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内贺君诚盯着地图上的邯城,念及白靈之前汇报,尤其关乎庆毓光的变化,呡唇“啧”了一声纳闷道
“这庆毓光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一语反问,道尽白靈同样疑惑。
“据东临暗探汇报其祖乃修罗原族陌氏,外加尧玉娆纵魇帮衬,东临眼下应付起来确实吃力!”
这一点白霊不说,贺君诚亦能想象得到,毕竟北昭一战,帝无羁倾力保下北昭,昨日又逢东临皇城泛难。
当真是两者其下,险象环生尤为不过,思量间贺君诚想到两日后的萧山册封,抬手一点地形图,转头看向白靈。
“令云老将军带兵潜伏萧山海域待我指令,白老将军镇守国都各处战时平乱,至于廖暗使...”
迟语间贺君诚目光移至爻川,半晌,指尖一落。
“直达爻川,暗中协助东临反攻南祁!”
“是!”
话音落下,白靈寻着贺君诚转头继续揣摩地形,俯身行礼后朝暗门走去,不想刚开门便闻贺君诚随口一言。
“玲仙儿这两天如何?”
“珠玉殿传玲妃近来都在殿中,未曾离去!”
白靈说完见贺君诚敛眸不语,不经眉峰一扬,其实他也弄不明白太子爷究竟如何想,这珠玉殿贵为西屿君后寝宫。
太子爷自接纳玲仙儿起,便将玲仙儿安置其内,连北堂墨前来都曾未有移动过玲仙儿的意思,如此深意着实让白靈捉摸不透。
不过为人臣子,不可乱猜主子心生,由此白靈推开暗门走了出去,与此同时达到司晨殿的北堂墨按照贺君诚指示步入暗道。
一路行径,北堂墨寻着四周丛林茂盛,下意识一抹腰间空空如也,深感不适的蹙了蹙眉,只得幻出雷光球握于五指。
不多时,北堂墨拂开眼前遮挡视线的灌木,一步跨出只见脚下是片海滩,一眼望去,一座四面环海的高耸山峰屹立眼前。
其锋入云巍峨肃目,瞧得北堂墨半天回不过神来,双眸直眨间忽闻耳边传来一阵水浪“哗啦”声,低眸一看。
寻得被海水冲上岸的玲仙儿,北堂墨吓了一跳。
“玲仙儿?!”
玲仙儿闻言一愣,迅速抹去脸上水渍,一盯化神“瑰玉”的北堂墨,本能的咬紧了牙关,这女子昨日才由风杳献给君诚哥哥。
未料今日君诚哥哥就要封她为太子妃,如是猝不及防,直让玲仙儿一见北堂墨走进,赶紧起身,抬手一指北堂墨。
“你!站住!”
闻得玲仙儿喝斥,北堂墨微怔数秒,歪头一应。
“咋了?你不认识我了?”
“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
“那就...”
“你不就是昨日风杳献给君诚哥哥的美人吗?”
玲仙儿越说越气,以至越恼越口无遮拦。
“你别以为你成为太子妃,我便会给你好脸色,你若敢伤害我君诚哥哥!我玲仙儿做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北堂墨瞧着玲仙儿气势汹汹,恍然想起自己现在的容颜,一时竟也不知道该如何跟玲仙儿解释,只得张了张嘴道。
“那...那个,你听我解...”
“我不要你解释!我喜欢君诚哥哥,所以我不会阻止他的任何决定,可我一旦发现你有猫腻,不管君诚哥哥有多喜欢你,我都会先杀了你,大不了同归于尽!”
“呃...”
...大小姐!
...你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
...谁要跟你抢贺君诚啊!
...别说这辈子,下下...下辈子都不可能!
暗驳间北堂墨很清楚玲仙儿对贺君诚的心意,更明白事关贺君诚,正道一路通不了玲仙儿思绪,故而话锋一转。
“话说你来萧山干嘛?!”
话中急转,怵得玲仙儿一盯北堂墨。
“那你又来干嘛?”
“我即将册封,难倒不能来吗?”
北堂墨名正言顺,玲仙儿哑口无言,一脸尬色尽收北堂墨眼底,乐得北堂墨强忍笑意,凑近玲仙儿耳边道。
“你要说实话,我就帮你隐瞒!否则我这人向来多疑,万一不小心说多了,太子爷一怀疑,你怕是...”
“你!你威胁我!”
怒火鄹起,玲仙儿对上北堂墨眉眼含笑,四目相对,北堂墨擒着玲仙儿眸中气愤,眉峰一挑,面上似笑非笑。
“对啊!我就是威胁你!”
北堂墨说着逼近玲仙儿,以至玲仙儿被北堂墨逼得垂首咬牙间闻得北堂墨落于耳伴的触心一语。
“我知道玲妃不怕威胁,但若是让太子伤了心...这...”
玲仙儿猛一抬头,险些撞得北堂墨额上长包,吓得北堂墨后退一步,末了还不忘心里暗道一语“好险”。
这年头做坏人还是要时刻注意自身安全,否则效果未达,先长一包的结局,怎么想怎么瘆得慌。
反观玲仙儿瞅了两眼北堂墨,唯恐北堂墨当真添油加醋,这皇家不比外面,一字之差祸及满门,她可绝不能让这女人得逞。
“我来找蛟鱼给君诚哥哥做羹!”
玲仙儿实话实说,北堂墨听得云里雾里,心下默念“蛟鱼”,脑中蹦出“美人鱼”,末了看向玲仙儿道。
“所以蛟鱼就是传说中会产珍珠的人鱼吗?”
一语突来,玲仙儿擒着北堂墨面上好奇,心下一沉,这蛟鱼虽存于西屿神话,但作为西屿子民不可能不知道蛟鱼。
难不成这女子不是西屿人?或是风竹沥派来监视贺君诚的?一涉及贺君诚,玲仙儿瞬息神经紧绷,转言其他。
“反正各有各的道,我做我的羹!你献你的魅!”
说罢,玲仙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迈步就要再次入海,这可让北堂墨一见海水抖三抖,急得一把抓住玲仙儿。
“玲仙儿!你给我站住!”
一见玲仙儿回头,北堂墨心下一横,她作为一名路痴,出门急须导游,好不容易逮到熟人,怎能放过。
同样北堂墨也清楚事关贺君诚,玲仙儿那就是只十足十的刺猬,她可没想成为仙人掌,故而沉了口气道。
“我给你的合欢散,你没用吗?”
不说则以,一说“合欢散”,玲仙儿脸颊一红,一把甩开北堂墨。
“你这祸国魅君的妖孽,你要用合...合欢散?你说合欢散?!”
话至半截,玲仙儿忽的一愣,似乎懂了什么般抬手一指北堂墨道了一声“你?”,之后回指自己说了一句“给我?”
“对啊!我给你的合欢散啊!”
“你是...”
一时真相近在眼前,玲仙儿双眸瞪视北堂墨,开合的嘴角因震惊久久不能合上,直让北堂墨忍不住凑近玲仙儿耳边悄悄道。
“我是北堂墨呀!玲郡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