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光耀万丈,东临于四国大地上实属礼敬中庸之国,非战不出主礼仪邦交,故数百年来国民安居乐业。
此时旭日殿内文左武右,各三排重臣神采飞扬,尤其是位列文官首位的帝梓潇难得来上次朝,只为一睹傻狍风采。
他身为东临三皇子,原身因体质不许,所以自少从文,如今说好听点掌管朝中文职三千,实则莫过朱笔一下画勾了事。
妥妥朝中最闲官职,不过这倒是极符他习性所喜,今日若非北堂墨进宫,他才难得站在一群老树妖之前。
要说文官和武官的区别,那堪比艺体对文考,一个问题,文能说得你纵观古今,而武就两句话“打”还是“不打”。
如是一来,他倒是更欣赏武官威武,偏偏大哥重文,二哥重武,两者齐下他乐得不是一点点的清闲。
思索间帝梓潇转头瞄了眼右方第二正位的萧红玉,寻得萧红玉一身戎装铠甲,不经眸光一荡,心下一喜。
...果然不愧是自家媳妇儿!
...这气质拿捏简直不输其他任一将军!
由着思绪牵引,帝梓潇看了眼萧红玉前一位于谦之,嘴一撇碎了口“四季豆!”,末了目光一移落于姚?。
寻着姚?神情凝重,帝梓潇眉峰一扬,这姚?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今儿这神情是吃了炸药待爆发?!
帝梓潇好奇间姚?念及昨日同北堂墨的意犹未尽,一感头顶青包犯疼,银牙一咬,下意识望向殿外前来禀报的富常侍。
富常侍一入殿,行至大殿中央,双臂抱拳,抬眸迎上主位帝临栩,寻着帝临栩眸中默认,启齿恭敬道。
“禀国君!熤王与北昭世子已临殿外!”
帝临栩闻言扬唇一笑,精致俊颜雅人深致,不同于帝无羁的冷傲亦非帝梓潇的俊美,反是介于其中的清隽雅致。
“传!”
一语之下众人齐目望向殿外,目光所达之处帝无羁一步踏入殿内,北堂墨双拳交握紧随其后,一双眼珠子不忘四处观望。
没法!她现在着实心慌!简直比当初刚来时面见北昭国君还忐忑,毕竟前一个是在自己窝里,这个却是“婆家”啊!
自古“婆媳关系”不好处,尤其自己身份特殊,虽说目前北昭未与东临正面冲突,但看谍战套路,自己分分钟有间谍嫌疑啊!
如是众目睽睽下,北堂墨的一言一行被众人看在眼里,众人擒着北堂墨小脑袋随目光左右偏移,不经蹙了眉头。
这北堂世子位及北昭皇子,其家主世代封北堂王属北昭外姓王,可北堂墨这一路怎么就跟老鼠见猫,颇有临阵逃跑迹象。
直让众臣小声交流间北堂墨觅得帝梓潇一脸憋笑,甚为不爽的瞪了一眼,末了头一偏,好死不死正对上姚?目光。
姚?神情一僵,北堂墨却是脚下一停,两人四目相对同时帝无羁看向帝临栩,双臂抱拳,恭敬行礼。
“臣敬拜国君!国君金安!”
“快起!”
帝临栩话音落下,不见北堂墨回应,抬眸瞧北堂墨僵站原地目视姚?,低眸迎上帝无羁。
寻得帝无羁眉峰一蹙,帝临栩心知老二习性,唯恐待会儿老二吓到弟妹,赶紧儿护上了犊子,启齿一唤。
“北堂世子!”
一声之下,众臣看向北堂墨,偏偏北堂墨想着姚锋,一见姚?,脑中尽是姚锋的死前所托,全然未注意自己此时位置。
令帝临栩尴尬上头间帝无羁耐不住重咳一声,怵得北堂墨神经一绷,转头对上帝无羁眸中严肃。
一瞬视线相交,北堂墨猝然回神,抬眸一观四周盯视自己的众臣,心下一慌,启齿敬拜同时脚下一个仓促踩上裙角。
“啊呀”一声痛呼,北堂墨双臂一伸,身体前倾直接五体投地跪倒在帝临栩座下,愣得帝临栩心下一颤。
帝临栩迎着北堂墨抬眸看来的憋屈,再瞧帝无羁俊颜严肃,强憋心下笑意,要说他这辈子可是很少看到老二吃瘪。
如今得见全拜北堂墨所赐,不过他早在之前就从帝梓潇口中得知北堂墨的不同凡响,眼下一见倒也有趣。
更何况只要老二喜欢,他岂能不给面子,思绪间帝临栩瞅了眼偷笑的帝梓潇,回眸看向北堂墨。
“北堂世子,这份跪拜大礼...”
帝临栩迟语间擒着北堂墨双臂蜷缩只差没抱上小脑袋的尴尬,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
“难不成是要讨赏?!”
闻得帝临栩话中委婉,北堂墨微愣一秒,仰头望向帝临栩。
“臣...”
“来人,将西海供奉的珊瑚尊端来!”
完全没料到帝临栩会如此袒护自己的北堂墨双眸一个劲儿的眨,晃得帝临栩垂首一笑,引得殿下李丞相一步出队。
“国君!这珊瑚尊可是百年难得一见...”
“哎哟!”
这边帝临栩还未启齿,那边帝梓潇先声夺人直接掐断了李丞相的进言,帝梓潇就是不用想都能猜到李丞相接下来的废话。
无外乎是什么不可,不能,不好,由此“三不”之下别说帝临栩听着头疼,他都甚觉不爽,要知道北堂墨可是他罩的!
帝梓潇一瞧李丞相看来,转身一把揽过李丞相,愣得李丞相转头一见帝梓潇手臂,正欲启齿说教间帝梓潇掐机一言。
“李丞相!”
“三...三皇子...”
“今日说好是家宴,北昭世子初来乍到,咱们能否别这么严肃?”
关乎帝梓潇的随性,朝中众臣无一不知,再者此番朝会确乃国君为熤王重归而设,实如帝梓潇所言。
由此众臣对这话并无异议,反观帝梓潇松开揽住李丞相的手臂,转头同时抱拳行礼,抬眸望向帝临栩。
“国君,今日熤王安然归来本是大喜之事,北昭世子首次前来难免有失,没必要上纲上线,您说对吧?”
闻得帝梓潇言语,帝临栩看了眼帝梓潇,觅得帝梓潇面上对北堂墨显而易见的袒护,沉声一笑。
他一向纵容帝梓潇,如今帝梓潇台阶已至,他可不愿做北堂墨心底的“恶婆婆”,启齿顺应帝梓潇道。
“三皇子说得对!本君今日甚觉欢愉,李相莫扫了本君兴致啊!”
帝临栩言下之意,众臣听得明白,李丞相身居高位多年,自然也悟得透彻,擒着帝梓潇眸中得瑟,摆头一偏,拂袖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