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凤阳楼乃四国首屈一指的甜品大家,其所出珍品皆为各皇庭贵族宴席必备所供,其中凤阳一品酥更是千金难求。
凤阳一品酥除了特定供给,唯旭川总店每月十五有售,但每次仅供应三盒,至于为何数量稀少全赖少东家宁宝儿决策。
常言道物以稀为贵,纵使旭川总店例行对外销售一品酥,意在表达亲民风范,可无奸不商自然得以此炒作。
否则如何体现一品酥的“稀”与“贵”,由此北堂墨一入店便见到了店中高台上最后仅剩的一盒。
寻得盒旁金字提写的“一品酥”三字,北堂墨不经想起帝梓潇曾言极品,不经馋虫一起,抚开店内人群快步走了过去。
临到店中高台前,北堂墨瞧着镶金锦盒上摆放的一品酥,仅外观精美诱人便可感其酥脆香甜。
正所谓人靠衣装酥靠金装,一品酥金光闪闪,惹得北堂墨耐不住心底痒痒又朝台前靠了一步。
这边北堂墨探头一瞅,那边店内管事赶忙迎了上来,眼珠一转,打量着北堂墨一身不俗,扬唇一笑。
“姑娘,这是买酥?”
北堂墨闻言一愣,低眸看了眼一品酥,帝梓潇说过他家兔子坐拥凤阳楼最大股权,换言之便是这凤阳楼的幕后老板。
但她初来旭川实在不好太过喧张,再说以权压人确非君子所为,于是乎北堂墨难得正经一回,转头看向殿内管事,轻咳一声。
“店家,请问这一品酥卖吗?”
闻得北堂墨言语礼貌,店内管家再观北堂墨身后阮玲馥亦是锦衣华服,想来是位贵家小姐,当即点了点头道。
“当然,不知...”
店内管家话还未说完,便被紧随而来的一声“今日不卖了!”给愣得面色一僵,抬眸一见来人,赶紧抱拳行礼。
“少东家!”
由着店内管家一语敬重,北堂墨眉峰一扬,心下一喝这什么情况!开门做生意哪有说不卖就不卖的道理!
再说她又不是不给钱,更何况她还打算拿这盒酥借花献佛向她家兔子聊表心意,如今“不卖”,她岂不是落得计划全无?!
如是愤愤不平油然而生,北堂墨转头看向宁宝儿,两人目光交织一瞬,玲宝儿瞥了眼北堂墨,径直走向一品酥。
她是凤阳楼的少东家,楼内一切事物由她说了算,而且今早夫君说了想吃一品酥,她作为妻子自然不能让夫君失望。
宁宝儿势在必得,其面上不屑与漠视,惹得北堂墨一见宁宝儿抓上一品酥,抬手一把握住宁宝儿手腕。
“放开!这是我先看到的!”
北堂墨平生最讨厌仗势欺人,尤其是还是在自家兔子店里,这番不视顾客为“衣食父母”的作风简直有违商道。
令北堂墨横眉竖眼间加重了五指力道,疼得宁宝儿忍不住“嘶”了一声痛呼,随即反口一怼。
“姑娘!我是这店内的少东家,你...”
“我呸!”
宁宝儿话还未说完就被北堂墨迎面吐了口空气,怔得瞠目结舌间北堂墨顺着宁宝儿的手臂,握上一品酥另外一端。
“我管你是老是少,又或者是不是个东西!总之这一品酥是我先看上,你就不能夺我之前!”
“你...”
“我什么我!”
若论抢东西,她上辈子就没输过谁,尤其是吃的!想前世商场折扣活动,她可是一揽小区订单帮抢购物,小发了一笔横财!
如今这宁宝儿看起来不过大家闺秀,要她放手?除非兔子从天而降!否则别说没有门!耗子洞都无懈可击!
北堂墨思绪间满腹豪横的模样,刺激宁宝儿擒着北堂墨紧拉一品酥另一端,眉峰一蹙,双手并做抓了上去。
“我今天还就不卖了!你能把我咋滴!”
“哟呵!”
“哟呵啥!我说不卖就不卖!”
宁宝儿越说越强势,北堂墨越怼越撒野,以至于两人拉扯间阮玲馥被北堂墨挡在身后,而一旁的店内管家眼看一品酥就快被两人粉碎成沫,一步跨到宁宝儿身边耳语道。
“少东家!酥!酥要...”
店内管家话至半截就被宁宝儿凝眸一瞥给憋得吞了回去,宁宝儿一边与北堂墨较劲,一边气不过冲店内管家启齿一骂。
“你才输!”
一语即出掀起围观群众仰头一笑,要知道宁家在旭川乃至四国都是首屈一指的商贾大户,而这宁宝儿身为宁家掌上明珠,骄横霸道不说,其夫还是东临镇国将军于谦之。
于谦之宠妻那是国内人尽皆知,以至于宁宝儿愈加肆无忌惮,眼下好不容易遇见个能与宁宝儿对抗的北堂墨,众人怎会不翘首以盼宁宝儿接下来的吃瘪大瓜。
可宁宝儿也不笨,关乎众人面上幸灾乐祸,她自然看得清楚透彻,心里亦是对北堂墨手中力道些许忌讳。
按道理她虽不是武林中人,但因着于谦之对她的爱护,闲暇时也传授过她几招,寻常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而这北堂墨脸不红气不喘,拽得她脸红脖子粗连双手都开始止不住发抖,特别是一品酥若真坏了,别说北堂墨得不到,她都没法拿回去给夫君品尝。
由此玲宝儿借着北堂墨手中力道,猛力一拉致使北堂墨反击间忽一松手,惯力反噬北堂墨一个仓促退步撞上身后阮玲馥。
北堂墨一撒手,一品酥一飞冲天,愣得北堂墨伸手抢夺间宁宝儿瞄准时机一脚踩上北堂墨,手一伸接住一品酥,一个回旋潇洒落地。
末了宁宝儿还不忘将手中的一品酥故意往北堂墨眼前一晃,气得北堂墨一蹦而起,却被阮玲馥拦腰抱住。
“庄主!庄主淡定!淡定啊!”
“蛋什么定!蛋定那是牛顿引力的事!我...我tm...”
北堂墨边说边抬脚往前迈,一进一退怵得宁宝儿觅得阮玲馥几乎快要阻止不住的费力,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这年头不怕功夫深就怕不要命,女人一旦较起真来连她都怕她自己,更别提她眼前这位浑身电光隐闪的北堂墨。
直让宁宝儿本能的握紧了腰间夫君给朱雀符,朱雀属火克金,万一待会儿北堂墨跟自己干起来,好歹有个出其不意。