冲的劲儿。

  心下琢磨着方才北堂墨摔得不轻,如今健步如飞,难不成是气急攻心导致热血上脑,所以压制了痛觉?

  贺君诚正想着,走在前面的北堂墨突然停了脚步,贺君诚赶忙上前,担忧道。

  “小粽子,你...”

  贺君诚话没说完就被北堂墨转身抱住,搞得贺君诚愣怔间感知到怀中人的轻轻发颤,不由得温柔了双眸,低头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的小脑袋,双臂回抱北堂墨,瞬间想出了一万种杀人发火的办法。

  “贺...贺君诚...”

  “怎么了”

  “我是不是特没用?”

  北堂墨说着将头更深的埋进贺君诚怀中,引得贺君诚心疼不已,抬手轻拍北堂墨的小脑袋。

  “小粽子”

  闻得贺君诚言语,北堂墨抬头对上贺君诚低头而来的目光。

  “贺君诚...”

  “小粽子,你可是首位能站上四国巨灵比武台的女子”

  “可...可那是曾经...”

  贺君诚擒着北堂墨眸中失落,想起那场震撼四国武林的比武,他身在其中亦亲眼所见,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

  “那又如何?”

  “...”

  “至少你还活着,不是吗?”

  “活着...”

  北堂墨垂首默念“活着”,瞬息醍醐灌顶,抬头看向贺君诚,寻着那双桃花眸中如生命绽放的夺目光芒,心下释然。

  ...是啊!至少她还活着!

  ...这不是她一直告诉自己的吗!

  ...这不是她前世最为渴望的东西吗?

  思已至此,北堂墨突然笑出声来,惹得贺君诚跟着会心一笑。

  “现在好点了吗?”

  “嗯”

  北堂墨点头间松开贺君诚,见贺君诚全身干涸的浆糊,又忍不住笑出声来,贺君诚扬眉凝眸,目光邪气十足。

  “怎的!世子吃完豆腐就嫌弃?”

  “岂敢岂敢”

  “那世子准备如何赔偿我清白啊!”

  “嗯...”

  北堂墨仰头看了看天,又瞧了瞧紧盯自己的贺君诚,伸手打了个响指,昂首道:“待我发达了,他日包养你!”

  “包...包养!?”

  “昂!包养!哈哈”

  “啥意思?”

  北堂墨偏头朝贺君诚眨了眨眼,俏皮的摇了摇头,故作神秘道。

  “不告诉你!”

  北堂墨说着继续往回走,引得贺君诚一脸费解,不过片刻又恢复常态跟了上去,反正今日不说,明日也会说,所以不必急于一时。

  两人一前一后临到栖殿门口,北堂墨一拍脑门想起自己差点儿遗漏了个最重要的问题,转身瞅了眼贺君诚。

  “你知道九千岁是什么东西吗?”

  贺君诚眸光一沉,此物他怎可能不知道,这可是他故意命人进贡给南祁国的稀奇珍药,故而点点头。

  “怎么了?”

  “九千是个什么东西?或者人?”

  “人?”

  贺君诚盯着北堂墨看了半响,这东西北堂墨不应该不知道啊?九千岁乃四国以至江湖人人趋之若鹜的神药。

  北堂墨见贺君诚沉默,脑子也转得贼快,眼看贺君诚欲启齿追问,连忙敷衍道。

  “我以前只懂习武,后来又经大劫,有些事自然不太记得了”

  “噢...”

  贺君诚半信半疑,沉吟片刻道:“九千岁不是人,是一品绝世珍药”

  “哦?”

  “传闻此药出自风雪之间幻现出的千层佛塔,千梯之上云层之巅,以人血祭天一步一跪,若能感动上苍才能天赐此绝品,可令人起死回生。”

  “传说都这么神奇吗?”

  其实贺君诚并不知此药究竟从何而来,毕竟他出生时西屿皇室藏宝库内就有了九千岁。

  而他的师父和哥哥当初就是因为九千岁而死,这么多年,他一直怀疑始作俑者在南祁。

  如今他献出九千岁就是想知道始作俑者到底是谁,所以北堂墨问他,他能回答的只有传说,故而朝北堂墨点点头。

  “或许吧...”

  “恩”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贺君诚叮嘱完转身离去,北堂墨见此一脚踏进栖殿,还没走几步,墨北已飞到她身边,神出鬼没的吓了北堂墨一跳。

  “世子,今日谁欺负你!”

  墨北说得简洁,眉宇间却是抹不去的严肃,好像只要那人在眼前,你就不用怀疑墨北会直接砍了他,北堂墨想着不由得闷声轻笑。

  “没有谁,我不小心摔了”

  “...”

  “咱家墨北真是暖男!”

  话语同时寻得北堂墨归来的惊蛰,快步走到北堂墨身旁。

  “世子,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

  “刚不知谁的侍卫前来告知,说你已提前下学,一时半会儿不见你回来让我好一阵担心,眼下见你回来可算是放心了”

  “哦?”

  北堂墨心下好奇,惊蛰接着道。

  “对方还送来一件崭新的校服,我本还不知何意,现在一看世子明白了...”

  寻得惊蛰言语间眸中担忧,北堂墨不好意思的捞了捞后脑勺,进屋将帝无羁的衣物小心翼翼的叠好交给惊蛰。

  “好好清洗,记得一定注意!”

  “好”

  惊蛰听得一知半解,不明世子怎会如此关注一件衣服,不过想来即是世子吩咐便没什么好过问。

  只是惊蛰回首见北堂墨手中拿着金绣祥云纹的荷包,瞬间惊呼。

  “世子,你找到这个荷包了?”

  “啊?”

  惊蛰指着荷包末端绣着的‘墨’字看向北堂墨,瞅着北堂墨诧异的高低眉,认真道。

  “我听府里的老妈子说这荷包是你自小挂佩戴,就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见了,你是藏起来了吗?”

  “呃...”

  北堂墨被惊蛰问得不知所措,眼瞅着荷包,难不成她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突然消失了一段记忆?要不要这么狗血...

  “世子?”

  “啊!”

  “看你这样子,其实不记得也挺正常的”

  “咦?”

  “毕竟那时候你还小,现在失而复得就好了,世子要好好珍惜它哟!”

  “噢...”

  惊蛰瞧北堂墨盯着锦囊发呆,不忍心打扰北堂墨,转身离开了房间,门关闭传来“咯吱”声。

  北堂墨下意识转头看向放置在桌上的崭新校服,心底涌现一股莫名的怅然若失...

  夜幕当空,北堂墨趁着惊蛰熟睡又偷溜着逃出了房间,一出门墨北也不站在屋顶了,直接在门口等着,可把北堂墨给懵了一逼。

  “墨...墨北...”

  “若今夜世子不让属下跟随,那世子也别想出这个门”

  “...”

  “我给世子三个数”

  “...”

  “三”

  “...”

  “二”

  “...”

  “一...惊...”

  “停停停!算我怕了你行吧?”

  “嗯”

  “...我去,你这理直气壮威胁老板的勇气,是ljr给的吗?”

  “ljr是谁?”

  北堂墨深叹了口气,带着个“尾巴”出了栖院,一路上除了风声,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忽然墨北启齿。

  “那是帝皇子的侍卫”

  “什么?”

  “衣服”

  北堂墨闻声猛地停下脚步,转头望向正盯着她的墨北,回首不经意看向被自己郑重其事挂在腰间的荷包。

  不可置否这荷包,从她第一眼看到起就甚觉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