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微亮,北堂墨便醒了,眼珠子在眼眶内转悠了几圈,念及心中怀揣的远大毒师梦想,连瞌睡都被打激得退避三舍。
果然能叫醒人的从来就不是闹钟!而是梦想!
对,是...痛痛痛痛痛啊!
...轰动!
一阵闷响骤起,北堂墨梦想还未开始就被斩杀在一鼓作气而后震痛倒地的壮举中,杀猪般的痛呼声贯穿屋舍直冲云霄。
开启了北堂墨悲剧但斗志昂扬的一天,吓得守在屋顶的墨北险些摔到院中,半天没回过神来。
迎着朝阳,北堂墨杵着拐杖朝学堂走去,别说昨晚用过贺君诚的药后全身疼痛还真减轻了不少。
昨日只能一瘸一拐,今日倒能连着小走几步,北堂墨越想越觉惊蛰昨晚的话语可信,连对贺君诚的咬牙切齿也不自觉的散了些。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嘿嘿,这贺君诚身为西屿国的皇子,给自己安排几个牛逼点儿的师傅也不是难事。
北堂墨正琢磨着,一抬头就见不远处清河桥上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探头细看只见那人转头而来,冲自己笑得温文尔雅如沐春风。
...贺君诚?!
...哟呵,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恍惚间北堂墨还未启齿,贺君诚倒是毫不客气。
“小粽子,早呀!”
“早你...”
北堂墨刚出口两个字,立马联想到脑中计划,忙改口道:“早...早...”
贺君诚低眸寻得北堂墨言语间眸中不经意闪现的诡秘,探扇浅笑故作不知。
“吃早膳了吗?”
北堂墨点点头,瞅了两眼贺君诚,扬了扬眉道。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这不是担心小粽子半路被劫,自告奋勇来做个护粽使者嘛!”
贺君诚说得情真意切,瞧得北堂墨磨了磨牙,若不是待会儿有求于贺君诚,她怕是早已控制不住一拐杖戳上贺君诚的脑袋。
纵使如此,北堂墨还是忍不住赏了贺君诚一记白眼,逗得贺君诚眉开眼笑,双手很是自然的护上北堂墨,低头耳语。
“今日上学有好戏!”
贺君诚说得神秘,北堂墨听得神奇,连连侧目看向贺君诚,见贺君诚一本正经中透露出一丝丝耐人寻味的邪气,不由得苟同道合。
“啥好戏啊?”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北堂墨见贺君诚嘴角轻呡,摆明一副拒绝泄密的得意神情,嘟了嘟嘴抬起拐杖瞄准贺君诚落脚同时用力往下一戳。
“嗷!!!”
痛呼声起,那闻声感痛的动人男高音,那抱脚跳跃的优美步伐,犹如灵丹妙药瞬间消散了北堂墨心中久久不散的郁结。
逗得北堂墨毫无形象的仰头大笑,亦让痛过回神的贺君诚低头一见北堂墨因笑而绯红的俏脸,不由得微愣原地竟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嬉笑打闹间目的地太学堂骑射场上,众学子纷纷换上武装褪却日里长袖锦袍的儒雅,更显箭袖武装的英气勃发。
众学子按席位顺序成排而站,一眼望去精神昂扬,目光齐齐看向乘骑雪白骏马前来的庆毓光。
“不愧咱南祁的镇国大将军,这身风姿当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那可不!”
肖籁瞟了眼小声嘀咕的王臣之子,转而望向庆风华:“你哥可真威风!”
“闭嘴!”
庆风华当然知道哥哥英武非凡,就算不用别人夸,在他心里也是无人能及的神话。
可眼下他真正心忧的是北堂墨,唯恐北堂墨又搞什么幺蛾子毁他哥哥形象,庆风华朝四周巡视一圈,眉峰紧蹙。
这都快到开课时间了,北堂墨居然还未到,庆风华不由得神情紧绷抬头看向已然下马而来的庆毓光。
“臣受国君之令授各王侯贵子骑射,望诸位潜心学习,他日封王拜将尽忠职守。”
“是!”
“接下来..”
“报告!”
庆毓光闻声看向发言学子,星眸微凝吓得发言学子晃了晃身体。
“说!”
“那个...”
发言学子着实被庆毓光盯得害怕,只好选择抬手指向不远处正朝此处赶来的贺君诚和北堂墨。
众学子一眼望去,队伍中瞬息荡出隐隐笑声,只见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北堂粽正一蹭三跳朝此处蹦跶而来。
而身旁完好无损的贺君诚竟也跟着北堂墨一蹭三跳,远远看去两人像极了两只在草原上脱缰蹦哒的傻狍子。
庆毓光触目一愣,他只知庆风华提过要收拾北堂墨,想着庆风华年龄也不小了能辩轻重,未曾想居然把北堂墨弄成这副鬼样子。
随即目光横扫队伍,众学子立马禁声,而庆风华也毫无遗漏的接收到来自庆毓光的警告,连忙低了头。
那晚他确实没想这样,可肖籁硬是要下狠手,他就依着本心默认了,早知道哥哥会生气,他也不至于那样不分轻重...
贺君诚临到队伍前,轻轻松开护住北堂墨的手臂,见北堂墨站稳了,方才朝庆毓光礼貌的行了个礼,
“不好意思,北堂世子受伤未愈来得晚了些,还请庆将军见谅”
言语不卑不亢倒显得有些许耐人寻味的随意,庆毓光因着北堂墨的伤势也未追究,眼神示意两人入队。
“今日课修鉴弓识箭,请于射练台就位”
“是”
众人异口同声依着指令前往射练台,北堂墨杵着拐杖走不快,贺君诚见此放缓速度陪着北堂墨,庆毓光看在眼中眸光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